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边的门柱数到右边的门柱,宽度约为十三米。有五扇大门。
整体的宽度相当于十九间和室,约三十五米,高度是七十尺,约二十一米,是一座两层的巨型重阁门楼。
城门下面,浓阴匝地。
朱雀大路宽达二十八丈,约八十四米,是极佳的通衢大道。
轻风拂过,他们在楼下浓阴里凉快了好一阵子。一伙人开始步行回住所。
他们从二条大路往东拐,到了美福门再往右折。顺着壬生大路向南走来。
右手边是大学寮。
一走动起来,又是暑气逼人,不觉大汗淋漓。
相扑士们身着礼服,但解开布扣,敞开了胸襟。这样,连戴黑漆礼帽的人也显得衣冠不整。
成村相当自律,衣衫仍是一丝不苟,不愧是相扑界的最手。
身躯庞大的相扑士们。如此这般形容不雅地招摇过市,确实有点不成体统。
当他们行至大学寮的东门前时。学生们正好也在东门下面乘凉。
相扑士们经过东门时,大家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哎呀,真热啊!”“真难以忍受啊!”面对嚷着“真热‘’陆续走过的相扑士们,学生们不客气了:”太吵了。闭嘴吧。““别吵吵嚷嚷的,安静点!”学生当中有人高声抗议。
“你们说什么?”相扑士中,有人对此不满,站了出来。
如此一来,学生们纷纷来到壬生大路的中间,拦住了相扑士们的去路。
“别让这帮衣冠不整的家伙过去!”这里的大学,是培养官吏的最高学府。如果不是出身官位较高的人家,是不可能入学的。这里的学生,用现代词语讲,就是尖子中的尖子,所谓人中龙凤。
说这里是本朝最高首脑集团的基地也不为过。
他们跟腕力过人、体力充沛、凭肉体的体质与能力一步步往上攀的相扑士们,正好形成鲜明的对照。
“胡说什么?”“你们想闹事吗?”在炎炎烈日下,双方都盛气凌人,很快就剑拔弩张起来。
“把他们统统推到一边去。”把强行堵在路上的学生们推开固然毫不费力,可是学生中身份尊贵者为数不少,在相扑大会前闹出事来反倒不美。
“算了算了。”成村安抚着相扑士们,要往回走。
“想逃吗?”他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大喝。
回头一看。是一位年岁不大的学生,虽然个子不高,可穿戴的冠带及礼服比其他学生更为华贵。
他用硬生生的、刺人的眼神,睨视着成村等人。
“相扑士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年轻的学生出言不逊。
相扑士们脸色陡变,火气更旺了。成村连忙挺身制止:“大家都回去!”他领着这一帮人,又回到了朱雀门。
可是。其他人却气愤难平:“那些毛头小子。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就痛快了!”“凭什么要忍气吞声?”相扑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成村说。
“哦,大家安静一下!”“他们给热天弄昏头了。”成村安慰大家。
“就算他们是愣头青才毛里毛躁的,我们还是必须折回去。”“是的。这一次折回让步,才是最关键的。”成村说。
“什么关键?”“我们是折让过一回了。这样一来,如果下次再闹出事。我们就可以主动跟别人解释了。”“下一次?”“是的。今天我们绕道回去。明天我们还会走到朱雀门来,还会经过壬生大路。
如果学生们还是出言不逊的话。到那时,再杀杀他们的风头不好吗?”“噢,这太有趣了。”相扑士们击掌称快。
“我最受不了那个斜眼瞧着成村大人的年轻学生。”“是那个个子不高、面容清俊的小男孩吧。”“是啊。”“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大家都是这么一副德性吧。”成村的表情,分明是一副回想起气可拿云的年少时的样子。
“成村大人,你不是想跟那毛头小子结成同盟吧?”“怎么会,不是那么回事。”“我对那小子倒是有些兴趣。如果明天他们还是找麻烦,不妨试试看啦。”成村挺直身子,轻松地说。
“试什么呢?”“看看那小子到底有几成功力。”“什么意思?”“你也可以的呀!”“我也……”“你呢。等那帮人再找茬儿闹事,不要跟其他人对眼,就挑那小子做对手。真的这么试一次也无妨啊!”“可以吗?”“没关系,你就朝那小子的屁股踹上一脚试试。”“我懂了。”点头的男子,是一位想晋升到相扑界的肋位、以力大无比自傲的相扑士。
在相扑界,最手是最高级别,其次就是肋,都是相当了不起的实力派人士。
到了第二天,跟前一天一样,相扑士们仍以成村为中心。朝朱雀门方向走去。
或许是听说了昨天的故事吧,好多人说着我也去、我也去的,结果人数成倍增加了。
在朱雀门逗留了一阵子,一群人跟昨天一样,从美福门来到壬生大路,到这里一看,在东门前,比昨天成倍增加的学生们聚集在一起,远远望见成村他们走来,就把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太吵了。别吵了!”学生们叫道。
领头的,就是那位年轻的学生。
在大学寮的东门前,相扑士们跟学生们对峙着。
“好了。上吧!,‘成村用眼神示意。
那位自恃力大无比的相扑士迅速跑到那位年轻学生面前,抬起右脚朝他狠狠地踹了过去。
年轻学生眼疾手快,一缩身躲开了那一脚,结果,猛扑上去的相扑士一脚踢空,就要跌个仰面朝天。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的学生伸出右手,倏地抓住相扑士踢到半空的右脚,朝上轻轻一提。年轻学生把相扑士的身体像掷棒子一样抡起来,把他的身体当做武器朝相扑士们扫了过来。
转眼间,好几个相扑士都被击倒在地。
“哎呀……”“真顶不住了!”有几位相扑士落荒而逃。
“想逃?”年轻学生把相扑士的身体举起来,朝着夺路而奔的相扑士们扔过去,相扑士的身体飞过落荒而逃的相扑士们的头顶,在空中飞了大约两三丈远,跌到了他们面前的地上。
掷其所提相扑士,投至二三丈许远,令其倒卧于地,身殒骨碎,几无活气,不可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