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作者:石章鱼



    张扬把政治斗争当成了一种享受,可他也明白政治斗争决不能占据自己全部的生活,他有朋友、有亲人、有爱人,还有个需要他去拯救的美貌女徒弟。

    志远中学开学典礼之后,张扬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陪同安语晨前往清台山,探察安语晨经脉的结果让他心事重重,安语晨的经脉又有异相,多处出现了经脉闭塞的现象,想要延缓病情的发作,就必须要用内力为她打通闭塞的经脉。在没有找到根治病情的方法的时候,这是唯一的选择。

    行功的过程极其凶险,必须要有人在身边护法,确保没有外人打扰,最合适的人选只能是李信义。李信义武功高超,而且他还是安语晨的叔爷爷,对这个孙女儿也是极其关心。

    安语晨的到来让李信义开心无比,老道士乐得如同一个顽童一般,嘴上说是因为张扬来了高兴,实际上却是因为孙女儿。

    安语晨一个人去爷爷墓前献花,张扬并没有随同她前去。

    老道士原本想跟着过去,却被张扬叫住,两人来到他的房内。

    李信义忍不住道:“有话快说,这荒山野岭的,让她一个女孩子过去我不放心。”

    张扬表情凝重道:“我这次之所以带她过来,是因为小妖的病情又加重了。”

    李信义听到这句话,顿时满面惊慌之色,他虽然已经出家,可是仍然没能割舍这段骨肉亲情,更何况他的大哥安志远临终之前特地交代,要他好好照顾这唯一的孙女儿,李信义心中已经将安语晨视如明珠,一想到这女孩儿不幸的命运,老道士不禁颤声道:“那该如何是好?那该如何是好?”

    张扬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考虑医治她的方法,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可以彻底根治的方法。”

    李信义道:“我们安家这一代的女孩儿全都活不过二十岁,如今剩下的只有小妖一个了。”在张扬面前,他并不隐瞒自己和安家的关系。

    张扬道:“李道长,这次我带她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帮她打通经脉,延缓一段时间。”

    李信义道:“利用内力打通她闭塞的经脉,是极耗真元的一种方法,真是要辛苦你了。”

    张扬道:“别忘了,我是她师父,我也曾经答应过安老,要好好照顾小妖,要治好小妖,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会倾力而为。”

    李信义道:“我这紫霞观后方有个石洞,乃是我平日练功之所,你可以在那儿为她医治,到时候,我就在洞外护法。”

    李信义练功的石洞就在紫霞观后方,石洞不过十多米深,上方有一孔洞,阳光可以从孔洞之中直射入内,石洞内光线很好。

    张扬和安语晨来到石洞之中,张扬指了指正中那块光滑的巨石道:“李道长平时都坐在那上边练功吧?”

    李信义笑着点了点头道:“几十年了,坐得久了,把石头也做得滑不溜秋,你坐在上面的时候要小心滑下来。”

    张扬笑道:“人家是把牢底坐穿,道长是把石洞坐穿!”他指了指上方的孔洞道:“这也和道长有关?”

    李信义道:“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这孔洞天然形成,从我在紫霞观,就有这孔洞,它的存在有一个妙处,阳光可以从这里投射进来,下雨的时候,雨水也会从这里流淌而下!”李信义指了指脚下的一条石壑:“这条石壑就是经年日久雨水冲积而成。”

    张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欣赏景致,他微笑道:“我帮小妖打通穴道,劳烦道长在外面为我们护法。”

    李信义点了点头,他关切的向安语晨看了一眼,方才退了出去。

    安语晨当然记得每次张扬用内息为自己疗伤的情景,每次疗伤张扬都会损耗大量的真元,如同重病一场,安语晨实在不忍心让他为自己冒险,她轻声道:“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无论什么时候离开,都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张扬笑道:“你可真够自私的,你是没遗憾了,可我有遗憾,你到处宣扬是我的徒弟,我连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我以后哪还有脸面见人呢?”

    安语晨黯然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你每次为我疗伤都冒着巨大的风险,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延续我几天的性命而已,为了我冒险下去,不值得。”

    张扬道:“你如果就这么死了,我会很没面子。”

    安语晨明澈的美眸泛起涟漪,她忽然道:“我如果死了,你会伤心吗?”

    张扬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安语晨道:“多久?一天、一月还是一年?”

    张扬低声道:“活一天会伤心一天,活一月就会伤心一月,如果我还有大半辈子可活,我就会伤心大半辈子。”

    安语晨听到他的这番话,内心中忽然一阵感动,眼圈儿红了,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扬道:“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再找这么美貌孝顺的女徒儿。”

    安语晨啐道:“天下间最没正形的师父就是你,说这种话,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张扬道:“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当不当我是你师父。”安语晨含泪点头。张扬伸出大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儿,轻声道:“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

    “我忍着!”

    “疗伤的时候可不能穿的太多……”张大官人虽然抱着治病救人的宗旨,可当着女徒弟的面说出这件事也不由得有些为难。

    安语晨道:“我相信你的人品!”

    安语晨盘膝坐在巨石之上,张扬坐在她的身后,缓缓闭上双目,低声道:“那啥……你明白的……”

    安语晨虽然豁达可是在张扬的面前要脱去全身的衣物,也是脸红心跳,她咬了咬樱唇,转身向张扬看了一眼,却见他双目紧闭,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安语晨有些难为情的皱了皱鼻子,这才开始缓慢的脱去衣服。

    石洞内异常寂静,张扬听到安语晨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发现有些时候听觉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些声音明显在考校着他的意志。

    每到这种时候,张大官人就想起了党章,就想起了革命先烈,也不是他真喜欢想这种事,总得找点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去做,张大官人明白了,很多人临死前高呼万岁,那不是英勇无畏,那是在分散对死亡的恐惧感。

    可张大官人面对的并非死亡,而是女徒弟活色生香的**,张大官人的革命意志也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