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看到它放在衣橱里以为……以为……”爱丽丝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以为是严冽送给她的?哼。“这是沈醉送我的礼物,很抱歉,请你脱下来。”严希淡笑,语气无比客气,殊不知她此刻心中藏着多少怒火。
“真的非常对不起……”爱丽丝忙进屋去把衣服换下来。
她住着严冽的房间。
严希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走进严冽的卧室,心情无法平静。
这里,本该是她的住所,本该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任意进出……她住在他的房间,睡在他的床上,抱着原本属于她的男人……
爱丽丝很快就跑出来,不安的将叠好的和服交给她。“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是我。”严希微微一笑。“要不是这件衣服是沈醉送给我的礼物,把它送给你也没关系。”
“你不生我的气……”
“怎么会,你又不知情。”
爱丽丝偷偷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我真的好怕惹你不高兴,你没有生气就太好了。”
真好骗。
她知道她现在身上带着枪,随时可以要她的命吗?严希在心底冷笑,但她绝不会发现她的真正心思。
爱丽丝送她到门口,严冽在此时突然进来,严希与他照面,低声喊了一句“严先生”,神情淡然的走了出去。
严冽看到她拿的那件衣服,眼神微微一闪。
“严冽,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忘了拿东西。”
“什么东西,我帮你去拿。”
“在床头的柜子上。”
“好,你等一下。”
严冽在她进去后,向后退了半步,看着尚未回到房间的严希。
“是这个吗?”爱丽丝把文件拿给他。
严冽俯身,轻吻她的脸。“在家等我,我会早回来。”
“嗯!”
爱丽丝送他下楼,严希站在房门口,良久,没有动。
沈醉这段时间在研究一种神经毒素的解毒剂。
严希看过这种毒素的实验,注射过药剂的白鼠四肢在五秒钟内便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这种毒素只作用于肢体,不会影响人的大脑思维,因此近期被黑道分子频繁用来控制人质。
“他们绑架了很多政商要员,用这个作为要胁,达到控制的效果。”沈醉把毒素放进冷藏柜。“上周通过的新法令就是这些人在背后操纵的,FBI对此很头疼。”
严希坐在桌前,看着那只不会动的小老鼠。“有办法解吗?”
“我还在试。”沈醉摸出烟,点上。“毒素会破坏神经系统,要是不在短期内解毒,即使使用解毒剂也会留下后遗症。”
“怎么会有人研究这种东西……”
“研究本身没有过错,错的是将其利用到不正当途径的人。”沈醉忽然一笑。“对了,我养的那株热带植物开花了,花蜜的味道很不错,你也尝尝吧。”
“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吃。”
“古有神农氏尝百草,搞研究怎么能没有这份无畏的精神?”沈醉推着她往外走。“相信我,味道真的很不错,有青春永驻的神效也不一定。”
“我只必须知道那植物的名字。”
“你就别计较这些不重要的细节了。”
“……”
沈醉半挂在她肩上,说说笑笑,一路去花房。
严希有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花房外侧爬满绿色植物,把花房遮的严严实实。印象中,以前这些植物没有这么茂盛,她和严冽坐在里面下棋,会有温暖的阳光落在棋盘的格子上面……
“我记得把它放在里面……嗯,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沈醉进去里面,严希在门口随便看看……忽然,听到一些异样的声响。
“……”
“唔嗯……”
“……别……”
严希走近左侧那道花木围成的屏障,穿过绿意盎然的植物,不期然,看到一副令她心痛的画面。
爱丽丝侧坐在严冽腿上,手搭在他的肩膀,无助的瘫软在他怀中,承受来他的热吻……严冽的手扶着她的后腰,轻轻摩挲,慢慢滑入她衣服的下摆……
严希急忙转身,痛心的闭上眼睛。
呼吸在这一刻变的轻浅,几乎感觉不到,然而心痛却是这么清晰……
“咦?跑哪儿去了……”
严希听到沈醉的声音,快步走了回去。
没有人注意到,有双眼睛在她转身之迹,沉沉的盯住她,仿佛发现猎物的野兽,带着一丝丝的狡诈与邪恶。
爱丽丝就像从前的她,那份天真,那份痴恋,与她如出一辙……所以,她正在一步步的取代她,占据她曾有的位置吗?
这个问题似乎不必问了。
爱丽丝正在重写她与严冽有过的曾经,终有一天她会完全取代她,否定她曾存在过的证据……
严冽会记得她吗?
他要的只是一个玩具,只要这个玩具满足他的意愿,这个玩具究竟是谁对他一点也不重要。
她毫不怀疑,他会将她曾存在过的痕迹抹消的一干二净。
严希多么希望,爱丽丝真的成为另一个自己,像她一样,最后面对被戏玩的结局,心碎心死。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卑劣,但她不能容忍她一直美好下去……假如,她的结局比她幸福,她该怎么去接受?
“严希,严希。”爱丽丝叫住走廊上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把抱在怀里的东西摊开给她看。“我想到一个很漂亮的图形,我们今天一起做这个吧?”
严希没有看她,冷淡的说:“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