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毒素,玉罕是专家,我们都是门外汉。玉罕见我们不懂,叹了口气道:“绿蛮毒,是尸毒的一种,据说是南疆绿蛮尸所留,中土不常见。而且,随着年代久远,绿蛮尸也消失了很多年,因此解药配方很难寻。中毒之后,先是浑身泛绿,接着开始出现幻觉。根据我看过的一本烈毒志记载,中毒之后的幻觉分成三种。第一种是感觉胸口有无数虫子,中毒之人会不断地用手去撕扯自己的胸口。第二种是感觉极度恐惧,见到绿蛮尸啃噬自己的身体,其实是他自己在咬自己的身体。第三种,则是感觉呼吸困难,中毒之人会不断地捶打自己的喉部,最后将自己掐死。死后一般是半个时辰内身体开始出现腐烂等状况,不过这都是古书记载的,要配出解药,难度很大啊。”
正说话呢,门口走进来一对母女,这女人看起来40岁不到,孩子也就5,6岁的样子,小王随后跟了进来,在我耳边低语道:“这是金队长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是在美国认识的,之后一起回国。”
我点了点头,此时金亮的妻子迎了上来,看起来很平静,手一直紧紧地攥着女儿的小手,对我说道:“谢谢你们发现了金亮中毒的情况,您就是端木森吧,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一愣,点了点头,金亮的妻子将孩子留在了小王身边,之后跟着我走到了医院电梯通道的窗口边上,问道:“刚刚女儿在,害怕她难过,所以没有问。端木先生,我的丈夫,是不是活不成了?我之前听医生说,这个毒是新型毒素,没有血清……”
我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他中的是一种中国南疆的古老尸毒,叫做绿蛮毒。目前我的朋友已经开始准备解药,但是一定能治愈这样的话,我不能保证。你也要做好准备,金亮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比起前任刑警大队的队长来说,他是一个更出色的警察。”
我说的实话,李大山的确不如金亮,金亮妻子点了点头,然后道:“好的好的,那就拜托你们了。对了,我这里有金亮的手机,你们要不要看一看。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鲜血,捐骨髓甚至是捐器官我都会配合的。”
我摇了摇头,正想劝她回去,然而就在此刻,金亮妻子手上拿着的金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们同时看了过去,金亮手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金亮妻子接通之后,才过了几秒钟,就将手机交给了我说道:“是,是找您的。”
我一愣,怎么找我的电话却会打到金亮的手机上呢?拿过来之后,电话里面传出来一个有一些熟悉的声音,再仔细一听,这声音赫然是之前在刑警大队里见过的那个尸人。
“端木森,我知道你已经开始调查我了。但是想找我可没这么容易哦,不过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我,这个游戏就没办法玩下去了。给你点提示,十分钟后,在上海卢湾区会有一个潜逃了多年的杀人犯被我感染,到时候他可是会变成僵尸随意攻击人的哦,卢湾区人口密度可不小哦,万一有行人被感染了,那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好了,快一点奔波起来吧,哈哈!”
电话被挂断了,我对着金亮的妻子说道:“这手机暂时放在我这里。”
说完后,我快速跑回病房,将这事情告诉给了小王和恋心儿,轩辕家族,超自然案件调查科,刑警大队,全部展开拉网式地搜索,卢湾区并不大,可是人口众多。
我们几个坐着警车停在了上海卢湾区随意的一处街道上,排查已经开始了,路上全都是便衣警察,附近的学校,办公楼,还有居民区,都有人看着,路上还有特警牵着狗在转悠。
“黑蛋,你能不能闻到那种绿蛮毒特有的臭味?”
对于我的问话,黑蛋摇了摇头,不过这的确太难为它了。正在等待的时候,小王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队长,西北角一个本帮菜餐馆里出现了异常。有不少群众都从里面跑出来了,场面有一点混乱,特警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警车立刻开了过去,到了餐馆门口,街道旁边围了不少人,我让阿呆跟着小王进去,自己则和黑蛋恋心儿,在外围观察,首先我不知道这个尸人的感染手段,是通过直接的身体接触还是通过法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可能远程下毒。所以,他本体肯定要来到案发现场,之前在刑警大队和看守所里中毒的人,我之后都让小王调查过,虽然和他们接触的人还在排查,不过应该会有所收获。
我们三个分开三边,站在人群外围,四周有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特警都有一些控制不住场面了,然而,在这一刻,我听见人群发出一声大喊,接着我看见餐馆的二楼,有一个人摔了下来,直接落在了人群的面前,这些围观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往后退,几个刑警赶了过去,这个摔下来的人穿着餐馆的服务生外衣,浑身都是血,目前看来是已经断气了。
然而,古怪的事情在此时才刚刚开始,这个明显是被杀死的服务生,被两个赶过来的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刚刚关上门,开了出去,可是这才离开了两三分钟,我身上金亮的手机又响了,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和尸人之前打过来的那个不同,我接通之后,里面传来的竟然是惨叫和呼救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别碰我,我不想死!”“怪物啊,快来救救我们啊,金队长,我是二队的小陈,救护车里有怪物啊,啊,别碰我,啊!”
我一愣,这声音很乱,但是通过最后的声音,我知道这号码估计是留守在救护车里的刑警同志打来的,同时,阿呆和小王从餐馆内走了出来,小王眉头皱紧了说道:“没发现有怪物,但是现场很乱,地上都是鲜血……”
这一刻,有刑警跑过来对我们说道:“刚刚问过老板,在场的人里少了一个伙计!是一个叫孙强的伙计,几小时前还在的,刚刚所有人都听见了爆炸的声音,还有巨大的冲击声,接着孙强一身是血地冲了出来,乱遭东西,顾客都跑出了餐馆,孙强跑回后厨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我一拍脑门,招呼了一声黑蛋,喊道:“快一点,救护车里肯定有危险,你先过去救人!”
几分钟后我们赶到了救护车旁边,看见黑蛋站在救护车内,四周被它用妖气形成了一圈屏障,常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我们冲进妖气屏障后,顿时被眼前的惨状给惊呆了。正副驾驶座上的驾驶员都已经死了,而在救护车车厢里的人,一个救护人员,一个刑警模样的警察,也全都死了。鲜血染红了整个救护车,看着让人心里慎得慌。
“黑蛋,有没有发现被感染的僵尸?”
我喊道,黑蛋点了点头,从车顶上甩下来一具已经被黑蛋打烂的僵尸,模样果然和之前的孙强一模一样,此时已经断了气,救护车内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