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则岱望着徐春花的背影一脸苦笑道:“悍妇,悍妇啊!”
我心中暗笑,和熊则岱在长几旁落座。
熊则岱又向门口看了看,确信徐春花已经走远,这才低声道:“听说你买下了春水楼?”
我点了点头:“不怕城守大人笑话,那春水楼等于半卖半送。”
熊则岱轻轻哦了一声,又道:“春水楼里的那些姑娘都去了哪里?”
我早就知道他的目的是询问吴思思的下泄,心中暗骂这老流氓贼心不死。平静答道:“多数暂时住在缘生巷的一座宅院中,不过有几人跟着谢秋娘走了……”我停顿了一下,故意加重语气道:“最可惜的是吴思思不知去向!”
熊则岱满脸失望之色,打听不到吴思思的下落他顿时失去了和我谈下去地兴趣。
我岔开话题道:“前两天我家被人纵火,还望城守大人多多关注。”
熊则岱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抓紧给你办!”
此时徐春花带人将酒菜送了过来,我也就毫不客气的留下来吃饭。
席间徐春花谈笑风生,熊则岱却是全无心境,显然仍在牵挂吴思思的事情。徐春花好像是故意刺激熊则岱,笑着问道:“小龟,等到兰桂坊开张,一定要请我和老头子过去,我们给你好好捧场,也好热闹热闹。”
熊则岱苦着脸道:“他开得是妓院,我身为城守公然去那里好像不太合适吧?”
徐春花怒目圆睁:“让你去捧场又不是让你去**,有什么不合适的?难不成你想背着我偷偷去?”
熊则岱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道:“我去,我去!”
我心中暗笑,看来徐春花这着棋是走对了,和她处好关系日后在会稽城内我行事要方便许多。不过熊则岱那里我也不能得罪,他虽然害怕徐春花,如果因此而恼恨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趁着徐春花去添菜地时候,我低声向熊则岱道:“大人放心,我会悄悄帮你打听她的消息,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过来向你禀报。”
熊则岱面露喜色,他向门外看了看,端起铜樽低声道:“陆兄弟若是能帮我做成此事,我一定会重重的酬谢你。”
“大人和我何必这么客套。”我陪他喝了一杯,故意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本来不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
熊则岱微微一怔:“陆兄弟什么意思?”
我向四周看了看,装出神秘莫测的样子凑近熊则岱地耳边道:“熊大人难道不清楚春水楼的事情缘何会传到夫人耳中?”
熊则岱一把握住我的手臂,低声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大人在不久前曾经将曾龙下狱,却不知为了什么事情?”
熊则岱双目流露出怒不可遏的光芒,他干枯的手掌在长几上拍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早就怀疑是他做的!这野种,倚仗着他老子的那点权势居然三番两次地和我作对!”
徐春花端着刚刚烹好的公鸡走了进来,熊则岱慌忙收敛怒气,满脸堆笑的和我碰了一杯,意味深长道:“陆兄弟以后在会稽有任何的麻烦尽管来找我。”
徐春花乐呵呵端起铜樽和我们一一相碰:“我这兄弟就是讨人喜欢,以后没事多多过来,你老姐亲手给你做菜吃!”她夹了一个鸡腿给我,我笑道:“熊夫人待我真好,在我心中已经将你当成自己地亲姐姐了。”
徐春花笑道:“那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我早已盘算好了,认她这个姐姐可没有亏吃,听到她发话,慌忙跪倒在地道:“小龟给姐姐磕头!”
徐春花慌忙扶起我,双目竟然微微有些发红,轻声道:“当年我见到少伯地时候,他也是像你这个年纪……”她口中的少伯就是范蠡,听说她当初是范蠡的救命恩人,范蠡待她就像亲姐姐一般。
熊则岱感叹道:“少伯最近为国事操劳已经很少过来了。”
徐春花道:“他身为越国重臣自然要为社稷操劳,哪比得上有些人终日无所事事,竟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熊则岱老脸一红,再不做声。无\敌0龙.书[屋,整9理
此时门外传来通报之声:“范将军来了!”
徐春花笑道:“真是巧得很,正谈到他,可巧他就来了!”
我内心一惊,想不到会在这里和范蠡不期而遇,想当初我在若耶村想要非礼西施的时候曾经被他看到我的真正面目。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他记起,我起身告辞道:“姐姐,姐夫,我还是先走吧!”
徐春花握住我的手腕道:“为何要走?都是我的弟弟,在我心中没有什么两样,这次刚好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此时范蠡已经在仆人地引领下大步来到厅前,远远笑道:“姐姐,最近身体可好吗?”
徐春花笑着迎了上去,亲昵的在范蠡地肩头拍了一记:“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这个老姐呢!”
“怎么会?”范蠡把手中的礼盒放在一旁:“给你买了一些银耳和干笋。”他的目光这才落在了我的身上,从他迷惘的眼神,可以推测出,他对我好像没什么印象。我忐忑不安的内心迅速平静了下来,微笑着向他作揖行礼道:“草民陆小龟参见范大将军。”
范蠡看了看徐春花,徐春花这才乐呵呵将我介绍给范蠡。
范蠡笑道:“既然是姐姐刚认地兄弟,和我就是一家人了。”
熊则岱慌忙让人拿来碗筷请范蠡入座。
我和范蠡初次见面,按照规矩先敬了他三杯酒。
范蠡颇为健谈,在徐春花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架子可言。我悄然观察着这个实力雄厚的情敌,了一举一动流露出谦和可亲的魅力,目光深邃,充满了睿智。这种眼神对女性来说尤其是具有着不可抗拒地杀伤力。想起西施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这范蠡却有三十多岁,T***,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诱拐未成年少女。
徐春花微笑道:“我那两个侄儿怎样了?为何没带着他们一起过来?”
范蠡微笑道:“全夷老实本分,全禄却是性情暴躁,我这两个儿子性格迥异,好像不是一个娘生得!”
徐春花和熊则岱同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