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澜干咳一声道:“峰主准备何时启程?”
姬妙花道:“清澜亲亲准备何时启程?”
姬清澜道:“明尊约的是酉时,因此教主准备巳时启程。”
姬妙花道:“巳时死时,很不吉利啊。不过我喜欢!”
姬清澜道:“峰主也预备巳时启程?”
姬妙花道:“不。我预备午时启程。”
端木回春头一回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度时如年。越是提醒自己莫要注意日头天色,目光便越是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看去。
将近巳时,一个圣月教教徒送了封信过来。
姬妙花看了不看地摆手,用西羌语道:“念。”
教徒拆信念起来。
他说的是西羌语,对端木回春来说无异于天书。
教徒念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姬妙花的神色。
姬妙花支着腮,面色一如往常,只是用手指往桌上点了点。
教徒将信放在桌上。
姬妙花道:“烧了。”
端木回春默不吭声地点起火烛,然后拿过信,用烛火点燃一角,然后放在地上,看着火光渐起又渐落。他的动作虽不迟缓,但是做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信的正面,反复将信正中那一句的字形默默记住。适才那人念信时,头一句他记住了几个音,虽不知是否记到了重点,但聊胜于无。
姬妙花突然道:“亲亲,好无趣啊。”
端木回春趁机道:“既然如此,孙隐先告退了。”
“啊?”姬妙花正要反对,端木回春已经抢先一步从房中退出,径自回屋。
到了屋内,他不敢怠慢,用茶水在桌上反复默写记住的信中字形,直至确定牢牢记住之后,才用手将桌面的水渍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