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昕抬起眼,淡淡掠了贺兰秀川一眼:“是,不过顺便我还想证明给大家看,紫冥教主也是人,死起来,也同样简单。”
怒叱群起。
贺兰秀川不怒反笑。
然而他的笑,即使隔着水屏,也可感觉出那份凛冽与锋利,他仰头,长笑三声。
哈哈哈!
每一声,沐昕的身子都轻轻一震。
三声毕,沐昕嘴角血迹隐现。
然而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给血迹流出的机会。
以袖揩抹血迹的动作,他已做不了,他便不给任何人,发现他其实和贺兰秀川一样。
我闭上眼,沐昕,你用尽心思,贺兰秀川输了,怒了,相信了,他已经上套了,可是,你要我如何立于你的伤口之上,去换取自己的自由和生存?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立即问轩辕无:“你这密道,是否还可通往别处?”
轩辕无一怔,欲言又止,半晌摇摇头。
我怒道:“明明是有,你为什么不肯说?告诉我,在哪里?”
轩辕无只是摇头,我瞪了他半晌,看向角落的毕方:“告诉我,在哪里?”
毕方干脆掉转身去。
我气极,正要追过去再问,却听一人道:“暗河。”
纱幔后,贺兰悠缓缓步出,只一日工夫,他便似已清减了些,往常合身的长衣,有些松散的披在身上,越发有几分憔悴。
我看着颜色如雪神情温柔的他,再转头看看水屏中平静周旋虎狼之中的沐昕,心里百味杂陈,只恨不能立仆于地,大哭一场,哭这纷乱诸事,为何总不能合着我的心意走,为何总让我无休无止的在欠着他人的恩惠,为何总让我徘徊,苦痛,彷徨,犹疑,担忧了你又担忧着他,把个心,生生撕裂了无数片仍旧没个着落处。
贺兰悠缓缓道:“解毒的第一步骤已成,两个时辰后再继续,你刚才的话我听见了,你若定要出去,尚有暗河可走。”
轩辕无皱眉道:“少教主,你疯了,暗河如何是她能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