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作者:末果

    412不听话的小树灵

    她吃力地睁眼,看面前面站着个一身大红衣衫,极美男子,邪媚的眼角尽是讥诮媚笑。

    不由扁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凡心,只知道我快死了。”

    男子眼里闪过趣味,笑道:“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回去,做我的小侍。”

    “你也住在这山里,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四海为家,哪里舒服,就留上一阵,腻了便又再换个地方。”他嘴角轻抽,长年呆在这小山里,能把他活活闷死。

    他是魔界的魔君,母亲怀他三百年,硬是没有生产的意思,去舅舅家做客,路过这片山林,觉得口渴,吃了几粒林中的梅子,便动了胎气,生下了他。

    这些年来,母亲常记挂着曾吃过的梅子,他也忍不住好奇,特意过来看看。

    结果发现这棵梅树,竟有着树灵。

    或许因为母亲吃了这棵树上长的梅子,才产下他的原因,他看这个粉嫩嫩的小树灵竟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认为以他的倾城之貌,只要她见着,定会乖乖听他的话。

    不料他几次徘徊在梅树前,她却只顾睡觉,对他竟视而不见,而那个凡人弹个琴,烧个破碗烂坛子,她就屁颠颠地从树里滚出来,让他首次有了挫败感,好不郁闷。

    好不容易盼到那个叫子言的凡人滚蛋,她居然不顾死活地出来寻他,更让他不爽。

    他是一界魔君,无论本事模样,在三界中都是屈指一数,所有这一切,在她这儿竟比不过几个破烂坛子,说准确点,是比不过那个做破烂坛子的凡人。

    她奇怪道:“我才出了这山,就要死了,如何能去给你做小侍。”

    “这简单,不管我去哪里,只消把那棵树挪上一挪。”他摇着扇子,这鬼天气,真热死人,也不知那九个太阳是不是发了疯。

    惹火了他,哪天去打下几个,让他们的天皇老子哭鼻子去。

    她嘴角一抽,如果他生得五大三粗也就罢了,偏偏长得比女人还美;

    想象着他去哪儿,都扛着一棵树的样子,实在滑稽。

    三界之中,不知多少女仙女妖的想侍奉在他左右,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树灵,让她做他的侍儿,实在是抬举了她。

    心想,她定会兴奋地伏跪到他脚下。

    然等了一阵,她只是哭笑不得的瞅着他,再没别的举动。

    有些意外,皱眉催道:“如何?”

    她直接躺倒下去,“我不去。”让她从此再听不了他的琴声,再不能摸他烧出的青花瓷,或者应该说,再见不着他,她不如死了算了。

    “难道你想死吗?”。他摇着的扇子停下。

    她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动不动,如果不动弹,体内的水分就会慢些蒸发,也就能多撑几日,或许就能等到他回来,在死前能再看他一眼,也好。

    他身为魔君,想巴结他的人早排到了九重天,别人都是求着与他共渡片刻光阴。

    如今他见她实在迟钝,要想等到她主动开口,只怕早被晒死了。

    对他而言,主动向别人提出,与他一起,简直是破天荒的事。

    结果……被拒绝?

    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一个初化人形的小小树灵,会拒绝他。

    他怒了,冷道:“凡人诡计多端,贪婪无度,又最是无情擅变。他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这股新鲜劲过了,会娶妻生子,然后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她以前在村口,常看着村民来往,知道什么是娶妻生子,但自从见着子言,他一直是一个人,她从来没想过他也会娶妻生子。

    前些日子,她天天出来回答他的问题,听他弹琴,渐渐的也明白,他是故意一天只让她答一个问题,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天天见她。

    他天天想见她,又怎么会忘了她?

    摇了摇头,“他不会忘了我。”

    魔君冷笑,“这地方很快会变成战场,他会带兵踏平这片土地,这里的树木都会被砍下修建战事防御,他为了自己的荣华战功,再不会顾惜你。”

    “他不会。”她使劲摇头,他小的时候,家里没水喝,也会舀水养她,远离家乡,还怕她**,将她移到泉眼之处,这样的他,怎么能不顾惜她?

    “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他能真心待你,哪怕死,对你也不离不弃,我不但白救你这一回,还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他弃了你,你就乖乖跟我走,侍奉我左右,如何?”

    “我会赢的。”她没有任何犹豫。

    他冷哼一声,艳红的阔袖一扬;

    她只觉得狂风袭来,眨眼间,已经回到自己的梅树中。

    她睡了一个沉长的睡,才补回失去的水分,一觉睡来,他仍没回来。

    无聊中,她开始学着他烧青轴的青花瓷。

    也不知糟蹋了多少上好白泥,手上终于捧了一个青花瓷。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耳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终于见到你了。”

    她欢喜地整个人都要飞腾起来,在他怀中转身,仰头直接落进他漆黑的眸子,他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疲惫,眼中布满血丝,却含着满满的满足笑意。

    四目相对,久久凝视。

    半晌,她才醒神过来,举起手中青花瓷,眉飞色舞:“看,我也会烧青轴的青花瓷了,是坛子。”

    他侧脸仔细看了一阵,道:“呃,这圆不圆,扁不扁的,是坛子吗?我以为是给山下王大爷做的尿壶。”

    她的小脸沉了下去。

    他象是没注意到她黑下去的小脸,将她手中青花瓷翻了个面,“明明是白轴,怎么就成了青轴了?”

    她恼羞成怒,“我说是青轴就是青轴。”

    他‘噗’地一声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唇边尽是笑,“你说是青轴,就是青轴。”语气漫漫,哪里是当真认同。

    她越加恼怒,再忍不住,举了手中坛子向地上摔去。

    他极快地捞了回来,打趣笑道:“摔了可惜,送我。没准哪天夜里,能派上用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