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真是复杂,看来你们内部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这么多内奸,这样的集体怎么能有战斗力?”他所关心的是文玲的事情,低声问:“文玲在其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难道她也掺和到间谍事件中?”
章碧君道:“我也很奇怪,按理说文玲对崔志焕从事的事情应该并不知情,崔志焕开始接近她应该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保护伞,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文玲在韩国期间曾经在崔志焕的陪同下去过几个地方!”
“陪同旅游并不奇怪!”
章碧君拿出一张拓片:“认识这个东西吗?”
张扬凑了上去,却见拓片之上绘制着人体经脉的图谱,旁边还有一行行的小子,标题有四个大字‘逆转乾坤’,张扬皱了皱眉头他对这种东西也毫无概念,不过从字体和图形绘制的手法来看,这图谱应该来自于大隋。
张扬观看拓片的时候,章碧君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她低声道:“你好像对这东西很有兴趣?”
张扬道:“我喜欢收藏!”
章碧君笑了起来,将那拓片递给了他:“拿去,这东西我们并不需要!”
张扬如获至宝,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是昨晚文玲之所以如此看重公文包,相必就是冲着这幅拓片来的,张扬小心翼翼的将拓片收好。
章碧君道:“我见过那名客车司机,他一口咬定,文玲是被你追逐的时候不慎撞在了汽车上!”
张扬苦笑道:“我的确在追她,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拿着公文包跑,而且你们交代过,无论如何要把这些资料给夺下来。”
章碧君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替我们国安背了黑锅!”她还是很同情张扬的,文玲是文副总理的女儿,张扬又是文副总理的干儿子,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文玲的事情张扬显然要负有主要的责任,虽然罗慧宁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示要追究张扬的责任,可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到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
张扬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
章碧君道:“你放心,我们会尽量帮你开脱责任,当然,如果文家不追究这件事,事情会更好办一些。”
张扬听出章碧君的言外之意,如果文家一定要追究这件事,恐怕自己的身份就面临暴露的危险。
章碧君安慰张扬道:“就算事情发展到最坏的一步,你还有国安这条路,实在不行,我可以把你调到香港去工作。”
张扬笑道:“至于吗?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相信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最后他提出了一个困扰心中多时的问题:“文玲究竟是不是间谍?”
章碧君摇了摇头道:“她对这件事应该并不知情,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到底是真喜欢上了崔志焕,还是想从崔志焕手中得到什么东西?”
文国权望着女儿苍白的俏脸,整个人呆在那里,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女儿忽然又变成了过去的样子,沉睡不醒,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罗慧宁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比起文国权她更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文国权道:“张扬为什么要追逐小玲?”
罗慧宁道:“这件事不怪张扬,是我让他看住小玲!”
文国权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低声道:“张扬应该有办法救她!”
罗慧宁摇了摇头道:“我看得出来,张扬现在应该无能为力!”
“怎么会?”文国权转过头,大声道:“他既然可以救她第一次,就可以救她第二次!他有这样的能力!”
罗慧宁道:“上次张扬救文玲就几乎把命搭进去,这次他应该不会拿生命冒险,而且你不要忘了,上次他是为了杜天野,而这次……”
文国权用力抿起嘴唇,他把女儿的手小心放了回去,起身道:“杜山魁的死是因为小玲吗?”
罗慧宁道:“杜家没有声张这件事,我原本想去参加他的遗体告别,可小玲发生了这种事,后来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许我并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文国权低声道:“无论怎样,他的追悼会我们都要参加的,外人都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小玲已经成为这个样子,我们必须要在人前做出样子!”
罗慧宁含泪道:“国权,你有没有发现,女儿自从醒来之后,她就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孩子,她变了,不仅仅是对天野的改变,她对我,对你,对我们一家人都变了!”
文国权转身看了看女儿:“也许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罗慧宁默默咀嚼着丈夫的这句话,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是啊!一切重新回到过去,什么都没有改变。
虽然杜天野答应母亲严守父亲因为文玲而生气导致脑出血病发猝死的事实,可是他终究还是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负疚,在哥哥姐姐的盘问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杜家上下因此而对文家产生了极大地怨念,他们甚至表示要去文家要个说法,关键时刻还是冯玉梅站了出来,她很理智很冷静的说了一句:“这件事怨不得任何人,我相信你们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追究,如果你们还尊重我这个母亲,谁也不要提起这件事!”
冯玉梅说完这句话之后道:“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天野单独谈谈!”
众人退出去之后,杜天野来到母亲身边坐下,望着母亲日渐增多的白发,杜天野内心中不由得一酸,颤声道:“妈!”
冯玉梅握着儿子的大手,充满慈祥道:“天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隐瞒文玲的事情吗?”
杜天野低声道:“我知道,妈害怕我难做,害怕哥哥姐姐他们埋怨我!”
冯玉梅摇了摇头:“天野,你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杜家没有一个人会埋怨你,你爸的事情,的确有文玲的原因,当时我也很生气,可事后冷静下来一琢磨,这事儿也怨不得人家,感情这种事都是两厢情愿,文玲和你过去是处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什么都改变了,人家的心不在我儿子身上,我儿子都想通了,你说我们这做父母的又生什么气?”
杜天野知道母亲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开导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承受过大的压力,他哽咽道:“妈,我明白!”
冯玉梅拍了拍儿子的手背道:“你不明白,你爸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明天的追悼会他的那些老战友老朋友都会过来,说到底这次的事情是一件家事,我不想扩大化,更不想被有心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