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芙笑了笑道:“不过从表面上看,安德锋所做的交易都是瞒着安志远在进行,应该是他个人的问题,里面有清台山旅游开发,先期投入资金的具体流程,那笔钱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张扬双目一亮,这次毕竟没有白忙活,可是想到安家的现状,他内心的那丝惊喜马上又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道:“我更关心是谁害了安家!”
丽芙终于联系上了邢朝晖,邢朝晖焦急的问明了他们的状况,然后道:“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就到!”
半个小时候,邢朝晖驾驶者他的那辆丰田车出现在海滨,他的神情也很疲惫,自从联系中断之后,他就开始忐忑不安的等待,他对丽芙拥有超强的信心,对张扬这个菜鸟却没有太大的信心,假如他们两人的任何一个被抓住,假如张扬把国安的计划透露出来,这件事都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看到两人平安脱困,邢朝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丽芙把情况简单的向邢朝晖汇报了一遍,邢朝晖叹了口气道:“在你们行动前,我才刚刚得到三合会要对安家下手的事情,想要取消计划,已经晚了!”
丽芙皱了皱眉头:“我们的联络为何会突然中断?”
邢朝晖低声道:“我在查!”
丽芙道:“三合会的那帮人显然和我们抱有同样的目的,他们想要找到这些东西,他们想毁灭证据。我想,是不是有人向他们泄露了什么?”
“你怀疑我们中间又内奸?”
丽芙叹了口气道:“这些跟我没有太多的关系了,我的调令已经到了,最后一次任务也已经完成,头儿,你可以带着这些东西去领功,四局局长的宝座在向你招手!”她将软盘和微缩胶卷递给了邢朝晖。
张扬凝望邢朝晖道:“你能够确定这件事是三合会做的?”
邢朝晖摇了摇头道:“只是我方人员从三合会得到了一些风声,具体的事情还要等调查后才知道。”他收好胶卷和软盘后,向张扬笑道:“做得很好,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国安啊?”
张扬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我还想多活两天,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邢朝晖和丽芙同时笑了起来,他向丽芙道:“他表现的怎么样?”
丽芙望着张扬居然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还算合格,假如好好训练的话,应该很快可以独当一面!”
邢朝晖道:“不妨考虑一下啊!我们国安局的待遇可是很优厚的!”
张扬断然拒绝道:“真没兴趣,我这人逍遥自在惯了,怕给你捅漏子。”
邢朝晖看他这样说也不勉强,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有需要随时找我!”
张大官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答应我的那事儿……”这厮还记挂着提升他为副处的事情呢。
邢朝晖哈哈大笑道:“没问题,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帮你做到!”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两天你暂时不要离开香港,等事情平定之后,我会通知你离开!”
张扬点了点头,现在走他也无法安心,他并不想跟国安局的这些人继续联系下去,挥了挥手道:“我回酒店休息,有事情再联络吧!”
邢朝晖点了点头,他和丽芙都没有提出要送张扬,因为他们都看出张扬急于摆脱他们的意思。
目送张扬远去,邢朝晖叹了一口气道:“真的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
丽芙忍不住笑了起来:“头儿,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他留下?”
“人各有志,他并不喜欢这种冒险的生活,勉强留下他也没什么意思,对了,到底有什么发现?”
张扬前往医院探望安语晨的时候,安语晨已经醒来,她静静躺在床上,枕头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一大片,安家在这场飞来横祸之**死去了十二人,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深重的打击。更让安语晨难以接受的是,她的三叔安德键昨晚在纽约被人当街射杀,一天之中失去了十三位亲人,和她最亲的爷爷,如今躺在危重病房生死未卜。
张扬把一束鲜花插入花瓶之中,然后默默坐在安语晨的身边,望着她苍白的俏脸,看到安语晨如此难过,张扬的心中也极其沉重,他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安语晨的手背,柔声道:“节哀顺变,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语晨咬着嘴唇,她想说话,可始终没有说出来,两颗晶莹的泪水无声滑落下去。
张扬不忍卒看,低声道:“这两天,我会在香港,有什么事情,只管给我打电话!”他起身想要离去,来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安语晨沙哑着喉头道:“我们安家自己的事情,安家会解决!不会劳烦任何外人!”
张扬原本想去探望安志远,可是安志远的病房已经被警方严格监控,以他的身份根本无法进入其中,张扬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那边传来脚步声。
五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向安志远的病房走来,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年龄在四十多岁,可是头发已经全白,他的外表轮廓很像安志远,不过比起安志远更加的棱角分明,双目深邃阴沉,身穿轻薄的黑色皮风衣,步伐很大,落脚很有力。身后的四名健壮青年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他们的脚步十分整齐,眼神犀利,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好手,紧跟在那名白发男子的身后。
坐在门前等候的佛祖沈强和谢百川看到那名男子,两人都是一怔,他们同时站起身来,沈强率先走了过去,大声道:“德渊!”
来人正是安志远的四儿子安德渊,二十年前安德渊因为反对父亲退出黑道的决断,愤然出走台湾,这二十年他在台湾打出一片天地,带着他的一帮小兄弟成立信义社,如今已经是台湾黑道三大巨擘之一。
安德渊并没有对沈强和谢百川这两位父亲的老臣子表现出任何的亲切,冷冷道:“死了多少人?”
“十二个,加上昨天在纽约被暗杀的德键,一共是十三个……”沈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悲恸。
安德渊表情漠然道:“我爸怎样?”
“不知道!”
安德渊大步走向抢救室的方向,两名警察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安德渊阴冷的双眼掠过一丝寒光:“滚!”
“我们在执行任务,你要是妨碍公务,小心我们拘捕你!”
安德渊发出冷酷的大笑:“香港皇家警察!真是威风,里面躺着的是我的父亲,难道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可以去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