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我们一直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人愿意提起的事情,这件事只有特殊情况下,我和珊多拉才会进行商讨,那就是旧帝国覆灭之后,那些疯狂的堕落使徒究竟造成了多大的罪孽。
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从一个荣耀的战士沦落成一个凶残扭曲的侩子手,尤其对于将消灭深渊、光荣战斗视为一生高荣誉的希灵使徒而言,被深渊力量所控制,转而屠杀昔日的战友或者其他抗击深渊的战士,这简直是他们能想到的大的耻辱和肮脏行径,因此,每次谈论起旧帝国的覆灭,珊多拉不愿意提起的,就是那些疯狂的堕落使徒究竟都摧毁了多少昔日同一阵营的世界——哪怕那些世界并非帝国领导的庞大集团军的一员,仅凭其抗击深渊的行动,它们仍然足以被称为战友。然而希灵使徒变成疯子之后,这些“战友”必然是第一批遭殃的。
旧帝国幅员辽阔,统治着千千万万个世界,这些世界不一定都是军事区,也有大量殖民宇宙,资源世界,后勤世界,或者单纯的附庸种族家园世界,旧帝国这些宇宙布置了数不的兵站和宇宙堡垒,昔日,这些兵站是保护宇宙的坚固防线,一个世界因帝国设置的兵站而得以安宁展,不管铁血的帝**事方面是如何无情,那些世界的平民眼,至少这些兵站就是平安存活的象征。
然而随着大灾难爆,昔日的守护者瞬间变成了屠杀的恶魔,灾难,也就从这些前一刻还是钢铁长城的兵站蔓延出来。
无数个世界堕落使徒的炮火覆灭,旧帝国用亿万年时光构建起的宏伟国以不可思议的速崩塌,大量的附庸种族被杀戮,星系被点燃,宇宙被删除……几乎所有的跨世界通道都帝国控制下,宇宙的普通种族几乎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甚至糟糕的,一些个体薄弱的种族也是深渊力量的影响下变成了怪物,走上毁灭别人也自我毁灭的道路,这是一场迅猛而令人绝望的连锁反应,几乎是旦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时差广播到整个帝国网络的深渊冲击下变成了残垣断壁,就如同珊多拉曾经统治的国土一样,只宇宙间留下凄凉扭曲的空间堡垒和残破星舰,以及从灾难幸存下来,几乎从原始人重来过的极少数附庸种族的后代,还有他们口代代相传的扭曲故事。
这场毁灭的风暴所摧毁的当然不只有帝国,靠近帝国统治区的诸多世界,这场惊天动地的灾难所产生的冲击几乎不亚于帝国境内:摧毁了自己国的堕落使徒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现视线内已经没有可供摧毁的物质世界之后,他们果断将目光投向了记忆的其他世界——那些没有加入帝国阵营,以第三阵营的身份抗击深渊或者保持立的普通世界。
因为帝国境内生的巨变实太过迅猛,再加上帝国本身对自己统治区实行着极端严密的军事封锁,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个空前强大的明突然沉寂的几天里生了什么,即便是与帝国统治区边界直接接壤,平日里甚至和后者有商贸往来的普通明,也想象不到那一片嘈杂突然沉寂下来的世界通道对面生着什么样可怕的一幕。当“帝**”的黑暗战舰从虚空愤怒地冲来,向每一个出现他们视线的无辜世界泼洒炮火和死亡的时候,所有遭受打击的明都是困惑的,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末日到来的是如此迅速,以至于很多明就困惑迅速而无痛苦地迎来了世界末日……
