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笑而不答。
片刻后,他轻声道:“平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甚事“你要设法暗中帮助刘阚,让他至少能守住富平三十日。同时,你还要设法向匈奴人传递一个信息。”
召平问道:“甚信息?”
“北地,空虚!”
召平闻听之下,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突然间露出了笑容,“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正是!”
蒙恬这一句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从口中挤出来。
召平不由得握紧拳头,狠狠的擂在书案上,“既然上将军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平也就放心了。”
蒙恬没有再说话,深邃地目光,向北方看去。
刘阚。你又会如何决断?
当晚。蒙疾坐在客栈中,和邵平喝着闷酒。
从富平回来,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天时间……原以为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如今却毫无头绪。
蒙疾万万没有想到,召平居然不肯出兵援助。
不仅仅是他感到费解,就连随同蒙疾一起前来的邵平,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难道召平不明白。富平一旦失守。北地郡数千里平原,就犹如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女人。任由匈奴人肆虐?到时候,不仅仅是北地会燃起战火,甚至还有可能威胁到咸阳,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大公子,这平侯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邵平也有点糊涂了,忍不住低声地询问蒙疾,“以军侯手里地兵马,怎可能抵挡住匈奴大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蒙疾恨恨的把酒樽摔在案上,“我和平侯说,哪怕先援助千人,也好过军侯在富平孤身奋战。
可平侯却说,北地兵马不足两万,莫说一千人,哪怕是一百人都抽调不出。
而且,没有上将军虎符,他也不能擅自调动兵马。我大秦律之中,的确是有这一条,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军侯他们送死啊……不行,我要再去找平侯,怎么着也要要些袁军出来。”
蒙疾说完,站起身来往屋外走。
哪知道迎面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和蒙疾正撞在一起。
“你娘毒子,瞎了狗眼!”
蒙疾心情本就不好,也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兄长,是我!”
蒙疾这才看清楚,来的人,竟是他兄弟蒙克。只见蒙克一脸尴尬的笑容,站在门口摇头。
“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日,蒙疾刚抵达义渠地时候,蒙克正好率本部人马外出公干。
蒙克说:“我这不是刚回来,听说你回来了,就紧赶着过来看你……兄长,你又为何如此烦躁?”
蒙疾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一把攫住蒙克的胳膊,“克,你麾下现在有多少兵马?”
蒙克一怔,“骑军三百,你又不是不知道?”
“给我,全部给我!”
“兄长,您这是干什么……”
蒙疾气愤地把富平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说:“你说,平侯这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刘军侯他们送死吗?我正要再去求见平侯,说不得要从他手中挤出一些兵马,加上你的骑军,我们去富平。”
蒙克一听,顿时苦笑起来。
“兄长,没有虎符,我怎可能出动兵马?”
蒙疾眼睛一翻。挥舞着手臂咆哮道:“什么虎符不虎符,蒙克,你要是不帮我,以后别叫我兄长。”
蒙克拉着蒙疾的胳膊,硬生生把他又抓了回去,按在酒案旁边。
“兄长,不是我不帮你,问题是我这三百骑军,能给你甚帮助?”
“我再去找平侯想办法,挤出来七百兵马。”
“可问题是。平侯如今不在义渠!”
“啊?”
蒙疾和邵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齐声惊呼起来。蒙疾说:“这怎么可能?晌午我还见过平侯呢。蒙克喝了口酒,“我刚才去军府交还虎符地时候,府里的人说,平侯在傍晚时分,率队离开义渠,往肤施找父亲商议事情去了。估计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你现在过去,找不到人。”
“去肤施了?”
蒙疾怒道:“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去肤施呢?富平已经迫在眉睫,他应该留在义渠啊。”
“这上官的事情,我又怎可能知晓?”
一旁邵平,眼珠子突然一转,“二公子,那您地虎符,可曾交上去?”
蒙克摇摇头说:“平侯不在。无人接收虎符……不过我已经在军府报备上去。虎符还在我手中。”
蒙疾二话不说,伸出手来。
“做甚?”
“把虎符给我!”
蒙克笑道:“兄长,莫说我不能把虎符给你,就算给你了,三百骑军,你以为能有甚作用吗?”
“我不管!”
蒙疾脸红脖子粗,激动的挥舞着手臂说:“就算是没有用处。也总好过刘军侯他们孤军奋战。你若是不给我。我立刻独自返回富平县。赳赳老秦,共赴国难……我老秦人只有头朝北方。身在南方的战死,也不能见死不救。克,你莫给我说这些废话,一句话,帮我不帮?”
蒙克踌躇不语“好,你不帮我,我自己回去!”
“兄长且慢!”
蒙克一把攫住了蒙疾的手臂。
蒙疾甩手挣脱,强压着怒火咆哮道:“蒙克,你如果再敢拦我,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松手。”
“兄长,你听我把话说完……虎符,我不能给你……你别急,但是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凑人。”
“凑人?”
蒙疾的脸色,顿时变了。
一脸灿烂地笑容,坐下来搂住蒙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鬼主意多,好了,快点说,怎么凑人。”
“如今,咱义渠的确是兵力空虚,只驻守了八千兵马,其余则分布在往咸阳的各个关隘上。而且,没有平侯的虎符,你的确是调动不得兵马……可是,除了这八千兵马之外,义渠如今尚有一万多民夫啊……而且全都是从关中征调过来,其中不泛享有民爵地更卒,何不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