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严希都在忍耐苏重华的任性,最令她气愤的是严冽对她言听计从,纵容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苏重华在报纸看到一位议员相貌猥琐,要求严冽去给他一点教训,严冽真的照办,凌晨两点钟陪她一起去砸议员家的玻璃。事后,苏重华把鞋子脱掉,开心的沿街奔跑,而严冽则在后面拾起她的鞋。
严希对人极少有强烈的感觉,因为她对无关紧要的人一向抱持冷淡的态度,不会过分喜欢,更不会过分讨厌,但是对苏重华,她是真的厌恶至极。
在她看来,苏重华的作为,形同一种侮辱。她贬低严冽的身份,玩弄他的尊严,甚至于凌驾于他之上,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严希不能原谅。
苏重华自然是知道严希对她的怒气从何而来,可她依然故我,不断挑衅着严冽的底限。但是这个男人比较无趣的是,他居然没有底限……是为了保护他的小猫咪吗?
苏重华看不透他,当然,也无意看透他。有一点神秘感的男人才会令女人心驰神迷,了解透彻就没意思了。
“慎言,给严冽制造点小麻烦,我想跟他的小猫单独相处几天。”
“是,主人。”
严冽有事急需处理,不能再陪苏重华玩下去。苏重华表现的十分大度得体,只是——她要严希陪她继续剩下的行程。
严冽深知她的用意,但是也没有拒绝。
拒绝反而会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于是,严希接替严冽,成为苏重华的新玩伴。
由于此前已经对她的性格有所了解,严希做好准备接受苏重华的刁难,但意外的是,苏重华一整天都很安分,严格遵守她的安排,没有一点意见。
晚间,严希送苏重华回酒店,向她简述明天的行程,准备离开。
“你其实很好奇吧?”
严希微怔。
“我和严冽的关系。”苏重华笑的好不灿烂。
严希不擅于应付她这样的人,所以选择沉默。
苏重华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脸,轻轻一笑。“我听说严冽很疼你……是因为你床上功夫好吗?”
怒意映亮了眼眸,严希不卑不亢的直视她。“苏小姐,我奉命陪伴你,并不包括忍受你的污蔑。”
苏重华笑笑,满不在乎。“说污蔑太严重了吧,我只是好奇问问,而且……你的主子都不介意被我戏弄,你端这副架子是想做什么?”
严希握紧拳头,压住心头的怒气,淡淡的说:“失陪。”然后,就离开了。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苏重华转身,对着慎言笑。“你有没有看到她刚才想要活剥我的皮的眼神?”
“主人有自知之明就好。”
“呵……”苏重华一点也不介意被他调侃,施施然踱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衣领,与他的呼吸交缠。“我也不是真的这么惹人讨厌吧?”
“主人还是不要再惹她。”
“为什么?”
“猫有爪子。”
苏重华怔了怔,旋即捂着肚子大笑。
慎言看着这个总是喜欢夸张大笑的女人,眼睛里波动着未明的光芒。
“可我就是想要惹她。”苏重华收了笑,眉目低转,狡黠万分。“有些东西,不下猛药是看不清楚的。”
第二天,严希去酒店扑了一个空。问过酒店经理才知道,苏重华一大早去了风行集团。
苏重华堂而皇之的闯进会议室,扯住严冽的领带,把他拉出会议室,一起进了总裁办公室……严希赶到时,慎言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严希很生气,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生气。
苏重华的作为实在太过分了。
“让开。”
“不行。”
严希只沉默了三秒钟,便出手硬闯。慎言有意放水,让她轻松通过。严希推开门,看到严冽身下压着的女人,一下子愣住了。
某些记忆,与眼前的一幕重叠。
“出去。”严冽沉声命令。
严希像是被抽空了灵魂,木然的走了出去。
慎言关上了门,门锁轻扣的声音拉回了严希破散的神智,而后,是钻心蚀骨不能承受的心痛。
慎言看着她惨白的脸色,默默站回原位。不必要的时候,不开口,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嗯……”苏重华沉吟思索着。“你的小猫咪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不正是你的初衷。”严冽挥开她的手,整理身前被她抓皱的衣襟。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不是存心预谋,还会是什么?
苏重华直起身,就势坐在桌上,晃着两只脚。“因为她好像对我的存在极不以为然,所以我才想让她搞清楚……在你心里,我是比她重要一百倍的人。”
严冽轻笑,完全不在意她的恶作剧。“那么,你对我的配合可算满意?”
苏重华竖起大拇指,十分愉悦的笑起来。
她的目标,果然是小猫。
苏重华的到来,让严冽意识到一件事——他不能对小猫兑现任何诺言。太多人在盯着他,不论是对手还是同盟都在伺机而动,只等他的弱点出现。
倘若他对小猫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眷顾,他毫不怀疑,苏重华会立即对她下手,作为要胁他的条件,如此,对她只会是一种不幸。
严冽相信,此刻,他是清醒的。
在他顾惜她的伤心之前,他首先要确保的是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