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中国的文明史有多长,无论出现过多少过丧心病狂的杀手,无论有过多少次惊天的战役。
却只有一个男人被冠以人屠之名,被冠以杀神之称,此人,芈姓,白氏,名起。
很多人都将白起看做神话中的人物,甚至有的史学家认为,其实白起的那些事迹都是虚构的,为的不过是震慑当时的战国诸国。
然而,只有我们灵异圈的人才知道,白起的确存在,虽不曾见过他身前的风光,我却亲眼目睹过他死后的强横。
我依然记得那一年在长平,李岩老头,田渝,朱战这些在圈子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依然记得,当年他从地下冲出,一鬼一剑,长啸惊天,狂放不羁,以血染风采,以杀显本性。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白起,却不曾想,这些年来,我没有再目睹过它的神威,而且,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最畏惧的鬼神,不是莫良,而是早已陪伴我的白起。
当年白起归顺我,是因为师傅半使诈的结果,因此,虽然我没说,当时我心里很害怕,这位最疯狂的鬼神,会不会杀了我,来个玉石俱焚。
诚如白起所说,这些年来,我其实一直在压制他,压制这位华夏大地上的第一杀神!
雨已经停了,乌云也已经散了,月色很凉,我头发上的水珠顺着我的留海缓缓落下来,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鬼神,他提着杀神剑,脸色冰冷,如千年玄冰一般。
我从未见到过白起笑,也从未听到过他叫我小森,他甚至不曾对我低头,或是用上一丝一毫恳求的语气。
过去,我认为这是白起的脾气秉性,然而如今我却明白了过来,是我自己太傻,杀神怎么可能低头,人屠怎么可能服软。
只是,今天,在狰狂暴的这一刻,白起却对着我弯下了腰,双手举着杀神剑,举到了我的面前,我被这一幕惊呆了,却听见白起低声说道:“主公,还请相信我,解放您对我无意识的压制。我将为您扫平一切阻碍,以我手中之剑,为您打开一片属于您的帝国。”
我看着白起,看着面前白光闪烁的杀神剑,背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狰已经冲了过来,带着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它要将我这位让它受到伤害的人类杀死。
“主公,请相信我。”
白起第二次叫我主公,我深深呼吸,微微仰起头,将手放在了白起举起的杀神剑上,这明明应该冰凉的杀神剑,却在我将手放在了上面后,感到了坚硬和炙热的触感,杀神剑的剑身爆发出了一阵强悍的白光,直冲天际。
在这峡谷之中,在这雨水落下之后的月光中,在这危急的时候,我高声说道:“白起,我信你!”
这一刻,我手臂上代表白起的鬼纹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光芒,不再是简单的乌光,而是变成了白光,白起的鬼纹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纯白之色。
莫良的身影此时缓缓浮现出来,它看着白起,笑了笑说道:“杀神,欢迎回来!”
说完之后,莫良消失不见,而此时巨大的妖兽狰已经冲到了我的背后,我没有动,甚至连转身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当狰的巨大利爪冲着我的头顶拍下的一刻,一道白光已经从我的身边刺了过去,我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秒钟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惨叫!
接着鲜血洒落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听见狰惨哼了一声,往后退缩了好几步,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峡谷内响起。
这一刻的我,才缓缓抬起头,一转身,看见白起飘浮在空中,身穿一件血红色的铠甲,一头黑色的头发束成一束落在身后,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着白光肆意的杀神剑。
面含如冰,杀气化作旋风,在他的四周旋转,他一挥手,漆黑的夜幕上,星辰弥漫开来,和我第一次见到的白起不同,那时候的白起被封数千年,一出世立刻大开杀戒。也和我过去的白起不同,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过去的白起就好比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无精打采,没了野性。而如今的白起,已经是出笼的猛虎,不,是已经化作了猛龙一般的鬼神!
白起扭了扭脖子,脖子上发出“嘎嘎”的骨头响声,看着对面一只爪子被刺破的狰,冷冷地说道:“小妖兽,大爷陪你好好玩一玩!”
此时狰爪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它看着空中白起,狂奔了过来,头上的独角发出一道黑色的乌光,射了过来,这乌光扫过地面,竟然将峡谷劈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痕,威力非常惊人!
我正要出手放出阴阳双鱼图,为白起做援助,却看见白起对我摇了摇头说道:“主公,请不要插手,末将能应付。”
白起话音刚落,狰独角上的乌光已经扫了过来,白起举起右手,手中的杀神剑对准了乌光狠狠一砍,我大喊一声:“不行的,杀神剑的硬度不如......”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就看见杀神剑竟然当着我的面,将这乌光劈成了两半!白起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就这么飞在空中,对着狰露出一丝冷笑,嘲讽道:“在我还活着的年代,还有一些和你一样的妖怪横行世间。而我,杀过不少!后世之人,称我为人屠,因为他们只知道我喜欢杀人。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杀的妖,也不少!”
白起一边说着,身子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竟然不再防守,而是转而冲向了对面的上古妖兽狰!狰怪叫一声,也向着白起冲锋了过去,一个是疯狂的鬼神,一个是狂暴的妖兽,我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即将发生的剧烈碰撞,心中竟然也涌起了热血澎湃的感觉。
红色的闪电和巨大的妖兽撞击在了一起,我看见白起手中的杀神剑,直接刺入了狰的额头,接着他一个翻身,落在了狰的背上,一把抓住了赤霄宝剑!
此时此刻,我竟然听见赤霄宝剑上发出一声龙吟之声,白起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狂野地大喊道:“小妖怪,看我不活劈了你,哈哈!”
这一刻,白起双手握住赤霄宝剑的剑柄,一声狂喊,双手发力,向着反方向飞了过去,手上的赤霄宝剑依然插在了狰的背上,随着白起的飞行,赤霄宝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从狰的背部一直劈到了狰的尾部!
我听见狰发出一声悲鸣,而白起已经落在了地上,左手握着赤霄宝剑,缓缓转身,慢慢飞了回来,却已经没有了攻击的意思。
而此时的狰发出一声悲鸣,这一声悲鸣很响亮,在天空中回荡,瞬息间,它巨大的身体内有鲜血喷溅出来,化作一大片血雨,洒落而下,白起飞在血雨之中,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一伸手,杀神剑落在了他的右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