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副市长李长宇抽了口烟道:“黎皓辉究竟为什么离开精神病院还很难说,田局长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张扬做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李长宇,刚才田庆龙说可能是张扬和秦白带走了黎皓辉,并没有提到劫持,也没有肯定就是他们两个人干得,李长宇敏锐的把握到田庆龙在这件事情上留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不过李长宇对张扬的偏袒和回护实在太明显了。
田庆龙笑道:“案情仍然没有明朗,任何可能都存在。”
李长宇道:“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秦清,至于黎皓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许黎市长应该清楚。”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是黎市长报的案,还是医院方报的案?”
“院方!”
“黎市长只有这一个儿子,应该会很紧张啊!”
洪伟基已经发现李长宇正在有意识的把矛盾的焦点引向黎国正的身上,不过洪伟基也觉得秦清的失踪实在太过蹊跷,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秦清应该是掌握了什么,所以劫持者想从她的身上得到,并阻止某件事的发生,现在省纪委对黎国正的调查正在最关键的时候,李振阳这个死去多年的人,已经成为问题的焦点所在,而秦清恰恰是李振阳的未婚妻,她的突然被劫,让大家很自然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假如这件事真的是黎国正所为,那么其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坏,实为国内罕见。洪伟基在内心中默默掂量了一下,抛开劫持黎浩辉的性质不言,对黎国正来说,黎浩辉显然是最为重要的一个,而张扬的做法恰恰是最直接有效的。身为江城的最高领导者,洪伟基不但要掌握官场的规则,而且要懂得变通,他意识到,张扬的做法虽然于法理不合,可是却不失为逼狗跳墙的最佳方法,秦清已经失踪了十个小时,或许不得不采用这种非常的手段。
洪伟基的秘书李成走了过来,把电话交给他,低声道:“许省长的电话!”
洪伟基点了点头,拿起电话,走向会议室外面的阳台。
许常德的语气十分的严厉,他大声质问道:“伟基同志,你们是怎么搞的?一个县处级干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持,一位病人竟然被国家干部从医院中劫走,江城的治安什么时候乱成了这个样子?”
洪伟基转身向小会议室中扫了一眼,他已经严格命令封锁消息,想不到这件事仍然这么快传到了省里,传到了省长许常德的耳朵里。洪伟基敢断定,常委之中肯定有人向许常德通风报讯,不然张扬劫走黎浩辉的事情不会第一时间传出去。洪伟基低声道:“许省长,你放心,我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
许常德冷冷道:“无论违法犯罪的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触犯了国家法律,一样要把他绳之于法!”
洪伟基明白了许常德的这句话一语双关,他是在暗示自己,在张扬的问题上要严惩不贷。
洪伟基挂上电话之后,李长宇主动向门外走去,来到洪伟基身边,压低声音道:“上头给你压力了?”
洪伟基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方苍茫的暮色:“长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张扬的事情!”
李长宇笑道:“我真不知道,他捅了漏子跟我没关系,真要是犯了法,我也护不了他,我没有那个本事,顾书记或许有!”
洪伟基眉峰一动,这位老同学自从经历上次的风波后变得越发深藏不露了,他的这句话明显在回护张扬,而且在提醒自己张扬的后台是顾允知,现在自己又面临一个站队的问题,假如按照许常德的意思对张扬一打到底,可能会在无形之中触怒顾允知,让他们本来就变得微妙的关系变得更是雪上加霜。洪伟基接过李长宇递来的一支香烟,点燃后抽了一口,吐出一团浓重的烟雾:“庆龙同志好像不能确定啊!”
李长宇低声道:“非常时期需用非常手段,有些事情制度不允许,有些事情,我们不好去做,可是在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内,我们是不是应该做出某些积极的选择呢?”
洪伟基意味深长的笑道:“长宇,我搞不懂了,对于我不懂的事情,我喜欢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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