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作者:末果

    十一心想,患有羊颠疯传了出去,固然有损形象,但形象和小命比,小命更重要,哪里肯停。

    蛇侯险些背过气去,提高声时,“你再不给我过来,我就叫人立即杀了你母亲。”

    十一立即刹住脚,气得小脸发青,心想,不如乘这机会,将他擒住,要挟越姬交出毒障的解药,放她和母亲离开。

    三蹦两窜回到榻边,刚想出手,突然纱帐猛地一动,浓稠的液体泼溅在纱帐边缘,缓慢地滴下。

    而蛇侯紫眸斜睨着她,满眼的愤怒,但脸上痛苦的神情完全消失,只剩下释然满足。

    那些完事后的男女,脸上也是这种神情……

    十一目瞪口呆,赫然醒悟过来,彻底地凌乱了,这条妖蛇居然当着她的面干这种事,而且他的那双贼眼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她。

    太邪恶,太禽畜,太恶心了……

    十一象吃进一只苍蝇,如果不是必须呆在这儿听他指令,早脚底抹滑地有多远跑多远。

    “还是这么怕羞。”蛇侯笑睨着她,将沾着浓稠液体的手指风骚地放入口中吮了吮,这可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那模样太风骚……太诱惑……

    十一却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恶寒,打了个哆嗦,鸡皮又爬满面颊。

    蛇侯眼角邪意又浓了几分,满不在乎地扯过一条丝帕,抹拭着手指上的乳白液体。

    十一整张脸烧成了红虾,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这种时候觉得难为情的应该是对方才对,她不过是看了场羊颠疯发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深吸了口气,片刻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听说蛇侯有任务给我?”

    二门里有六人通过了红门一关考核,如果完不成二关的任务,同样进不了三门。

    而且每个人的任务都不同,完全没办法投机取巧。

    众人恨得咬牙,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安排。

    十一被通知,任务由蛇侯亲自布置,要她前来领任务。

    要不然,她才不会来找这条让人见了就起鸡皮的淫蛇,虽然他是一个蛇人,但她实在没办法把他看成一个人。

    “我要你协助珍儿杀一个人。”蛇侯拉响床上的小金铃。

    侍儿们端着水盆巾帕鱼贯而入,撩开床幔,为他擦洗收拾。

    “什么人?”十一臭着脸侧过身,唯恐看见榻上不该看的东西,但那截垂在帐角下的淡紫色尾巴尖,总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在她眼角轻轻摆动,象在诱惑和挑逗她,叫她好生恼火,恨不得把那点尖尖细尾给他切下来,让他变成一条秃尾蛇,看他怎么风骚。

    “你去了自然知道。”蛇侯漱了口,侧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过递来的茶轻吹慢饮,由着侍儿们折腾。

    “如果没杀死,是不是就算任务失败?”十一虽然烦那截不住撩着她神经的尾巴尖,但要紧的事,却没有疏忽。

    “你不过是协助,如果任务因你而失败,自然算失败。但如果是因为珍儿的原因失败,与你无关,你同样可以进入三门。”

    蛇侯修得削尖的指甲轻拨杯中茶叶。

    十一微微怔了一下,跟着去,只要不坏事,就算过关,还有这么简单的好事?

    “不过……”蛇侯魅惑的噪音,再次响起,还带着事后的沙哑,让人听着耳红面臊。

    “不过什么?”十一无心理会他噪音里的异样,心脏顿时抽紧,就知道天下没这么便宜的好事。

    “如果她没能杀死那个人,而你却办到了,我可以允你直接进入四门。”

    十一整颗心都飞了起来,二门里天天与凶残的鳄鱼相斗,加上变态地非人训练,进三门,已经十分困难。

    他居然说可以直接垮过三门,进入四门,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十一很快冷静下来,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妖人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个人非常难杀!

    直接跳一级,诱惑固然很大,但十一不是为了利,不顾死活的人,分得清哪头重哪头轻。

    如果有机会杀了那人,她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毕竟少过一道红门,意味着早些拿到母亲的免死牌。

    但如果风险太大,她宁肯老实地做好自己份内事。

    要不然,命没了,再多的馅饼,也没福吃。

    等了一会儿,见蛇侯不再说什么,示意她可以离开,她立马撤退,没有半点留恋。

    蛇侯瞪着她离开时,变得轻盈的步子,有些眼酸。

    蛇国知道他存在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凑,就连女皇越姬也不例外,只求能与他有片刻温存。

    可是这小女人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照理会追崇长相好,又多情的男人。

    望向身旁大铜镜,镜中人妖艳迷人,人类男子有几个能比?

    她却视他如狼似虎。

    烦燥地扬手挥退围在榻边的侍儿,披衣坐到桌边,望向墙上的美人出浴图,“我知道你来了。”

    墙后女子冷清清地道:“小女子见蛇侯在兴头上,不便打扰。”

    画后固然看不见屋里情形,但珍儿离开,墙上暗门就已经打开,隔着薄薄一层画纸,屋里动静,自然尽数传进画后。

    蛇侯对男女之事,极为随性,常常和多个女子在榻上玩乐寻欢,又岂能在乎有人听墙耳。

    闻言,只勾唇一笑,“如果你有兴趣,你我倒是可以好好玩一玩。”

    女子冷哼,不理他的疯言疯语,直奔主题,“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凭珍儿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到那人?”

    蛇侯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我刚才在珍儿身上下了毒,如果他定力差些,与珍儿颠鸾倒凤,自是精尽而亡。就算他定力好,没有那事,只要珍儿一根手指碰到他,他或多或少,也得沾上些毒气,那毒无解,会在他体内,慢慢地消耗他的体力,最终会有一天,让他变得如同一个废人。”

    女子讥讽地轻笑了一声,“就怕珍儿一根手指都碰不到他。”

    “你倒是很了解他。”蛇侯妖艳的紫眸轻抬,不屑地睨了画上美人一眼,天真的人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