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真对斯薇……
想到斯薇称呼他为“瑟瑟”,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怒火让她几乎要冲上去质问法瑟。但仅过了几秒钟,她就晃了晃脑袋,恢复了理智。
法瑟坐在坐席上,并不急着离去。他翘着腿,单手撑着下颚,看着下方机械般整齐浩荡的军队慢慢撤退。
等人都走光了,安安才靠近法瑟:
“对了,刚才军务大臣不是有提到神匠的部队有缺陷么?我推荐一个人,让她当神匠领主绝对没有问题。”
法瑟抬头:“你说。”
“尤尔。”
尤尔是弗丽嘉的挚友兼同行劲敌,曾经是阿斯加德最活跃的鬼匠。自从奥汀沉睡神界分裂后,她就没有再参加过上界祭典,因此也渐渐被人遗忘。
“我知道了。”法瑟顿了一会儿,看向迟迟不走的安安,“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重要的事了,不过想和陛下聊几句。”
“聊什么?”
在黑色军装的衬托下,他的紫色瞳仁显得更加幽深难测。
安安绕到他的面前,在他腿上坐下,伸手整理他的宽阔肩膀上的银色徽章:
“聊一聊晚上不要和斯薇吃饭的事。”
法瑟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推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下一步的动作。
安安一手勾住他的颈项,一手理了理他的领口,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悄悄道:“比起吃饭,还有更多更有意思的事可以做,不是么……”
法瑟的眼角渐渐荡漾出一丝笑意,但他还是平静地看着安安。
然后安安垂下头,双唇轻轻压住了他的唇。
微凉的风将他们的发绕在了一起。
法瑟张开嘴,让她略带侵略性的舌缠住自己,但依然没有做出回应。
离开众神广场的斯薇等了半天不见法瑟下来,想起撒伽也一直在那里,心里觉得很不安,终于忍不住又重新倒回去找他。
早就猜到撒伽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但没想到自己回去看见的一幕是她坐在法瑟身上,还相当主动地亲吻他。但法瑟双手放在王座的扶手上,好像没有太大反应。
她无声地看了他们许久,默默撤离了。
冬末春初的傍晚。
由凤凰森林酝酿而来的冷风飘出山林,掠过乌达泉的水面,抖动了枯树枝,把整个阿斯加德初春的清香带到了众神广场的高台。
漫长的吻结束后,安安依然厚脸皮抱着法瑟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回星耀神殿吧。”
法瑟发像是被束住的雪白的丝绒,顺着暗黑的军装垂到胸前。他脸上从容的笑意没有退去,只是静静地看了安安半晌:
“嗯。”
星耀神殿的寝宫。
雕花的水晶吊灯被调得昏暗,壁炉的热度让人身心都变得怡然起来。
原本以为法瑟之前的不主动是因为地点太公开,但回到星耀神殿以后安安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对人主动,但无论她怎么亲、抱、摸,法瑟都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两人紧贴的身体已经微微发热,法瑟的尺寸稍微有一点兴奋也很容易被发现,但……他就只是脸上含笑,不鼓励也不排斥,任她坐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只要她尝试脱他的衣服,他就会微笑着伸手挡住,然后用下颚指指她,示意她先脱自己的。
明明是她出手,肯定不会做羞辱自己的事。
于是两人就这样打着拉锯战,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地接吻。
终于,当时钟指向晚上七点,法瑟忽然推开安安,在她微微发红的嘴唇上刮了刮:“现在我知道,赫默真的冷落你了。”
“对……陛下也一个人很久了吧?”
法瑟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又回头对安安淡淡一笑:
“可惜今天我答应了斯薇要和她吃饭,所以没时间陪你了。”
安安怔忪地看着他的背影。
但他才转身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一样重新走回床旁:“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给你一点回礼吧。”
他一手插入裤兜,一手插入她后脑的发中,迫使她抬头对着自己,弯下腰深深吻住了她。
那一瞬间,安安的心跳完全停止,又随着他热情粗暴的吻而疯狂跳动起来!
记忆中法瑟虽然冷漠却彬彬有礼,接吻的时候对自己也温柔甜蜜,从来没有这样激烈过。他的舌几乎要深入她的喉中,却又完全无法反抗和退却,只剩窒息。
最后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松开手,轻轻在她的唇上又小啜了一下,为一场暴风雨后的余韵划下句点:
“改天再和你温存。”
安安跪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法瑟消失在门外,被强烈的羞辱感卷席得头脑空白。
这是奇耻大辱。
……
翌日起,安安开始在星耀骑士团帮忙调制因赛特混合溶液,并和神匠们一起把溶液注入精锐部队的武器中。斯薇却连续消失了很多天。
这些日子她去了很多地方,艾尔夫海姆,华纳部落,海姆冥界,约顿海姆,瓦特海姆……几乎九大世界都走遍了,她却又一次回到了华纳部落。虽然出生于华纳部落,但斯薇早已入了阿西尔部落的籍。阿西尔神族想要在华纳部落驻留四十二个小时以上需要办理通行证,她特地用别人的名字申请了通行证,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住下。
查过很多和撒伽有关的资料,都没抓到任何蛛丝马迹。不论从官方报道还是民间传闻都说她和赫默关系一直不错,按理说她没道理会想勾引法瑟。
当然,为了神后之位很多女人都能做出疯狂的事,她可能只是不安于现状而已。
二月底,春季即将到来。
斯薇在华纳海姆的一个小广场中坐着发呆。她已经连续走了一个多星期,现在大腿都因长途跋涉而有些酸痛,她的龙也累到一动不动。正想着或许该放弃了,却突然听见一个小女孩和妈妈聊天时提到了一个敏感的词:
“那妈妈,再给我说一次羽萱花的故事好吗?”
没错,那个名词就是“羽萱花”。这个词在阿斯加德是被禁止的,就像当年的神赐将军“艾奇”一样。
再看一看这对母女,果然是华纳神族,能毫不避讳地谈到它。
“好的。”妈妈把女儿抱在膝盖上,面容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红光,显得慈爱而忧伤,“从前从前呢,有一个孤单的神族王子……”
从前,有一个孤单的神族王子,他很小就没了父亲。王子的脾气很坏,每天都坐在宫殿里对下人们乱发脾气。他的人生没有梦想,只想救回父亲,赢回过去的光荣和尊严。
有一天,一个来自人界遥远东方的女孩来到了他的身边,鼓励他,陪伴他,用微笑温暖他。渐渐的,王子开始懂的考虑别人的心情了。他发现女孩很喜欢只有在神界才会盛开的羽萱花,所以经常带她在帝都大道上看那些银白色的美丽花朵。
后来王子和女孩相爱了,并且在阿斯加德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他们婚后的生活很幸福……
但离王子父亲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王子不得不面临一个选择,杀了女孩,或者放弃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