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澜声音低沉,轻声道:“为李家好,这我知道。可是为了我......”
“咱家倒是要说句公道话,这确实也是为了你好。您应该知道,有些事,可不在您的选项范围里。”
李狂澜只是叹了口气。
老人显得轻松许多,端起一杯茶,慢慢饮着,徐道:“咱家揣摩着娘娘的意思,虽然宫中事多,但也不必立刻急着回去。我就在这里再留三天,若不是什么大事,倒可以帮你办上一件。”
李狂澜苦笑,“我可欠不起公公的人情。”
“咱家刚刚说了,不办大事,也就说不上是人情。”
“大事是指?”
“神将以下,都不是大事。”
李狂澜忽然道:“那您能把千夜给宰了吗?”
老人一怔,随即失笑,摇头道:“咱家还没活够,不想回去就被娘娘砍了脑袋。”
“那把宋七宰了也行!我看这事弄不好就是他搞的鬼!”李狂澜咬牙切齿。
“这话倒是有几分靠谱。可惜七少也与此事有关,入了娘娘的眼,眼下却是动不得的。等这件大事了了,倒是不妨想想办法。”
李狂澜顿时呆住,怒道:“这件事要都了了,那还杀他干什么?什么都晚了。”
老人轻描淡写地道:“就是出口闷气,也是好的。再者说,哪怕不好害他性命,可总能打一顿的。”
“都那个时候了,打了又有什么用!”
老人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去,只留李狂澜一人。
李狂澜独坐片刻,越想越是不对,忽然双唇一扁,就想哇的一声哭出来。可是哭声到了嘴边,多年的倔强却强行把它压了回去。虽然没哭出声,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滚而下,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世上之事,总有寒月笼沙斩不断、理不尽的时候。
斜阳低垂,转眼间落入远方群山,满天云霞渐渐暗淡,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深沉的暗红。夜风四起,皎月初现东方,寥寥星辰在重重云间隐隐闪烁。
会客厅内,已经昏暗得几乎看不清景物。李狂澜就独坐在这黑暗里,没有开灯。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砰的一声,会客厅的两扇大门被一脚踹飞,狠狠砸在对面墙壁上,摔得粉碎。对面的墙壁都微微凹了进去,可见这一脚踹得有多重。
李狂澜自黑暗中走出,转眼间就在长廊尽头消失。直到这时,才有卫兵听到声响,匆匆赶来,待看到这幅狼藉景象,惊得立刻鸣响警/号。
众多佣兵团将领纷纷赶来,却见那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客厅旁,淡淡地道了句:“狂澜现在心情不好,不用管他。你们把这收拾一下吧。”然后就凭空消失。
众人倒是知道这老者和李狂澜关系不一般,也不敢多问,闷头收拾一地残骸。
听潮城外,千夜正独坐绝峰之顶,遥遥对着那座大城。就在此时,他身后忽生一道寒意!
ps:现在把千夜宰了,是不是就能完本了?
ps:晚点还有一更,补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