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猎手1,2-8系列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最近几天,凌子寒一直在研究一个中年男人的资料。他叫金成茂,表面上是日籍华人,著名的企业家,在中国大陆有庞大的投资,经常来往于中国的两岸三地,偶尔也回日本。实际上,他却是个日本间谍,而且是东亚区的负责人,现居南亚岛国B国的首都溪罗市,专门指挥针对中国的情报工作。近年来,他组建了独立党,自任党魁,并受到了当地首屈一指的黑道组织五梅帮的鼎力支持,正在竞选溪罗市长,并为将来竞选总统做准备。

凌子寒非常仔细认真地研究了金成茂的个人经历、家庭成员、公司和住处的地址、日常生活习惯等等资料,已经完全烂熟于心。

凌毅简单地说:“你到溪罗去,杀了他。”

凌子寒应道:“是。”

“你必须在十二月三日到五日这三天里行动,不能迟,也不能早。任务要求公开刺杀,将震动制造得越大越好。”凌毅的声音很低沉。“具体在哪一天的什么时间,会有吕鑫通知你。你要随时准备好。”

凌子寒点头:“是。”

凌毅继续说:“记住,如果出现意外,你只是一个独立作案的国际职业杀手,并且不清楚雇主是谁。”

凌子寒简单地道:“我明白。”

凌毅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好,你明天到特别医疗处去改容,然后就出发吧。”

“是。”凌子寒的神情也是淡淡的,起身便离开了。

凌毅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儿子出门的背影,一动也没动。

走出“鹫塔”,凌子寒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收拾东西。

他一直和父亲同住在奥运村梅苑宽大的别墅里。此时虽是隆冬,大院里却仍然绿草如茵。他们家的前后院子也是一树树梅花盛开,美不胜收,红梅艳丽,白梅晶莹,粉色梅花更是柔媚动人,而腊梅的清香则从敞开着的窗户里悠悠地飘进他的房间。

他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品、移动电话和护照收进黑色的旅行袋里。所有的东西他都检查得非常仔细,确保都是在国外生产的原装外国品牌,不会露出丝毫的中国痕迹。

等到收拾完,已经是傍晚了。

凌毅要加班,打电话回来让他自己吃饭,不用等。

凌子寒刚坐到餐桌前,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雷鸿飞便笑嘻嘻地窜了进来。

凌子寒看了他一眼,温和地笑道:“真无耻,专门赶在吃饭时间跑来。”

雷鸿飞立刻反唇相讥:“真是为他不讨好,反倒被狗咬。我是考虑到你独自吃饭,比较寂寞,难以下咽,特意赶来陪你的。”

凌子寒嗤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雷鸿飞泰然自若地问:“你说的是不是津巴布韦土语?”嘴里说着话,他已经跑到墙边的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拿过来。

小保姆笑着地替他拿出一副碗筷和两个红酒杯。

雷鸿飞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顾自地找出开瓶器,熟练地将红酒打开,倒进高脚杯,随后拿起杯子,不由分说地塞进凌子寒手里,将另一只手中的杯子与他一碰,一饮而尽,这才坐了下来。

凌子寒端着酒杯,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笑道:“今天有什么喜事?”

雷鸿飞终于等到他问了出来,顿时洋洋得意地说:“我放单飞了。哈哈,我是咱们这一批学员里第一个放单飞的,棒吧?”

两年前,十八岁的雷鸿飞高中一毕业便考上了空军飞行学院,成为了一名歼击机飞行学员。凌子寒知道他的进境如此快速,也为他高兴。他举起杯子,将酒喝光,愉快地笑道:“的确值得庆祝。”

雷鸿飞笑逐颜开地拿起酒瓶,又往两个杯子里倒上酒,颇为自豪地说:“这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人从小就不爱文科,却老爱把名言警句挂在嘴上,至今不变。凌子寒听了,不由得失笑,连连点头:“说的是。”

雷鸿飞又与他碰了一下杯,两人愉快地干了杯中的酒。

“哎,你呢?”雷鸿飞问他。

“我什么?”凌子寒微笑。

“你现在打算干什么?”雷鸿飞颇为关心地问。

雷鸿飞比凌子寒大三岁,小时候读的是同一所小学。从那时候起,这个好朋友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对读书没有太大兴趣。今年他高中毕业,索性连大学都没上。现在,在中国读大学再也不像数十年前那样需要高考了,只要读完高中,向自己想上的大学提出申请,由大学自己出题考试,通常都能上。只有那种名牌大学、艺术院校、军事院校和有特殊要求的大学才会有特别的要求,一般人不大容易上。

即使是这样,凌子寒也连进大学挂个名似乎也不屑,这使他们这几个朋友都很担心他的前途。

凌子寒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我爸打算让我先在部里挂个职吧,学习做基础资料分析工作。”

“哦,那也好。”雷鸿飞不便褒贬,拿起酒瓶又倒一杯酒。“来,喝酒喝酒。”

凌子寒忍不住摇头:“哪有你这么喝的?简直是牛饮。先吃点菜再喝吧。”

雷鸿飞便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来,一轮猛吃,颇为豪气。凌子寒看着他,被他逗得笑不可抑。

吃了一会儿,雷鸿飞又问他:“那你什么时候上班呢?”

“再说吧。”凌子寒淡淡地道。“我明天打算出去旅游一下。”

雷鸿飞关心地问:“去哪儿?”

“新马泰港澳什么的吧。反正四处走走,散散心。老呆在北京,也挺郁闷的。”凌子寒一副纨绔子弟的百无聊赖状。

雷鸿飞笑道:“小心,你这么年幼无知的,在泰国的时候可别被人妖调戏了,处男之身可不能随便破了。”

“你才要当心。”凌子寒轻声道。“再说下去,我就在你的酒里下药,然后把你抽筋剥皮,剁为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