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内被困的张军立即接到了电话,他顿时暗骂自己笨,怎么没想到手机,于是拿出来接听,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于是问:“喂,是谁?”
“张军吗?嗯……一时很难解释清楚,我叫伊润丽,是报社的记者,想要采访一下你,你现在在家吗?”
“不,不是……”
坐在后座的任静一把抢过手机,接着就说:“你在哪里?是不是遭遇到了危险?”
“啊……危险?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黑暗深处,传来一声浓重的喘息。而那喘息,连电话那头的任静也听到了。
他吓了一大跳,问:“谁?”
然而黑暗中没有任何回答。他想,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就自己一个人才对啊,单间的便池并没有关门,很明显没人。这个公厕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
此刻,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管电话那头是谁,急促地说:“救……救我啊!我现在在弓封路靠近北田小区的一小巷的一个公厕里,门不知道为何打不开……嗯,到了这里你们可以问路人……”
说到这里,那喘息声再度传来,而这次……似乎比刚才更近了……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了悠扬的旋律,这是……关机提示音!难道没电了?他把手机屏幕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关机了。天,怎么在这种时候没电?不对啊,今天明明是充足了电才出门的啊……
顿时,他几乎是全身凝固住一般,一步也不敢挪动,就怕撞上什么东西。这公厕实在太暗,连一扇窗户也没有,现在整个室内全然没有光亮,若非张军此刻就靠在墙边,他恐怕早就全身瘫软了。
“谁……谁啊……别……别吓我了好不好?”
他此刻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声音完全没了底气。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喘息声又传了过来,只是这次相当清晰,因为……那声音就在耳旁!
张军顿时惨叫一声就没有目标地狂奔起来。他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只想找到那该死的门,然后打破它离开这里!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公厕总共也就几十平方米,他已经笔直狂奔了将近五分钟,居然都没有跑到尽头!天,这怎么可能?他因为不爱抽烟,身上连打火机或者火柴也没有,在这个充斥黑暗的厕所内,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弄出丝毫光亮来……不,也许看不见是件好事……
张军那边的联络断开以后,润暗听任静说了地址,又猛踩下油门,捏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全是汗珠。他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但她能够知道连润丽也不知情的自己的预知能力,那么……绝对不是平凡人物。她说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愿望,那是真的吗?总之,先去救那个叫张军的人,然后再详细问问她。
任静此刻则不停看着手腕上的表,虽然不知道张军在什么时候会如同预感一样死去,但是……恐怕时间不多了……
张军的后背已经彻底被冷汗浸湿了,他已经从各个方向跑了将近十分钟,周围什么也触碰不到,哪怕是一面冰冷的墙壁也没有。他登时后悔离开墙壁那里,然而他也感觉奇怪,电灯灭掉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可是现在,周围依旧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就好像他的眼睛瞎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即使有人面对面地站在他前面,只要不发出声息,他也绝对没有办法知道。
“救命……救命啊!不要,不管你是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啊……”张军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了,他只能够在地上爬行,四周寂静到毫无声息,在如此空旷的地带,他居然根本听不到他发出的喊叫的回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声音真的出现的时候,他顿时屏住了呼吸,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似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蠕动,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他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只能慢慢地朝前爬,只怕自己一有大动作,那个东西就会扑过来……
润暗的车已经开到了弓封路,那条小巷倒是找到了,但是太狭窄,车子开不进去。于是润暗对车上的二人说:“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
张军的手脚都开始发麻,后面那东西似乎越来越近了,他现在思维几乎都已经停滞住,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急速地减少,也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什么。
就在他又向前伸出手撑住地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按住了一只冰冷的手!
“哇啊啊啊啊啊啊——”张军不明白为何那东西到了他的前面,手机从口袋里掉出,居然自动开机了,而屏幕正对着他的前方……
久违的光芒出现了,然而张军所看到的是……
终于找到了那个公厕,润暗本打算撞开门,谁知道,门把手一拧就开了。走进去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厕,里面有一条便沟和三个单间,以及一个盥洗台,旁边放着一个拖把,拖把旁则是一团盘绕起来的橡皮水管。
润暗将单间的门一一打开,却都是没人。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极度正常的公厕。
“哥哥!”
他回过头一看,润丽和任静也进来了,顿时皱眉道:“我不是让你们等着吗?”
“对不起哥哥……”
而任静则是左右环顾着厕所,接着走到润暗身边,说:“看来……没能来得及。”
“你到底是谁?究竟……你都知道些什么?”
润暗那如同利剑的质疑目光抛向任静,而她却依旧很平静地回答道:“好吧。我全部告诉你。现在回到车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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