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等人赶到光明藏河上游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
烈日骄阳早已将河岸边的鹅卵石烤得烫。雪芝踏着石路眺望河心亭无数次都没等到上官透。林轩凤刚开始还问一下情况但是等个多时辰华山的人都赶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雪芝再忍不住一个人悄悄靠近河心亭并且保证生状况立刻回来。
越是提心吊胆路上越是寂静得诡异只剩下云层中飞鸟划过的痕迹。天地万物宁静得就像是无边的坟墓。
终于离河心亭近。
河水轰轰烈烈流过。在这喧闹的水声中她依稀听到婴儿的哭声。
亭中什么人也没有。原本亭台附近有一座石碑上面记载了一部分佛经的内容。但是此时此刻碑文碎了一地。满地都是残缺的木块和破损兵器。
河边的大石旁趴个人。
婴孩的哭声就是从那儿传来。
雪芝眯着眼终于看清那人身上的衣服――一身染血的白衣散乱的长间有几片残破的孔雀翎。(wwW.mht. 无弹窗广告)
她顿时浑身冷咬住牙关靠近。
她没看错躺在那里的人是上官透。
而他怀中紧紧搂着的孩子正是上官适。上官适还好除身上粘血渍毫无损。
雪芝担心的不是他。
是抱着他的人。
上官透面朝地四肢都在流血。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身体流入鹅卵石缝流入湍急的河水。
“透哥哥。”雪芝立刻跪在上官透身边轻轻推他一下。
还好他依然有体温。
雪芝大松一口气扶助他的双肩将他翻过来。
也就是那一瞬间。
空气迅凝结世间的切仿佛都停止了运转。天空中的鸟鸣几浏 览 器上输入.$.c'n看最新内容-”乎撕碎了云层。
雪芝捂着脸惊声尖叫。
她的叫声引来了林轩凤和丰城还有其余门派的弟子们。然而抵达她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和她一样的反应。
上官透浑身瘫软无力面孔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不是说五官不分明――如果别人不说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震惊与恐惧明显多过看到他的尸体。
雪芝捂住鼻口边抖边连滚带爬后退:“不这这人是谁……”
林轩凤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显然比她要平静得多。他在上官透身边蹲下检查了他的伤口又捏住他唯一完好的下巴左右摆动看看:“他手脚筋已断眼睛瞎了嗓子哑了。至于耳朵……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
上官适像是听得懂他们话一般哭得更加厉害。
雪芝试探着靠近轻声道:“透哥哥你还听得到么?”
上官透动了动脖子喉间传来古怪的声音却再说不出话。
“他究竟是被何人所伤?怎么这样残忍?”丰城走过来也禁不住皱眉“这样……他就完全是一个废人了啊。”
雪芝原本想说出释炎但一想到这样可能会给上官透带来更多危险便咽下要说的话。
“废人也好起码他没有死。”她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刚强“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赶快把他带回月上谷找最好的大夫替他诊治。总会有办法的。”末了轻轻握住上官透的手掌:“你一定会恢复的要坚持住知道么。”
上官透又出了咿呀的声音算是答应了。
雪芝吃力地将他拖到自己背上坚持将他背回去旁边任何人帮忙她都拒绝。林轩凤帮忙抱着上官适却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找不到。
离开的时候已是黄昏。
夕阳的余辉犹如条濒死的赤龙游弋在无边的际渐渐被黑暗吞噬淹没。
回到月上谷雪芝立刻找来了殷赐。在殷赐给上官透诊治的阶段她放走了满非月并且命重火宫和月上谷的弟子们加强防守一有风吹草动就来通知她。
林宇凰还不知道这件事。也快瞒不住了。
因为事情远比雪芝想象的要糟。
上官透之前的激战中失血过多原本性命也快保不住的所幸她找的是殷赐及时治疗了可以活下去。但他不仅是失去视听和语言能力手脚筋断裂四肢残废而且内力全失连武功也废了。
殷赐说或许他的耳朵和眼睛还有救。但是痊愈之后一定会毁容其他的伤残也好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生育能力。
雪芝一直麻木地听他着。
上官透背叛了她做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但她意志却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般坚定――他还活着从今以后她会保护好他。
岁月的车轮在人生中辗转而过。
一晃眼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