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不远处,站着宋意和君海舟,儿子的声音,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可是仅仅只是这一些,却也足够让他们揪心了。
宋意满脸的忧色,看着自己的丈夫,“谨辰这样子,怎么办才好,他的身体……能承受住吗?”
“放心,他是我们的儿子,一定可以的。”君海舟安慰道。
“可是……”宋意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没再说下去。谨辰今年已经35岁了,距离君家那些没有找到命依自杀的人的寿命极限,只差10年而已。
这种血咒的疼痛,当年岁增加,就会越来越痛,直至承受疼痛的人再也忍受不了。
“如果能找到那个命依就好了,真是的,怎么就差了那么一步呢!”宋意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这几天,她从满怀希望,直到现在的绝望,就像是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
君海舟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至少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人该是B市内,只要谨辰的命依没有离开B市,就是再难,也要找出来!”
宋意点点头,“只要可以找到命依,只要那个命依肯留在谨辰的身边,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肯付!”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祈祷。
三个儿子中,大儿子继承着君家的血咒,而小儿子又从小有着自闭症,这些年,宋意真可谓是操碎了心。唯一让她稍微放心点的,也只有二儿子君谨修了。
这边,君家的人愁眉不展。而另一边,陆小絮正在论坛上闲逛着,一边给她喜欢的明星投着票,一边和夏琪聊着电话煲。
“嗯……礼服我试过了,挺合身的……不用修改了……”陆小絮说道。
“那就好。”夏琪道,“婚礼那天,早上有车子来你家这边接你,你可别忘了和单位请个假啊。”
“晓得了!”陆小絮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对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去上次和你约好见面的婚纱店旁的面包店里买面包的时候,听到收银员在说,君家曾到他们店里去来取过监控录像。而且还不止他们店,周围一带的店,但凡有监控头地,全都取了监控录像,而且要的还都是同一时间段的。”
“嗯,我晓得这事儿。”夏琪回道。
陆小絮有些好奇道,“怎么?难道君家是在抓捕什么犯人吗?”话出口后,陆小絮却又觉得有点不太可能,要真抓捕什么犯人,也是警察的事儿啊,怎么会由君家出面来抓捕呢?
“没,只是在找一个对谨言大哥很重要的人。”夏琪道。
“很重要的人?”陆小絮咋咋舌,“该不会是什么失散多年的恋人之类的吧,老天,这也太夸张了,为了找恋人,居然能够大手笔地把周围的监控录像全都收了。”
“没有,应该不是恋人,只是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说实在的,因为君谨言并没有很仔细地说明白,命依到底是什么,因此夏琪也只是模糊地知道,命依对君家人很重要,但是像君谨辰,好像又是没见过那个什么命依的,所以似乎也说不上是恋人之类的。
“哎,可能是什么豪门隐秘吧。”陆小絮道,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圆月。
月色明亮,美丽而迷人,结束了和夏琪的通话后,陆小絮打开了窗子,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然没有发现,也许在某个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在为她痛苦不堪,为她寻寻觅觅,又为她挣扎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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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小絮上班的时候,听着同事们在议论着君家的豪门大婚。陆小絮觉得,要是这些同事知道她要在这场婚礼上当伴娘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话说回来,陆小絮也没想到好友会那么早结婚,有时候看着夏琪那样幸福,她也挺羡慕的,不过像君谨言这样的男人,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吧。
写好了请假单,陆小絮进了主管办公室,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请假理由——参加朋友地婚礼,当伴娘。
于是主管大笔一挥,签上名字。陆小絮拿着假条退出了主管室,朝着人事部门走去,请假条都是统一交给人事处理的。
然而在走道上的时候,陆小絮手一松,手中的假条就顺着过道上的风往前飘着,直到飘到了一双黑色皮鞋前。
陆小絮一看,正是叶南卿,当即上前道,“叶总好。”说着,弯下腰想要去捡落在地上的假条。
可是叶南卿的手却比她更快一步捡起了地上的假条。
假条上,请假的理由上写着:参加朋友当伴娘,请假一天。
叶南卿的表情一顿,眼前的这个人,他是有印象的,那是夏琪的朋友,当初,就是想到了夏琪,所以他才会把这个人招聘进了四海集团。
那么……她现在假条上写着的朋友,是谁?
他的脑海中倏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是谁?”他呼吸沉重地问着陆小絮。
陆小絮愣了楞,“什么?”
“你要结婚的那个朋友,是谁?”叶南卿猛地双手压住了陆小絮的肩膀,双眸死死地盯着她。
“啊……”她满脸的诧异,压根没想到,自家的总裁,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叫夏琪,呃,是我读研的同学。”
叶南卿的瞳孔倏然一缩,全身都像是僵硬了似的,一动不动。
陆小絮只觉得肩膀沉重地很,想要扯开对方的手吧,可是眼前的人,那种神情和眸光,实在是让她心里有点毛毛的。
“叶总,你没事儿吧?”她开口问道。
好半晌,才听到了叶南卿的回答,“你说,她叫夏琪?夏天的夏,琪花的琪?”
“是……是啊。叶总,你认识夏琪?”陆小絮问道,否则的话,没道理连具体名字是哪两个字都能说出啊。
不过陆小絮同时又有点疑惑,夏琪从来没对她说过,认识四海集团总裁之类的。要是真的认识的话,她在四海上班,夏琪多少都会说下吧。
叶南卿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你在问我认不认识夏琪?”那个人,那个曾经和他交往过一年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