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灵异圈子里,最怕的不是道行高的人,而是最怕那些脑子特别好的人。
胡孜算是整个茅山内门弟子中表现突出,并且有些名头的人物,在茅山这样的大门派里,想混出头,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第一,你要道行够深,能够在关键时候帮门派完成一些大任务。第二,你要会做人,要学会如何讨好自己的师傅和长辈,要知道,在茅山一个师傅手下可能有好几个徒弟,而且这些师傅多半也有私心,不可能让自己的徒弟超过自己,所以你要是会做人,自然能够多学会一些师傅藏着的法术。第三,你要够狠,每一年茅山内部大比,都会出现弟子在比赛中被误伤甚至死亡的情况,其实这些所谓的误伤,不过都是幌子,其实就是一些弟子借机会铲除同门的竞争者。
所以,我们经常看到很多武侠小说里说正道不一定为正,藏污纳垢也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我要见的这个胡孜,能够在茅山这么纷乱复杂的大门派中脱颖而出,足以证明,他的手段够高明。
我本想给阿寇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疏通疏通茅山的高层,但是这小子的手机关机了,要么就是在闭关,要么就是没开机,一时间也找不到他的人。
等我们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酒店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在抽烟,其中一个脸上有些横肉,不过身体四周有灵气漂浮,我知道,此人就是胡孜。
下了出租车后,我带着黑蛋和李迅走了过去,对于修道之人抽烟这种做法,普通人听到可能觉得很荒唐,不可思议。但是在我们圈子里,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一些中年或者是青年道士,在山上自然循规蹈矩,穿着道袍,天天素菜清汤。但是一旦有了所谓的下山试炼的机会,下了山,立刻宝马奔驰的开着,中华熊猫地抽着,我还知道一些不检点的道士,到了晚上,夜总会,酒吧,桑拿会所一个都不少去,整的就和风流富豪似的。
胡孜也看见了我,脸上的表情立马换成了笑颜,接着带着人快步走了上来,站在了我的面前,轻声说道:“在下不知端木会长会亲自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我们里面喝杯咖啡,好好聊一聊吧。”
这货将烟头往地上一扔,随后领着我们找了家附近的咖啡馆,坐下之后,大家开始正式谈话。
我很直接,开口就说道:“胡孜师兄,我年龄比你小,见识道行也自然不如各位,按理说肯定是要配合各位茅山师兄弟工作。不过,毕竟周易是我们阴阳代理人协会的人,而且,很多事情还没查清楚,所以我觉得不要妄下结论,还是好好的调查调查。”
我的意思很清楚,用很婉转的意思告诉他,不要动我的人,这里是上海。
胡孜自然听当初我话里的意思,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平静的很,一边喝咖啡一边说道:“调查自然是要调查的,不过,我们这么多茅山弟子来了上海,还是希望端木会长能够早一些给我们一个答案,不要等的太久了,这件事情,我们茅山好几个大师傅都在关注,如果闹僵起来,恐怕你们担当不起啊。所以,最好是等我们茅山一位大师傅来了之后,你们跟着一起听他的安排比较好。”
胡孜此话一出,就等于是在打我的脸,这就好比是一个大国在威胁一个小国,带着压迫感和欺侮性。这家伙这么说绝对是诚心的,看来是准备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我身边的黑蛋差一点就站起来动手了,不过被我拦了下来。此时服务员走过来,将我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我端起咖啡,闻了闻,却没有喝,而是对着地面倒了下去,同一时间,我手上的南火权杖狠狠一扫,在咖啡落地的一刻,就被火焰蒸发成了空气,一滴不剩。
这样的手法,这样的宝贝,让对面的茅山几个弟子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表情之中不好看起来。
“咖啡是用来喝的,端木会长露这一手,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胡孜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此时我直接站了起来,从皮夹子里摸出了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胡孜说道:“上海不是茅山的地盘,周易是我的人,你们茅山大门派,实力强,要通缉周易自然没问题,我也阻止不了。不过,刚刚我露这一手,仅仅是为了警告一些心存恶意的家伙,别在上海撒野,不然会引火上身。周易我会找出来,杀死茅山弟子的事情,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你们最好安静的等消息,毕竟,上海也不是那么太平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咖啡,我请了,各位慢用。”
说完之后,我带着黑蛋李迅离开了咖啡馆,走出咖啡馆之后,我打电话给索尔,让他立刻到停尸房等我,另一面,我让黑蛋阻止一些人手,在上海周易原本的住所,还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找,虽然刚刚我没服软,争了一回面子,但是如果胡孜没撒谎的话,茅山下来的这位大师傅很快就会到了,所有在茅山能够被称为大师傅的人,都是至少有40年以上道行在身,虽然不一定能够及得上龙川老头,但是也肯定不是善茬,而且茅山道术博大精深,他来了之后,如果我还给不了茅山一个交代,很可能就会和我们动手。
周易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帮忙?难道那个茅山弟子真的是他杀的吗?就算他真的杀了人,犯了错,逃跑有什么用,在这个灵异圈子里,茅山要通缉的人,根本不可能藏起来,因此,我断定,周易一定有难言之隐。
黑蛋和李迅听到我命令后,立刻联系人开始搜查,而我坐着出租车,到了刑警大队的停尸房。小王帮我安排了尸体的检查。
这个从茅山上下来的内门道士,年龄是25岁左右,还很年轻,但是挺有天赋的,名叫卢天鹏,本身就是茅山附近村庄里出身的孩子。
今年,他获准下山试炼,没回家却跑来了上海,这本身就是个疑点。但是也可以解释,因为很多茅山的年轻道士,下山之后,都喜欢到如今的花花世界玩一玩,花花钱,享受一下。但是,当我看见卢天鹏的时候,却明白,这个茅山内门弟子来上海,绝对不是因为想要享乐,而是另有目的。
因为,我发现卢天鹏的手上,特别是虎口的地方有很粗的老茧。一般来说,在这个位置有老茧的,只有两类人,一类人是所谓的武林高手,就是有功夫在身上的练家子,但是道士不会,因为很多道士都是联系上清流的道法,主要以冥想和入定为主,就算是练剑也不需要天天操练,很多道士的手都和读书人一样,白嫩嫩的。
另一类会有这么厚老茧的人,就是农民,卢天鹏的家就在茅山脚下,肯定是以务农和旅游业为主,我看卢天鹏一定是经常偷偷下山帮着家里人干农活,才会手上有这么厚的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