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芮则笑道:“项将军,陈公这一年来,倒也非常辛苦,还是有些功劳的,还请将军息怒。”
说完,他扭头看着陈胜说:“陈公,你这一年来,也着实辛苦。不过现在,项将军来了,你就无需再过操劳。江北秦军,就由将军出面解决,陈公何不与我一同返回江南,也正好休息一下。”
这意思很清楚:你既然打着项梁的旗号,那就是项家的家臣。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项家打先锋而已。现在项家的人出面了,就不再需要你了……把你的地盘和军队交出来,跟我回南方享福吧。说是享福,但是人都知道,不过是变向的囚禁。
好家伙,这项家人还真不客气啊!
陈胜怎能听不出吴芮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勃然大怒。
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江山,即便是现在只剩下区区几个县城,那也是我用命搏回来的。怎么你们一来,就轻而易举的夺走?陈胜这时候也算清醒过来,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项将军,我敬你是大将军之子,才来和你商谈。
孤虽没有你那般出身,但有今日之局面,也是孤用性命搏来。要我交出兵权,绝无半点可能。
你们既然没有合作之意,那孤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告辞……”
吴芮冷笑道:“既然来了,怎可能让你离开?”
陈胜这时候才发现,吴芮简直就是个笑面虎。虽然说起话来,总是笑眯眯的,可这心思却歹毒的紧。
仓啷一声,陈胜拔出宝剑。
“项将军,你们这是在逼我啊……我虽敬大将军之命,却也绝不会束手就擒。项将军,番君,此地虽然是你们的兵营,可我也并非一人。我随行还带着数千兵马,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数千兵马吗?”
吴芮哈哈大笑,然后抚掌对帐外喝道:“景将军,请你进来吧。”
话音未落,从大帐外走进来了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人,赫然正是随同陈胜前来的将领,名叫景驹,是以涓人之身,随同陈胜一起起事的人。景驹的手中,赫然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陈胜仔细一看,那竟是张贺的首级。
“景驹见过大将军,见过番君!”
那景驹上前一步,把人头摆放在地上道:“奉大将军之命,逆贼张贺已经伏诛,兵符业已由曹咎将军所持,往营外收拢人马去了。张贺随身所带符玺,都在此处,还请大将军过目。”
“景驹,你……”
陈胜咬牙切齿的看着景驹,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可怜张贺,忠心耿耿。却不想死在这小人之手。
而景驹则淡定一笑,“陈公,非是景驹不忠。既然陈公是项大将军的家臣,那景驹自当向大将军效忠。这不过是景驹的本份……可惜了张将军,冥顽不化。否则景驹有怎能忍心杀他?”
“我杀死你这无义之人!”
陈胜厉声喊喝,两眼充血,持剑扑向了景驹。
就在这时,随同景驹一同进帐的男子,却突然出手,蓬的一下子攫住了陈胜的手臂,就好像铁钳一样,任凭陈胜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紧跟着,那人抬脚狠狠踹在陈胜的胸口上。
陈胜噔噔噔连退数步,噗通坐在了地上。
“大将军面前,岂容你小小家奴放肆?”
“你是何人?”
男子头扎赤帻,闻听陈胜询问,冷冷一笑,“好叫你知道,爷爷名叫黥布,特来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