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来的时候,小猫睡着了。
“抱歉,凯文那小子一个劲儿哇哇大叫,浪费我不少时间。”
“你没用麻醉剂?”
“哎呀,谁知道那么巧,麻醉剂全用完了。”沈醉深为惋惜,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眼睛里面闪烁的幸灾乐祸。她是爱看严冽的笑话,但是对那个软软、萌萌的小猫猫却疼爱至极。凯文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招惹她的宝贝,还指望她救命?哼,她不整死他才怪。
“呐,小猫猫的情况如何?”
“外伤看起来很严重,但是她没有喊疼,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沈醉轻轻检查了一下她脖子上的伤,疼的直抽气,简直要比伤在她身上还要疼十倍。
严冽见她的反应,微皱眉。“严重吗?”
“你说呢?”
“有伤到颈骨?”
“那倒没有,疼是会疼几天啦,但都是外伤,养养就好了……我再开点止痛药给她,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她。”沈醉直起腰,两手插进口袋,不无钦佩的叹道:“想不到她挺能忍的,要是我早就哭个死去活来了。”
他也是这么想的。
严冽眼底闪出深沉的痛色,更有一股黑暗的狠意在狂窜。
沈醉见他这样,略一沉思,装作不正经的笑道:“嘛,反正日子还长,我会好好‘照顾’凯文,怎么样也得把这笔账加倍给小猫猫讨回来。”
严冽抬头看着她。
“撕裂伤口,生菌化脓……这些太小儿科了,嗯……”沈醉兴致勃勃的提议。“干脆趁这个机会把他弄残,让他后半生不能自理得了。啊,不光不能自理,还要时时刻刻生活在痛苦中……在他饭菜里加点料这主意不错,还有还有……”
最毒妇人心。
特别是一个对毒药深有研究的天才女医生。
但是,他不会同情凯文。
小猫内疚极了。
好几天了,严冽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几乎没怎么合眼。他把工作带回家来做,开会也是趁她睡着的时候进行……其实,他根本不必这样,她只是身体有些地方痛而已,又不是只能躺在床上不动……就算不能动,也有医生和佣人照顾,不必他事事亲为。
她很内疚,很内疚。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严冽放下手边的工作,坐到她身边,自然的将她搂进怀里。
小猫的喉咙没有恢复,这几天都不能说话,只能比手势,好像又回到他们刚刚认识的那段日子。
“哪里不舒服?”
小猫摆摆手,因为脖子受伤,不能动。
“那就是闷了,我带你出去散步。”
不要。
小猫拉过他的手,在他手掌心划字。我很好,你专心工作。
“看不懂啊。”严冽故意逗她。
小猫确定自己的语法没有错误,又写了一遍。
“你在画画给我看吗?”
小猫再接再厉,又写一次,可这次她没有写完,手便被严冽握住,然后他吻了下来。
严冽轻托住她的后脑,吻的很浅。
嘴唇相触的柔软,是最温情的甜蜜。
小猫没有抗拒,她已经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开启自己的唇,迎接他进入。严冽赞许的笑了笑,捉住她的小舌,反复宠爱。
亲吻,会使人上瘾。
小猫沉醉在他的温柔中,温暖安详的感觉,让她舒服的几乎要睡着……
“小猫,醒醒。”严冽笑着轻拍她的脸颊。
呃?
小猫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他眼中的笑意,羞愧的红了脸。
“真有这么舒服么?”
不是……
“你的脸好红。”
严冽用自己的脸贴上她的,去试温度。小猫向后缩了缩,仍然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昵。
“最近,我在想一件事。”
“?”
“钟默,凯文,一些不相干的人都来侵占我的所有物,我是不是该在他们得逞之前,先将你变成我的。”
小猫愣了愣,眼睛四处闪躲他的目光,不知所措。
严冽掀起她身上那件宽松的睡裙,看着她纤细的腰枝。小猫被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想把衣服按住,不让他继续看下去,可是……可是又希望可以马上成为他的人……
“紫色还没有褪净。”严冽用手指轻刮她腿上的伤,语气间流露心疼。
小猫着急的拍拍他的肩,摆手说不要紧。
严冽弄懂了她的意思,低笑不止。
于是,小猫的脸又红成了苹果色。
“小猫,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我?”
小猫张张嘴,想说话,却被他阻止。
“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情,而是感恩。”
小猫有些疑惑。
“就像钟默说的,这是一种雏鸟情结,因为我救了你,你把我当成恩人,想要报答我。”
小猫怔怔的望着他,她知道他说的对,但不全是对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她并不懂得爱情和恩情的不同。
“你还是个孩子。”严冽摸摸她的头,眼神温柔。
这一刻,他与她有同样的疑惑。
是爱情,还是恩情?
他想知道,迫切,想要看清她的心。
原因?
何必去追究原因呢?
他要她爱上他。
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从戏弄到情不自禁吻她,严冽明白这是什么在发生变化——他对小猫产生了欲,望。
想要,就必须得到。
可是对她产生欲,望,无疑在这场游戏中输了一成,要扳回这一局,他必须得到她的心,这样才公平。
严冽沉迷于他的游戏,他是否察觉到这一点尚不清楚,但他对小猫的好正在逐日加倍,几乎到了着魔的状态。
半个月过去,小猫的伤好的差不多,但是严冽依然将她像没有自我保护之力的婴儿一样捧在手心。帮她洗脸,帮她刷牙,帮她梳头发,帮她穿衣,帮她打扮,喂她吃东西……
严冽做这些事时,没有避讳任何人,于是在严家主屋可以看到一对浓情蜜意的恋人,以及在他们背后用愤怒目光瞪视的恶人。
严老爷子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