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只觉浑身痉挛,想吐又吐不出来,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晕过去啊,为什么这种时候不晕过去呢……
“大祭司,这个女人怎么处置?”祈祷结束后,旁边的几位祭司用惊讶的目光看了看我。
他慢慢转过身子,扭头的瞬间带来一片浓浓的妖魅,似笑非笑的望住了我。我别过了目光,不去接触他那带有杀伤力的眼波。
“先带回去,二十天后作为祭祀的祭品。”此时他的声音虽是淡淡的,却似乎隐藏着一把利刃,无形又有实质。尖刃在前,看不到,才是最可怕的。
我的心,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虽然在一刹那曾经想过用水晶手链呼唤司音,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这么快放弃。既然来到这里,我就不能一事无成的回去,想起那个女人满身的伤痕,我又涌起了一股冲动,我想改变她的命运……
我能的,我绝对,绝对不会轻易变成一件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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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经过了无数茂密的灌木林,处处流溢着美丽的绿色。无数的大型建筑岩石般兀立在丛林深处,色彩明亮的长尾巴鹦鹉和巨嘴鸟不时振翅飞越过浓绿的热带雨林,雨林的背后是日渐薄暮的天空。泛着金色的石庙、绿色的海洋、蓝色的天空,构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充满野性的美。
规模庞大的古建筑群不时从眼前掠过,这些建筑群都建筑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玛雅人采用修造石阶的办法,因地制宜,使整个建筑群错落有致,层次分明,建筑群处于群山绿树的环抱之中,显得份外幽静雅致。宽阔的林荫大道在庞大的建筑群之间铺展绵延,就像田野之间的阡陌,交通四通八达。街道两边有不少带凸形屋顶的民房。玛雅人膜拜的羽蛇神以及玛雅雨神的图腾,在整个古城内随处可见,其用料之细、做工之精、形象之华美,都让人叹为观止。
就在我暂时忘了自己的处境,沉浸于千年前消失的古文明时,一座巨大的梯形金字塔又忽然出现了我的视线内……在金字塔的下方有一片巨大的廊柱,列柱如林,一排排的圆柱上,支撑着宽大的屋顶,屋檐下,是正在做着买卖的商人们,商品琳琅满目,有棉布、蜂蜜、蜂腊、燧石武器、盐、鱼以及各种日用品和食品,看上去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简直就像是我们现代的商业街……
大祭司所住的地方,就在这繁华的商业街的尽头,感觉有些像我们中国的四合院,中间是道华丽的正门,从正门进去,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房间,我粗略一算,大概超过七十间,门上,墙上,文饰鳞次栉比,每一处都用最华丽繁复的雕刻技艺进行装饰,菱形和回纹穿插,羽蛇浮雕头像和雨神面具交替出现,整体上富于变化又和谐统一。
果然不愧是权高位重的大祭司……
“喜欢这里吗?”他忽然回过头,柔声问道。
看着他的笑容,我几乎有种错觉,我好像只是被他邀请而来的客人,而不是一件祭品。
我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没有理他。
“这二十天你就住在这里吧。”他朝我走来,一脸温柔的笑。如果说佛兰德尔的温柔犹如春风轻拂,那么这个男人的温柔却带着致命的毒药。
“既然选了我做祭品,又何必来这一套。”我才不会被他的假像所迷惑。
“送给圣井里的雨神的祭品,并不是随随便便挑选的哦,献祭前二十天,要每日用特殊的药物沐浴,更重要的是……”他挑了挑眉,纤长的手指停留在我的锁骨处,轻轻摸了摸,“那么瘦的女人,恐怕雨神不满意哦。”
我侧了侧身子,躲过了他的手,脑中却浮现出了关于圣井的资料,据说奇琴伊察城里有两口天然大水井。玛雅人将其中的一口水井用于饮水和灌溉农田,而把另一口水井奉为“圣井”,用来祭祀雨神。每当雨量不足的时候,祭司就会献上精心挑选的健康少女,连同大量的金银珠宝,一起投入井中。这种特殊的献祭方式被认为是雨神和少女的婚礼。如果少女很快溺死,那么,人们就感到非常失望。他们会哭号着一起向水中投石头,因为神灵已经把不祥的预兆昭示给他们,但假如从清晨到中午,井中的人还侥幸活着的话,那么上边的人就会垂放下一条长绳,把幸存者拉上来。这个生还的人从此备受崇敬,还会被认为是雨神派回来的“神使”。
“可是,你刚才不是已经献祭了吗,那么这场雨神的婚礼不是多此一举?”我脱口道。
他的眼眸一暗,唇边笑意仍存,“你好像是异族人吧,怎么知道雨神的婚礼?”
“我,我也是听说的。”我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对了,我还是异族人哦。嗯,语言不同,文化不同,背景不同,什么都不同,我想雨神大人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很郁闷的,很无聊的,一郁闷说不定就什么雨也下不出来了……”
他轻轻笑出了声,“可是,这也是我选你的原因啊,说不定换个口味,雨神反而会喜欢呢?”
我瞪着他,在心里默念了N遍去死吧。难道他想先把我喂的白白胖胖,然后再送给那个什么雨神?心里一个激灵,一股寒气冒了上来,忽然想起了格林童话里的故事,邪恶的巫婆为了吃掉两兄妹,就把他们关了起来,还每天摸他们的手,看他们有没有变胖,如果胖了就吃掉他们。
我的手脚顿时变得冰冷,这所谓的雨神,不会真的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难道我要沦落到被吃掉的命运?厄——好想哭啊……
“我要去趟王宫,”他好像很是愉快的看着我抽搐的表情,“就先在我伊兹莫的家里乖乖待着吧。”
什么!我震惊的抬眸,伊兹莫,一只猫?这个可怕的男人就是一只猫?
“不过,不要想着溜出去哦。”他伸手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脸,看似温柔的目光中深藏着深不可测的阴暗,“要是跑了被我捉到的话,我会像今天一样,亲手……”他的脸渐渐靠近我,清甜的气息飘过,声音柔软如低喃,“——挖出你的心。”
虽然他的威胁很恐怖,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之前我想逃跑的想法,只是,在我听到他的名字时,已经完全打消了想要逃跑的念头。既然他就是一只猫,那么,住在他这里是再合适不过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有二十天的时间。
一只猫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我也在浸有柯巴树香脂球的浴池中好好泡了个澡,换了一身当地玛雅妇女的服装,这种叫作huipil的长袍是一种白色的,宽松的棉布衣服,从头到脚的宽度都相同,简直就像是把个布口袋剪几个洞,就往身上一套。不过奇怪的就是,别看它平铺在地上时直筒筒的毫无精工细裁之感,但只要腰间一束,裙长适中,静处时线条流畅,下摆丰富的垂感透出沉静,行时宽松自如,同样还十分飘逸。
不过,我也不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比起什么衣服,似乎是先保住我的小命比较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