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贤一笑,“病和酒没关系,你可莫要冤枉了酒。”
白舍回过头,也没要再劝他的意思。
许贤喝了两口,笑问,“知道这酒从哪儿来的么?”
白舍依旧兴趣缺缺。
“哎呀,能就着梅子一块儿喝就更好了。”许贤说得别有深意,只见白舍微微一扬眉。
“呵……你可真行啊。”许贤笑着摇头,“听说你与秦项连抢女人去了?”
白舍斜眼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悦。
“咳咳。”许贤被酒呛到,赶紧摆手,“我也是听说。”
白舍从围栏上下来,过来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问,“查得怎么样了?”
“哦。”许贤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图纸来,道,“这是瑶海的地理图,我打听了一下,那一带的确有怪事发生。”
“怎么说?”
“比如说有的村,一夜之间牛羊都死了,但是查不出死因。”许贤道,“或者有人进山采药,就没再回来,全村人去找,也没找到尸骨。”
白舍听完,问,“老宽那日究竟是去见什么人?”
许贤犹豫了一下,道,“我听他以前的朋友说,的确是个女人,还扯到十几年前一段往事什么的。”
“玉佛的玉胎是不是香玉?”白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
“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拿远了能闻到,近了反而闻不到。”许贤想了想,问,“禹岩身上没有?”
白舍摇头,“他不过是小鱼,被利用罢了。”说话间,放下杯子,吩咐后头的船工,“回去吧。”
“就回去了?”许贤单手支着下巴,指了指白舍身后。
白舍回头望过去,就见不远处一艘画舫的船尾,站着一个女子,穿着淡紫色纱裙,抱着琵琶,正在看他。
白舍有些不解地看许贤。
许贤一笑,“这位你都不认识?京城著名的琴姬九姑娘。”
白舍脸上神色显然是没听说过,只是问,“她有何事?”
许贤失笑,“你还真是呆,能有什么事?人家姑娘见你白庄主英俊潇洒风流多金,想找你做入幕之宾么,去听个曲子吧,这京城里多少男人买都买不来的艳福。
白舍失笑,将酒坛子放下,淡淡道,“我对女人很挑剔。”
“这女人还不够好么?”许贤很感兴趣地问。
“不是好就够了的。”白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刀。
眼看着画舫离琴舫愈行愈远,那九姑娘蹙眉凭栏轻轻叹息,转身回画舫去了。
许贤啧啧摇头,“白庄主,伤了佳人的心了。”
“那你去安慰吧。”
此时画舫靠岸,白舍准备下船,许贤问,“不是好就够了,那你要个什么样的?”
白舍微微愣了愣,修长食指轻轻叩了叩下巴,似乎是在出神,良久才意义不明地一笑,撂下一句,“要个好玩的。”
说完,离去。
许贤在船上喝酒摇头,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唉……那我要个什么样的呢?”
……
王府之中,鸾璟儿来找茗福,就见她坐在床边闷闷不乐地翻着一本书,时不时抬头往外看一眼,样子有些焦急。
“别看啦。”鸾璟儿走了进去,“王爷出门去了,今日似乎请了朋友饮宴。”
“最近王爷经常出门饮宴啊。”茗福不无担心地说,“你猜,他会不会再娶?”
鸾璟儿也神伤,“没准,男人么……”
“唉。”茗福有些着急,“陈栻楣已经走了,王爷为什么不让你做正室呢?他那么宠你?你身份也不低啊。”
鸾璟儿摇摇头,“不知道,他很久没与我同房了。”
“那……那他这些晚上都在哪里过?”
鸾璟儿听到这里,就伸手用帕子拭起泪来,“不知道啊,他有时候早上才回,我能闻到他身上那些庸脂俗粉的香气,还有胭脂印子。”
“荒唐……”茗福皱起了眉头,“究竟怎么回事啊?!”
鸾璟儿轻轻叹息,“要说起来,我们都比那陈栻楣棋差了一招,她先提出和离,王爷定然是面子上下不去,你也知道,男人么,王爷似乎对她旧情复燃了。”
“当真?!”茗福站起来,道,“那害人精,不能放过她!”
鸾璟儿看她,问,“你有主意对付她么?”
茗福想了想,“总之不能让她那么好过!”说完,就往外走,“我心里不痛快,去找我哥一趟,你也别哭了,愁眉苦脸的叫王爷看着就更不喜欢了!”
“嗯。”鸾璟儿柔弱点头,茗福摇摇头,心说鸾璟儿真没用,就转身出门,回茗府找他哥,都尉茗杰去了。
等茗福走了,鸾璟儿用帕子擦了擦泪,脸上显出淡淡笑容来,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
这几日,香粉宅可热闹了,好些东西搬进来,红叶和瓒玥一个外一个内,紧着张罗,石梅也是在香坊里头,忙着配香粉。
晌午饭后,香儿跑来,“梅子姐,白……”
石梅听到个白字就一抬眼,看香儿。
香儿无奈笑了笑,道,“是白宅来人了,说是从贵州给带了香料过来,送到院子里了。”
“哦……”石梅些觉得扫兴,不过也没说什么,出了院子,让香儿好生打赏白宅的下人,将香料接进屋里,打开查找。
翻了翻,却找到了一个沉木的匣子。
石梅拿出匣子来看,轻轻打开,见里头一根白玉的簪子。石梅觉得奇怪,这簪子哪儿来的呢?她心里想着,该不是白舍送她的吧?可是又仔细一看,觉得不对……因为这玉簪应该是老人家戴的才是呢。
想罢,石梅将簪子放回了匣子里头,出门。
香儿问她,“梅子姐,去哪儿啊?”
“哦……”石梅道,“他们送错东西了,我去还。”
“我去就行啦。”香儿想要跑去,被一旁的瓒玥揪住了,道,“让石梅去,你帮我搬东西。”
“好!”香儿年岁小心思也直,就帮着搬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