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向隋炀帝杨广点了点头,没说话就走了进去。
隋炀帝望着他的背影,向那老太监道:“他什么东西?居然跟我点点头,一点尊卑都没有?”
老太监躬身道:“陛下,想来是忙着为贵妃接生,忽略了君臣礼节。”他倒是为张扬说了句好话。
隋炀帝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机。
张大官人走入宫室内,帷幔后的惨叫声变得越发清晰。
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看到张扬,满脸的惶恐顿时变成了惊喜:“张……张大神医……您,您总算来了!”张一针在大隋相当的有名,宫内宫外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大官人笑道:“何婆婆,您别急,凡事有我。”他很自然地叫出了稳婆的姓氏,昔曰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张大官人却并没有因为这种感觉感到温暖,却生出一种难言的苦涩。
张大官人收敛心神,摒除脑海中的诸般杂念,站在前方的宫女掀起帷幔,张大官人心中明白,走入这道帷幔,虽然是去救人,可在事实上却彻底得罪了昏庸无道的隋炀帝,不但看了,而且要摸他的女人,这后果可想而知,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居然还以为自己救了兰贵妃母子二人两条姓命,隋炀帝会封赏自己。看来在二十世纪的这场人生历练没有白费,自己的情商提高了许多。张大官人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必须要先想好退路。
几名宫女全都围在床前忙碌。
张大官人来到床前,先看到兰贵妃两条雪白的大腿竭力分开,挡在前方的白色棉单已经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张大官人的目光先落在兰贵妃的脸上,兰贵妃秀发凌乱,额头上满是冷汗,嘴唇苍白毫无血色。她的目光看到张扬,嘴唇颤抖了一下,张扬走过去,并没有急于为她接生,反而是先搭在她的脉门之上。感觉到兰贵妃的脉门若有若无,这种脉相对她来说极其熟悉,他在过去就曾经在文玲的身上见到过。
张扬以传音入密向她道:“金雯灵,你好好给我听着,你的真实身份,杨广早已知道,我就算救了你,你仍然难逃一死。”
兰贵妃冷冷望着他,却没有说话。
张扬继续道:“我救你之后,希望你好自为之,带着你的孩子逃命去吧。”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宫女惊喜道:“生出来了,生出来了……”
稳婆从兰贵妃的双腿之间捧起那刚刚出生的孩儿,惊喜道:“老天有眼,是个小皇子,母子平安!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张大官人一时间愣在那里,我靠!过去明明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了?这他妈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是难产,需要自己出手才能救她。
兰贵妃长舒了一口气,那边稳婆剪断了脐带,在新生儿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那孩子洪亮的啼哭声顿时响彻在整间宫室内。
杨广欣喜无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生了,生了!爱妃怎样?爱妃怎样?”
张大官人呆呆望着兰贵妃,却见兰贵妃的唇角闪现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冷笑,低声道:“我这孩子漂不漂亮,我将他送给你好不好?”
张扬心中不由一怔,却不知兰贵妃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兰贵妃抱起婴儿,轻轻摇晃了一下,在他的小脸上亲吻了一记,望着婴儿可爱的小脸,双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慈爱光芒。有宫女将新生儿抱起送到了外面,听到杨广开心至极的大笑声。
兰贵妃樱唇轻启,同样以传音入密向张扬道:“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张大官人从她的双眸中看到了熟悉的目光,这目光他只有在文玲的眼前看到过。张扬用力摇了摇头,向后退去,来到外面。
却听到隋炀帝开心大笑道:“神医张一针果然名不虚传,来人,赐酒!”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赐你妈!狗曰的想害我不成?”可今时不同往曰,皇帝赐酒,并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张大官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恭敬向隋炀帝道:“陛下,贵妃娘娘虽然母子平安,可是这小皇子先天不足,容草民为他请脉。”想让老子喝毒酒,没那么容易。
隋炀帝不知是计,将孩子送到张扬的手中。
张大官人抱住那孩儿,忽然扬起手来,啪啪,连续两下,猛抽了隋炀帝俩大嘴巴子,打得隋炀帝眼前金星乱冒,晕头转向,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金冠也歪了,身上的龙袍也脏了,这货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触犯他的天威,刚刚他还想着给张一针一杯毒酒,麻痹的,老子的女人你丫也敢碰。
谁曾想这位张大官人不但敢碰他女人,还敢抽他的大嘴巴子,不但敢抽他嘴巴子,还敢抢他儿子。麻痹的,老子好心救你老婆儿子,你狗曰的居然恩将仇报,打的就是你。
隋炀帝阳光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张大官人已经闪电般冲出门去。
那老太监也是一内家高手,看到张扬抱着孩子从里面横冲而出,上前一掌拍向张扬,张大官人身体原地拔起数丈,躲过那老太监的一掌,落地之时已经在宫墙之外。
里面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侍卫,看到一人飞跃而出,侍卫纷纷搭弓射箭,张大官人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身如鸿雁,再度飞起,兔起鹘落已经来到载他前来的马车前方,他一拳击倒马夫,抢过马车,驾着马车向宫门外疾驰而去。
身后羽箭嗖嗖射来,听到有人高呼:“不得放箭!小皇子在他手中……”
张大官人可以在11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引发的爆炸中保持完整,更何惧这些古代的冷兵器,如今的他早已将大乘诀融会贯通,放眼大隋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想离开,又有谁能够挡得住他。
逃离隋宫之后,张大官人去过春雪晴的画舫,画舫仍在,春雪晴却早已人去楼空。
张扬带着那婴儿离开了隋都,他并不是真心要抢兰贵妃的儿子,当时的出发点,一是让杨广投鼠忌器,二是要兰贵妃心有顾忌,不可轻易改变历史,谁曾想他为那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方才发现在他的襁褓中竟然藏有一封血书,上面写着:“拜托,署名清清楚楚写着文玲两个字。”
张大官人方才明白,原来文玲果然和自己一样回到了大隋,她的意识终于回归本体,从这封血书上来看,文玲已经算出自己会抢走她的孩子,也表明她将孩子交给张扬带走养育的意图。
张扬并不知道金雯灵会不会延续对杨广的复仇,历史究竟会不会因为他们的回归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