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作者:末果

    400只要她活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无忧转回头去,仍胡乱弹琴。

    他手臂环过她的身体,覆上她的双手,带着她抚琴,“我不会答应。”语气固执凝冷。

    无忧笑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所想的多。”宁墨声音淡淡。

    “告诉我。”无忧手指在他引导下带出的琴声,再不象刚才那样生涩,悠扬婉转。

    “还不是时候。”宁墨侧脸看着与他耳鬓相摩的俏脸。

    “那以后再告诉我。”无忧抬脸起来,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的面庞,等以后忘了一切,你告诉我什么,便是什么,也不错。

    他垂眼凝看着她,对于她,他再熟悉不过,从她六岁时躺在他身边,后来在水晶球中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长成这般模样。

    看过她哭,看过她笑,却从来不曾看过她此时的神情。

    以往的她极其固执,属于她的那点想念,她说什么也要紧紧攥住,不肯放手,而这时的她,竟象什么也不在乎。

    这样的她,是他陌生的,不是他想所希望的。

    “再等一阵,我相信不会太久。”他固然对兄长所为,恼怒憎恶,但他仍然相信,他的兄长有他的不可不为的道理。

    他固然想她放开一切,留在自己身边,但这不是她所想,她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开心,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她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能真正的笑。

    那笑就算不是给他的,他也愿远远看着。

    无忧望着他一笑,可惜她和那个人都等不了了。

    她再等下去,会疯。

    那对于那个人来说,等兴宁回过味,寻了来,见着这样的他,不知会抛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她不能再等。

    收回视线,不敢与他相视太久,怕他看透自己。

    “教我弹琴。”

    “想学什么?”

    “把你会的,都教我一遍。”

    他撇脸笑了,眼里的冰雪随之融去,“那你得学一辈子。”

    “那就一辈子;

    。”

    他握着她的手僵住……

    ☆☆☆☆☆☆☆☆☆

    碧珠揭着车帘,从缝隙里偷偷看了看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睿亲王,回转身,看着躺在锦被中,虽然面色苍白,却如沐春风的叶儿,焦急地小声道:“小姐'>,你疯了吗?”。

    叶儿微睁开眼,“我疯了?”

    碧珠又揭了揭车帘,确信不会有不凡的人能听见她们的谈话,才爬跪到叶儿身边,把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能跟那个丫头较劲,把孩子弄没了?”

    “没了就没了。”叶儿一想到那孩子是王海的,就有些恶心。

    “有了这孩子,只等寻机会让老爷知道,大婚就得立刻举行。”

    叶儿脸色一沉,翻身坐起,“你才疯了,这孩子是谁的?王海……王海的……”

    “可又有谁知道呢?”

    “先不说王海还没找到,就说他真的死了,便就凭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而睿亲王玉树临风,神仙般的人物。万一孩子生下来象着王海,谁不怀疑?就凭长宁那多疑的xing子,还不得把王海这事翻出来?到时查出个蛛丝马迹,废妃事小,让我父亲颜面扫地,家中岂还能容我?我死是必然,我娘还得跟着我受累。就为了早几个月大婚,埋下这祸根,我看你才是疯了,嫌我活得太久。”

    叶儿眼里闪着怒焰,这丫头在外头要乱来,也不寻个门面齐整些的,偏偏是王海,从京东逛到京西也未必能寻到一个比王海更丑的。

    碧珠倒抽了口冷气,“小姐'>是故意的?”

    叶儿淡瞥了她一眼,神色得意,躺了回去,她才没了孩子,这一动弹便冒了一身的虚汗。

    “可是那个丫头是睿亲王的心头肉,你动了她,睿亲王岂能罢休?”

    “这不是没动吗?而且你不是见着了,他对我态度不同以前,而且对那贱丫头……”叶儿想着,刚才他将她抱上车的情形,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

    叶儿现在的身份,无忧让她没了孩子,走到哪儿都是死罪,睿亲王初回,在朝中尚没有地位,就算长宁想保无忧,必与丞相结仇,再说这事闹到皇上那儿,长宁也占不了半点理。

    皇上想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正可以借将丞相拉向自己儿子这边,所以他定会要无忧死。

    长宁不可能为了个贱民女子,与丞相翻脸,将丞相推向太子一方,所以无忧来来去去都是一个死。

    皇家要人死,那个就得死。

    谁能与皇家为抗?

    而叶儿现在不过是用一个不能要的孩子,与睿亲王做笔交易。

    她饶无忧xing命,他许她所要的;

    碧珠想了一想,恍然大悟,“还是小姐'>聪明。”

    叶儿闭眼一笑,现在就等他开口。

    “可是,睿亲王以后怕是再难对小姐'>真心。”

    叶儿唇边抽起一丝冷意,他对自己何曾有真心?自己不过是那贱人的替身。

    “世间男人哪有长情,只要他人在我身边,其他的以后都好说。”

    如果世间男人真有长情,那些男人身边如何会妾侍不断?

    大娘人老珠黄,不知父亲有多少年没在她屋里过过夜。

    她的哥哥们,纳回的新妇,宠得上了天,可是才宠了多久?便又有新妇入门?

    但妇人入门,一旦失宠,落在大娘手中,生不如死。

    来来去去,风光的也只得大娘。

    马车停下,外面道了声,“到了。”

    二人忙闭了嘴。

    不一会儿,帘子揭开。

    叶儿被抬进屋。

    不凡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无花的梅花树,神色漫漫,等下人安置好叶儿,才慢慢转身,挥手退去下人。

    碧珠瞅了叶儿一眼,见她点头,无声地退下。

    不凡踱到榻边,隔着床幔,看着床上隐约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