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作者:殿前欢

  “你们约在哪里会合!”韩朗的眸里燃起血色,手指握拢卡住了他咽喉。

  “华容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华容比手势,从容不迫。

  夜月这时透树梢而来,照上他脸,终于是照出了他眼底那道凛然。

  “王爷一定是误会。”在濒死那刻他还是手动,抬眼看天。

  天际星辉朗照。

  可以肯定,楚陌这刻已经自由,在做了六年囚徒之后,终于是迎上了自由的夜风。

  

  ※ ※ ※ ※

  

  自由的味道。

  楚陌嗅了嗅,也许是太久没曾闻过,一时间还是觉得恍然。

  身边救他的人穿着黑衣,还是一惯的沉默,递给他一壶水,示意他暂时休息。

  楚陌急急喝了口,问:“我们和他在哪里会合?”

  “和谁会合?”黑衣人显然一怔。

  楚陌的心沉了下去:“那是谁要你救我?他没说在哪里会合?”

  “救你的是十万两雪花银。”那人顿了下:“我从不打听主顾名姓,只知道他愿出十万两雇我,动手的信号是三色烟花。”

  “那他没说在哪里会合?”

  “没说,他只让我带你脱离危险,哪里安全就去哪里。”

  “哪里安全就去哪里……”楚陌痴痴跟了句,忽然间通身冰凉。

  没有目的地,也不预备会合。

  他根本就没打算自己脱身。

  早春的风在这时吹了来,乍暖里裹着刺骨的冷。

  楚陌的声音开始僵硬:“最后放烟花是在哪里,你看清楚没有。”

  “抚宁王府。”那人肯定:“最后一次联系就是在王府东侧小巷,他给了我阵法的破解图,说是万一有用。”

  楚陌开始沉默,抱住双臂,眼里寒火燃烧。

  那人催促:“我们还是快走,虽然已经出了城,也不能大意。”

  “我不走。”

  蹲在地间的楚陌突然低声说了句。

  “我不走。”再抬头时他目光灼灼,里面有着什么也不能摧毁的坚定:“除非他跟我一起……”

  

  天色微亮,韩朗起身,掬水洗了洗脸,踱到偏院。

  院里华容呼吸沉沉,已是昏迷了足足三天。

  床侧的大夫见他赶忙起身,低头:“按照王爷吩咐,肩胛伤口没替他处理,现在他高烧,昏迷也是真,可是没说胡话。”

  韩朗顿了顿,搬张椅子靠床,手指拍打着床沿。

  许是真有灵犀,华容就在这时醒来,睫毛微颤,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韩朗于是凑近:“高烧昏迷也不说胡话,莫非你真是哑巴?”

  华容眨眨眼,表示他完全多此一问。

  “那天进皇宫的,据人描述应该是‘踏沙行’,江湖里绝顶的刺客,作价十万两一次。”韩朗继续,到这里略微停顿。

  “十万两,不知道华大倌人要承欢多少次。”之后他哑声,身子前倾,手指有意无意抚过了华容下身。

  华容喘息,艰难举手,比划:“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主顾。”

  “不管什么样的主顾,十万两你出得起。”韩朗眯眼,手指又滑了上来,在他肩胛伤口打圈:“还有,华大倌人聪明绝顶,应该知道那些消息我是故意放给你的吧?”

  华容眨眼。

  “你果然行动,可惜我愚钝,没料想到你居然这般胆大,在我眼前公然放信号救人。”

  这句说完华容还是眨眼。

  不论何时何地,他好像永远笑得出来。

  抚宁王韩太傅,平生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的挫败。

  时间沉默流走。

  “我该向你致敬,无所不能受华大倌人。”到最后韩朗低声,眸里燃着火,翻身上床,毫无准备一记将他顶穿。

  “王爷……谬赞。”华容果然还是笑,手动,只四个字却是比得艰难。

  

  “王爷。”

  事情刚入港时流云偏偏来访,不依不饶叩门。

  韩朗不换姿势,流云也不尴尬,进门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好。”闻言之后的韩朗眼眸骤亮,将头偏向华容,继续动作:“你去将人带来这里。”

  流云领命。

  门外很快响起脚步。

  韩朗冲刺,在这时嘶哑着达到高潮,又很是怜惜地扶起华容,扶他到床前太师椅坐正。

  来人进门。

  不出乎意料,那是楚陌,手脚戴着镣铐,脸颊有道长长的伤痕。

  流云在一旁奏禀:“他是在城外十里被拿住,被拿时孤身一人,没有见到踏沙行。”

  韩朗点头,脸上笑意聚集,将食指探进了华容后庭。

  “不知道两位认不认识。”他低声,食指抽出,沾着欲液,在华容脸上画下一道耻辱的白痕。

  楚陌身子一颤。

  而华容抬头,也在这时对上他,两人终于四目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