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

作者:三戒大师

    =====================================================

    【闪神招新】火热收人

    【一品江山】总请大家多多支持一品江山,为和尚求月票、推荐票!

    欢迎大家常驻【一品江山】吧!

    ====================================================

    便又听那邻桌客人道:“上个月,我亲眼见他,在鹿家包子铺买了一个包子,就付了一片金子,见老鹿家的合不拢嘴,他便道:嫌少啊?,说完又给了一片金子。”

    “我那次,还见他穿着百衲衣,跟乞丐坐在一起呢!”又有人道:“要饭的唱莲花落”他就在边上给人打竹板,要来了吃食,就用手抓着吃……”

    “还有去年冬里,天下着大雪,他从家里跑出来,穿着单衣单裤,光着脚,绕着汴京城跑圈,这可是都看到了。”

    赵宗绩疯掉了?陈恪不禁大吃一惊,旋即摇头,怎么会呢?从这家伙的一刮封来信里,可看不出半点疯态来,有严重的文青病倒是真的……

    他正想出声询问,便听到楼下一阵喧腾声,窜上来几个穿着皂色劲装的王府侍卫,朝众人团团抱拳道:“诸位,我家二公子要在此会客,请诸位去别家吃茶,都由我家主人请客。”

    众人一看,是北海郡王府的侍卫,本就有些心虚,哪里会不答应?便都乖乖散去。将这茶楼检查一番,侍卫们也退下去。

    茶楼二层上,便只剩下陈恪一个。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戴着销金花样帐头,身穿华丽绣纹绸衫,脚踩薄底粉靴,腰束大红腰带,手摇一柄金灿灿的折扇,十足十一只金蟾模样的赵宗绩,一摇三晃的上楼来。

    看他这幅模样。陈恪忍俊不禁道:“你该把这张脸换一换。

    “什么意思?”赵宗绩刷得一下展开手中的折扇,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孤芳自赏,!

    噗……陈恪差点喷他一脸道:“你这张浓眉大眼国字脸,一看就是正面人物。实在没有纨绔的风范。”

    “我会继续努力的。”赵宗绩坐下来,正色望着陈恪道:“你不该来这一趟。”

    “为什么?”陈恪笑道:“因为你是金枝玉叶哥哥就高攀不得。”

    “可以这么理解。”赵宗绩摇着扇子道:“我是有身份的人,和你这种庶民来往,会被朋友们笑话的。”

    “把那玩意儿合起来,二月里扇扇子,你不怕把鼻涕扇出来?!”陈恪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之心里长草登时就拉下脸道:“是装疯卖傻时间一长,真成脑残了?”

    赵宗绩手里的扇子停止摇动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道:“难道我演技这么差?”

    “何止是差”,陈恪摇摇头道:“简直惨不忍睹。给你提个建议,下次下雪天裸奔,要比穿着衣服效果强多了。”

    “看来我真不是那块料”,赵宗绩自嘲的笑笑道:“不过不要紧,意恩到了就行。”

    “小王爷好一招装疯避祸,真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陈恪忍不住讥讽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么装下去?”

    “谁知道呢……”赵宗绩神色一黯道:“等到不需要的时候,我自然就不会装了。”

    “怕到那事儿,你就真疯假疯傻傻分不清了。”陈恪叹口气道:“你这样子,让欧阳公很痛心。”

    “原来他都和你说了……”赵宗绩深深低下头道:“不然怎么办,我不能给父兄招祸。”…,

    “谁会让你们遭祸?”陈恪沉声问道。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赵宗绩抬起头来,再次正色道:“你真的不该来见我……”

    “瞎说”陈恪放声大笑道:“就是皇帝老儿,也不能拦着我来见我的兄弟!”

    “别胡说……”赵宗绩话虽如此,却鼻头一酸,紧紧握了握陈恪的手:“我会连累你们的。”

    “当今官家仁hou,怎么会在意你和我这种小人物交往呢?”陈恪笑道:“何况,你也没可能上去的。”

    “我担心的不是官家……”赵宗绩低声道:“是我那从兄弟……”

    “赵宗实?”

    “嗯。”赵宗绩点点头,又叮嘱道:“你可千万要小心,虽然武功高强,也不要像这样独来独往……”

    “不会吧,听说他可是人人称颂的儒王、贤王。”来的路上,陈恪特意向那帮闲,打听过赵宗实的情况。许是觉着这钱挣得太易,那帮闲十分卖力的夸起赵宗实来,什么孝顺、仁义、好学、谦逊、受礼、平易近人、脾气又好……整一个十一世纪的焦裕禄。

    难道就没点缺点?,陈恪不信道。

    缺点啊,还真没有。,帮闲的琢磨了许久,方道:硬要说的话,就是太无趣了,不好女色,不喜声乐,这样还有何乐趣可言?

    ——————————————————————————————————————

    “据说那可是位扫地不伤蝼蚁命的慈悲大士。”陈恪不解道:“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把你吓成这样呢?”

    “我那十三哥,真是没得说。”赵宗绩苦笑道:“原先我俩的感情也是极好,但从两年前,我俩的关系渐渐变味了。”

    “从张述那道秘奏起?”

    “你连这个都知道?”赵宗绩讶异地点点、头道:“我们一些从小玩到大的,经常会有聚会,原先每次品评文章诗赋,我都稳压他一头。但从那时候起,只要有他在场,第一必然是他的。”

    “这是自然,谁也不敢得罪,一个可能会当上太子的人。”陈恪淡淡道:“他什么反应?”

    “他每每极力推辞,甚至会说若是在这样,以后我只能缺席”来威胁,别人公正的平判。”赵宗绩轻声道:“第一次,他们都信了真,便把我推为第一,他则屈居次席。”

    “我当时正坐在他对面”,赵宗绩低声叹道:“见他的脸当时就黑了下来,虽然只一瞬便恢复正常,但我绝对没看错。”

    “回家后,我跟我父亲说了这事,他沉吟许久道:以后,你需要对他退避三舍。”赵宗绩面色发苦道:“我还记得,欧阳公曾经对我说如果真有那一天,要小心赵宗实。两相印证之下,才决定要用装疯,来让他知道,我不会对他造成威胁。”说着深深一叹道:“真后悔小时候不懂事,非要处处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