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夫人的宣传能力也不是盖的,她强有力的提出,自己儿的院落也遭了火,所以她是清白的。可惜,人是定向思维的动物,经过这两年顾廷烨的努力,众人也渐渐相信这位后妈并不那么洁白如羔羊。根据这种思维来演绎,廷炜院落的大火就成了这位后妈在放火的同时,弄出来掩盖罪行的烟雾弹。
何况,就算单凭脚趾来思考,顾侯年近十,膝下犹空,再怎么讨厌继母,人家也不会在老婆生产当日,冒着失去嫡的风险,紧着去放火栽赃罢。
分家那日,五老爷什么都不想说了,只端着一脸道面孔做摆设,四老爷还记得当初自己分府出去时夫人是怎么待自己的,十分卖力的拆了几句墙脚。如此这般,到团哥儿办满月酒之前,已是分家完毕,只等吃过满月酒,夫人就带着儿儿媳到别府去住。
满月酒席上,明兰特意熬了两夜不睡,把已经养白嫩的脸孔弄的憔悴些,再添上分恍惚的神情,活脱脱受惊未定的柔弱模样。来赴宴的众亲朋瞧了,更觉可怜,人人温言慰问明兰,好生劝道;明兰努力挤出笑容,用哀弱的语调表示她很好,请大家不要担心。
一切效果良好。
稍嫌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只吃了睡睡了吃的小肉团,白胖滚圆,啼声洪亮,人家看着他招人喜欢,多摸了两下,小小的人儿居然还生了气,用大大的眼睛去瞪人,精气活力十足,实在不像母胎里受惊的孩。见此情形,夫人气煞,强自端出笑脸,心中怨毒之。
看着众人簇拥着恭喜巴结,明兰满身的富贵风光,墨兰强忍着,只酸了两句,就闭上了嘴巴,如兰看着孩,掩饰不住眼底的羡慕,王氏只瞥了几眼,就去开解如兰了。亲家母不给力,华兰作为长姐,性帮着招呼客人,长袖善舞的待客说笑,倒得了不少夸赞。
顾廷烨是真心高兴,兴奋的把儿抱出去献宝,对着一干交好的同僚好友,厚着脸皮把儿从手指夸到鼻孔,小家伙连打个哈气,都打的那么有型有款,与众不同。
终惹的沈国舅瞧不下去,决心捣乱,叫郑骁小将带头起哄,众人拿起酒盏去灌酒,婆这才得空把团哥儿抱了回来。
盛老尤其欢喜,抱着肉团亲了又亲,团哥儿偏也喜欢她,在她怀里就能呼噜着睡着了,看着熟睡的小脸,老眼眶湿润,好像她一辈的缺口都圆满了。
明兰窝在老的怀里,其实她已经很满足了,大家都能幸福就好了。
夫人搬家那日,朱氏来了明兰处,静静的吃了两盅茶,也没说什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临出门前,她忽转过头,一脸怅然的低声道:“做女的,其实许多事都没法选。”
明兰晓得朱氏的意思,夫人的所作所为她并非不知,可是出嫁从夫,她再不赞成,又怎能去揭发自己的婆母呢,便只能怯懦自私的装聋作哑了。
顾廷炜有差事,有一个虽不愿帮扶提拔但也不至于会害他的二哥,有宁远侯府的门第可以依仗,她自己有丰厚的嫁妆,夫人也私房不少,搬出去好好过日,别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未必能平幸福,只看人心怎么想了。
明兰微笑着起身向送。
朱氏站在院中,温雅恭敬的缓身福了福,两妯娌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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