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
“一百男人,还有四百多的妇女和小孩。”忍者静静报告。
“还有这样多?”黑川庆德这样低语,他走了几步,向阿国望去:“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在受到突然袭击的情况下,还有这样的反映,真是很了不起啊!”
“是,主公,所以阿国才劝主公,给了能劝降的机会。”阿国也若有所思的说,刚才的战斗,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志摩众的反抗还是留给了她深刻的印象。
“我们快去,命令其他队,在我到来之前,不要进攻!”
“是!”忍者应道,他飞快的在黑暗中消失了。
一个个就地取材的简单火炬,燃烧着火焰,照耀了整个岸边,在赶来的黑川庆德面前,是六百名排列整齐的黑川军,刀光和火炬同在,包围着一群志摩众。
那火光和刀光的包围下,一群妇女和小孩哆嗦着发抖,有婴孩要哭,被女人掩住了口,在一片难熬的静寂中,近百个男人保卫在女人的外面,大部分男人手中,只有一把刀,有的只提着棍子。
而观黑川军,个个手持锋利之刃,排着阵势,个个不发一言,杀气森严,他们在等候黑川庆德的命令。
彼此的人数和气势一看就知,胜负并无悬念。
黑川庆德站在一个丘地上,望了下去,看见水面上有船,但是离开了岸上甚远,而且船上也有一批忍者在等候,有这样多的妇女和小孩,志摩众并无在海上逃亡的可能,黑川庆德于是向阿国笑了。
“胜利在战前就决定了。”
阿国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感觉到下面一阵骚动。
“我是九鬼家的九鬼嘉隆,前来和你们首领谈判。”就在此时,一个男人高喊着走出了圈子,向着刀光一片的黑川军而来。
“主公,要见他吗?”阿国问。
“见,看看他有什么话说。”黑川庆德笑着,这时,有士兵已经把一张矮桌放下,黑川庆德就坐在了上面。
士兵分开一条道路,那个男人,就从刀光中穿了上来,黑川庆德望去,他只不过十**岁,或者说是少年比较恰当,等九鬼嘉隆走到了土丘上,就看见了一群士兵的包围下,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少年正坐在一张矮桌上等待着他的到来,他目无表情,眸子却有一种黑暗的火焰在跳动。
“我是九鬼家的九鬼嘉隆,前来谈判。”
“我是黑川庆德,你有什么筹码和我谈判呢?”黑川庆德冷淡的说。
九鬼嘉隆不言,他将自己的上衣服撕开,露出了自己的上身,然后向黑川庆德跪拜:“黑川殿下,如果你能不杀我们的妇女和小孩,我,九鬼嘉隆今天就当场切腹以谢!”
火炬中,这个九鬼家的少年并无丝毫的畏惧,脸上带着觉悟了的神色,在场的士兵不由为他的神色所震动。
“你想切腹?这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啊,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黑川庆德并不为他的言辞所动。
“如果你一定要赶尽杀绝的话,我们九鬼家上下五百人誓死抵抗,也会导致你的损失,如果你放过了我们,九鬼家会为你海上效命!”九鬼嘉隆说,他把随身带的小刀拿起,锋利的刀锋已经抵在了自己肚子上。
“是吗?我对于九鬼家没有兴趣,不过,如果你愿意发誓效忠于我的话,我就不杀他们,否则,格杀勿论!”黑川庆德手一挥,当前就有几声枪响。
随着枪响,外围的二个九鬼家的男人应声跌到,这表示,九鬼家所谓的誓死抵抗,并无多大的意义。
听见枪声,九鬼嘉隆浑身一震,手上的刀因此划破了自己的肚皮,一道细微的血流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跪拜了下来,将头磕在了石头上。
“是,九鬼嘉隆愿意效忠殿下。”
一阵静寂中,所有的士兵全部等候黑川庆德的裁决,这个沉默只经过了几分钟,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很漫长,才有黑川庆德的声音传了下来。
“那好,你去叫下面的人放下武器,并且向我宣誓效忠!”
“是!”九鬼嘉隆站了起来,然后向下走去,跑到了下面,一阵言辞之后,在外面的大部分男人放下了兵器,但是还有几个大声叫着,然后就用刀当场切腹。
这时,就有女人和小孩哭了起来,有个女人跑了上来,她扶着了一个切腹的男人,然后就把他的刀拔出,同样也一剑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士兵和其他人静静的望着这样的悲剧,个个认为这样的比较恰当的,没有了人生目标的人,自杀是很自然的事情。
在一片哭泣中,余下的人们就在士兵刀锋下,一一向黑川庆德跪拜并且效忠,到了最后,一个少妇上前,她的肚子稍大,好象是怀孕了。
她没有跪拜,只是上前一步,很平静的问:“我的丈夫九鬼净隆怎么了?”
“九鬼净隆吗?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吗?”听见这个,她的脸色一白,但是也并无其他的表情,她向九鬼嘉隆望了含义复杂的一眼。
“你要投降吗?如果我看的不错,你已经有了孩子了吧!”阿国问道。
不过,看她的态度,大家就有所预感。
果然,她冷静的向黑川庆德说道:“不,身为净隆殿下的妻子,怎么可能向杀自己丈夫的人跪拜,你杀了我吧!”
“既然你选择这样,那就如此决定吧!”黑川庆德同样冷静的说:“九鬼嘉隆,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交给士兵来处置?”
“嘉隆,你动手吧,以后九鬼家就靠你了!”那少妇平静的说,她小心的跪了下来,把自己的头发向下垂下,露出了雪白的脖子。
在她的脸上,有种透明的觉悟,她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整理好,并且将自己的肚子伏在了地上,然后静了半刻,就再次说:“嘉隆,你动手吧!”
“嫂子!”九鬼嘉隆痛苦的说,他看见了士兵的骚动,知道如果由士兵处置,她就不是简单的一死了。
他猛的一咬牙,拔起一把刀来,刀光一闪,只听一声“噗”的轻响,那个苍白而冷静的少妇的头,就这样滚了下来。
没有声响,没有惨叫,只有那一大蓬鲜血,洒在了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