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心情立马阴转晴,从扶手上跳下来,对展翼招了招手,“走吧,带你去看点东西。”
……
而此时,停车场附近,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正在乱转。
几个学生打老远就看到了他,由于黑血族贵族的特征太过明显,所有人都绕着他走。这人是谁?正是不小心迷路了的魔王克莱里。
克莱里穿过林子,想就近到食堂找点东西吃,可谁知在林子里转了几圈之后再走出来,竟然到了停车场附近。大魔王想找个学生问路,可学生看到他都像见鬼了一样转身就跑。
“这些人都怎么搞的!”克莱里恼怒,就听肩膀上传来说话的声音,“克莱里,因为你长得太讨厌了!”
克莱里扭过脸,跟他说话的,是他肩膀上的乌鸦。
克莱里肩膀上那只乌鸦比一般的乌鸦要大至少一倍,全身乌黑,乌黑的眼睛乌黑的嘴,开口,发出的竟然是人类的声音。而且声音苍老,又有些玩世不恭,似乎是个挺讨人嫌的老头儿。
“你竟然开口说话了。”克莱里好笑地看着肩膀上的乌鸦,“我还以为你看到白羽吓得连怎么说话都忘了。”
乌鸦一扭脸,“我那是保存体力!”
两人边你一句我一句互损,边走下了一个斜坡,光线也昏暗了起来。
“你这只路痴,你看清楚路再走行不行!”乌鸦对着克莱里呱呱叫。
克莱里嫌它吵闹,掏着耳朵发现前边是死胡同,还看到了展翼他们的飞行器,“哦?原来是停车场。”
转身想出去,乌鸦却啄了啄他,“克莱里,你看墙上画的什么!”
克莱里转回头,微微一愣。
就见停车场一面的墙壁上,有一幅硕大的墙绘。
克莱里靠近仔细研究了一下,随后笑了,“哦……难怪失踪了那么多学生,原来这学校里还有这玩意儿。”
“克莱里,你这白痴。”那乌鸦骂他。
克莱里磨着尖尖的牙齿瞧着那乌鸦,“你个老不死的!”
“你这丑八怪……”
克莱里和乌鸦正对骂,乌鸦却突然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克莱里身后。
克莱里回头,就见展翼和白羽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显然也是刚到。
此时两人的表情全然不同,白羽望天,展翼则是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俩看,良久,展翼惊呼,“说话了!”
克莱里嘴角抽了抽。
“乌鸦竟然说话了!”展翼显然不能接受。
一旁,白羽戳了戳他,道,“那不是乌鸦。”
展翼一愣。
克莱里斜了那乌鸦一眼。
就见那乌鸦原本黑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展翼皱眉,“血族动物?”
“是寄生体而已。”白羽道,“有血族死了,身体无法复原,于是寄宿在动物身上,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是老妖怪,是吧?乌坦。”
那只叫乌坦的乌鸦听到白羽的话,缩到克莱里身后,似乎很怕白羽。
展翼不解地看白羽。
白羽到,“那只鸟本来是四神养的,拥有不死之身,而寄宿在他身上的是被称为全知的血族学者乌坦。是个讨人嫌的老鬼,也是克莱里家族的家庭教师。”
克莱里一挑眉,对展翼道,“不要在意,它见过以前的白羽,所以比较害怕。”
展翼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白羽——以前的白羽?那这只乌鸦岂不是活了一千五百来年?
同时,展翼又想到了血族古书籍上对白羽的描述——最可怕,最邪恶的存在。
“你们也是来看这个的?”克莱里的话,将展翼从走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展翼抬头,就见他指着墙壁上的那幅墙绘。仔细看,那墙绘很像某种炼金图或者说巫咒图。
展翼干笑,“是某种巫术么?”
“啧啧。”白羽伸手一搭展翼的肩膀,“翼翼,其实所谓的炼金图和巫术图,是人类对血族文化的误解而已……确切地说,这是血族的科学。”
“科学?”展翼听着都新鲜,看白羽,“什么意思?”
“这个。”白羽指了指那墙壁上的图画,“其实是血族的化学方程式。”
展翼微微一愣。
白羽眯起眼睛,“人类一直觉得给血族投毒是不可行的,其实不是血族不会中毒,只是人类的毒对血族没用而已。”
“哦?”展翼伸手轻轻摸了摸下巴,笑了,“也就是说,血族还是可以被毒死的,只是需要用正确的方法。”
“那也只对低等血族有效。”克莱里强调。
展翼对一切能灭掉血族的方法都有兴趣,指了指那幅画,“那这幅方程式是干嘛的?制药么?”
克莱里看乌坦,“是什么?”
乌坦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道,“是芬芳剂的配方。”
“芬芳剂?”展翼皱眉,“听着不怎么可怕。”
“能污染血族血液的药剂不多,芬芳剂是古老而有效的一种。”乌坦说着,仰着脸沉思状,“哦……难怪这里的血族退化得那么严重,原来都中毒了!”
“对方针对的是血族?”展翼听后立马兴趣不大了。
克莱里凑过去墙壁闻了闻,摸了摸鼻子,“有一股烟草的味道。”
展翼皱眉,看白羽。
白羽点点头,“应该是卡森画的。”
“芬芳剂的剂量大小直接影像血族的脑部功能!”乌坦道,“如果是少量的话,长期服用会导致血族退化。可如果一下子大剂量服用,血族会狂躁失控,产生暴走现象,那就麻烦了。”
听完乌鸦的话,展翼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白羽,“刚才吃饭的时候遇到卡森,他是不是拿着个空瓶子?”
白羽眨了眨眼,仰起脸,“好像……”
正这时,通讯器突然响了,“展翼!”
展翼听到是空蝉的声音,“出事了!那些血族突然暴走了袭击学生。”
“把学生都保护起来!”展翼说着,拨通斯托亚的电话,“斯托亚,红血暴走了,你让所有的学生都集中躲到大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