剩下一些反应过来的则是实力强大的高级明,虚空广阔,深渊无差别地攻击每一个有秩序的世界,自然不仅限于神族和希灵帝国的领地,与深渊对抗的明当然也不仅仅有星域和希灵两个阵营,很多强大的普通明也与深渊作战,而有资格和深渊作战的明,至少已经达到了可以跨越宇宙、修改数学规律的层次,这一类明面对帝国的突然袭击,虽然立刻损失惨重,但仍然坚持着有了喘息的机会。
疯狂袭击其他世界的堕落使徒面对这些实力强劲的散兵游勇的时候,步伐受到了稍稍的阻碍,因此才有了后来的幽灵舰队——他们都是当初世界末日的时候抓住后一线生机从自己的宇宙逃出生天的幸存者。
毕竟,哪怕第三阵营的普通明实力再强大,也无法和希灵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相提并论,尤其还是一帮已经严重烧坏了脑子的疯狂帝国兵,堕落使徒那些疯子近乎狂乱的进攻下,不论多强大的防线都坚持不了多久便灰飞烟灭,匆忙组织抗击的各世界**军并没有前线抵抗多久便不得不开始安排舰队掩护种族后的幸存者逃离本宇宙。
这是一场同时生许多世界的大撤离,无数虚空逃生舰队堕落使徒的穷追猛打窜出了战火蔓延,濒临崩溃的家园宇宙,一头扎进同样凶险万分的虚空之,这些逃生舰队规模庞大,但很快便数量锐减,巨大的减员不只是因为堕落使徒的追杀,重要的原因还是虚空的险恶:很多明所掌握的虚空航行技术并不成熟,他们或许具备以虚空为桥梁,跳跃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的能力,但绝对没有虚空长期生存的逆天科技,然而当时的情况是,几乎他们能找到的每一个世界都已经笼罩堕落使徒的炮火下,战舰的导航图没有一个世界是安全的,不论逃生舰队哪里停泊,所迎接的都只有转瞬即至的帝国战舰。
以及同样转瞬及至的漫天炮火。
一部分逃生舰队走投无路之下冒死跳入了他们自认为相对安全的宇宙,它们绝大部分做出如此选择的舰队都被帝国的超时空火力撕了个粉碎,而剩下一部分则虚空游荡,当能量耗之后,慢慢解体。
终坚持下来能够虚空里长时间维持,一直坚持到逃离堕落使徒影响范围的流亡飞船只有当初撤离数量的分之十不到,而且几乎所有飞船都受创严重。
议会将这段历史对我们娓娓道来,因生命形式变异而和星舰数据库直连的她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几乎毫无感情波动,如同平铺直叙一个故事。
“逃亡舰队用了近千年才暂时逃离帝**追杀,幸存者不足出时的十分之一,一部分舰队已经无以为继,大部队没有多余的星舰和资源能继续支持他们,他们只能星舰解体前冒险跳入主物质世界,大多就此落入了某个荒凉宇宙,缺乏资源和人口,也没有至关重要的基础工业,这些掉队但仍然幸运的流亡者匆忙找到的家从头开始自己的明。他们用战舰上仅存的虚空设备和仍然流浪旅途的大部队保持了长超过一千年的联络,后的记录显示,他们很多已经沦落成了星球明,还有一部分则被宇宙环境摧毁。剩余的逃亡者虚空继续流浪,因为没人知道帝**还会追杀多久,你们……他们从不知放弃为何物,面对那样一支军队,没有人敢停下脚步。于纳德人就是和后一批掉队的星舰终止通讯之后进行了全族融合,产生了议会。否则出时就曾经受到帝**重创的我们也将成为掉队者之一。
“流浪了相当漫长的岁月,即使强大的明也开始逐渐耗资源,能够持续运转的星舰越来越少,虽然那些帝国战舰似乎已经放弃追捕,流浪舰队却也快要被虚空吞噬,曾经庞大的星舰集群一次次整合,后来剩余的只有五只联合舰队,五名高指挥官终商议决定分头行动,向五个从来没有人探过的虚空‘象限’进行无止境的漂流,直到整个舰队资源耗,便就地脱离虚空,到时候落入一个什么样的宇宙,完全交给命运。我们坚信虚空广大,总有一个‘象限’是帝国也找不到的安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