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越流越多,罗格正在变得虚弱。他惊讶于这个信仰‘与他一样坚定’的神仆的敏锐洞察力,不过在自己做过的坏事上,他向来是能不承认,那就绝不承认。
“你不是有一种很厉害的能力,可以用来……嗯,怎么说呢。用来发现别人的秘密。你现在已经在我边上站了这么久,会有什么东西看不出来?你自己看就是了,还问我干什么?”
塞拉菲脸色一变,道:“你是怎么知道洞察…….那个能力的事情地?是谁告诉你的!”
罗格虚弱地一笑,道:“观察、思索、推理,这就足够了。这件事只需要头脑。不需要无敌的力量。”
塞拉菲冷哼了一声道:“使用这个能力需要消耗很多的力量,用在你身上实在浪费。我还不如直接问呢。”
在化身塞拉菲之后,威娜说话往往不尽不实,比如这一次她就没说,探听**这一过程本身也是一种快乐。
这一次手腕上的伤口凝固后,罗格没有再次割破手腕,任由伤口凝固。
罗格在风蝶身上所下的诅咒发作时,针对地惟一目标就是血。虽然胖子一开始并不相信风蝶能够破除这个诅咒,但为防万一,罗格还是在诅咒中给自己预留了退路。一旦诅咒反啮。在诅咒力量全部发动后。罗格可以将体内染满了诅咒之力的鲜血放出大部分,这样一来。本来是可能在短时间内致命的强力诅咒,威力就被大幅削弱,罗格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慢慢将它驱逐。
可是这办法实然明显,但极少有人会想得到。若不是胖子拥有魔兽的身体,换作了其它一个人,放出这么多的血早就一命呜呼了。
罗格挣扎着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烧得焦黑的皮肉脱落了不少小碎块,露出了下面粉嫩的新肉。
罗格看了塞拉菲一眼,道:“我要修复身体外表的烧伤了。一会地情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地,你要是觉得受不了的话,最好不要看。”
塞拉菲淡淡地道:“我在各个位面中飘来荡去时,又有什么没见过地?”
罗格点了点头,他脱去了破破烂烂的外袍,凝神站立,开始全力催动身体的再生能力。
他身上每一块肉似乎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开始疯狂地蠕动起来。体表烧焦的皮肉不住地脱落,露出里面快速生长蠕动着的新肉。也许是因为刚刚失血过多的原因,这些新肉上只渗出一层细细的血珠,然后不住地泛出油脂,并慢慢地凝结,最后在淡淡黑气中转化成一层柔嫩新皮。
片刻之后,罗格体表的焦肉尽露。全身都覆盖上了一层粉嫩地新皮。
在近乎透明的新皮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肌肉、血脉甚至还有内脏的一角都在不停地蠕动着,生长着。这是罗格在修补体内受到的灼伤。
看着眼前恐怖而诡异的情景,塞拉菲没有害怕,她只是怔怔地看那团蠕动着的粉色肉团,忽然轻叹了一声,问道:“你已经把自己改造得这么多了……你觉得。现在你还能称得上是一个人吗?这个代价……真地值得吗?”
此时罗格的恢复过程已经接近完成,全身上下地肤色逐渐转为正常。听到塞拉菲的话。他沉默了良久……
他仿佛又回到了阴暗的阁楼之中。就在他的眼前,那高耸的十字架,那熊熊的烈焰,再一次烧痛了他的心。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为何,一切仍如昨日?
罗格忽然仰天一阵长笑,从容答道:“我现在当然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可是那有什么?我需要力量,只要拥有力量。变成什么样子我无所谓!”
塞拉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罗格已经完全恢复。只是经历过两个强力诅咒地折磨,又被塞拉菲的圣力给狠狠地烧过几次,此刻的罗格虚弱无比,全身上下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塞拉菲这次丝毫没有为他补充力量的意思,她只是随手一挥,将罗格固定在一个光罩之中。下一刻。胖子已经被她从空中扔进了庞培府。虚弱的胖子想借机再占点便宜的计划就此胎死腹中。
不过他顾不上记恨塞拉菲的无礼,只是铁青着脸向自己所居住的院落行去。他已经感应到风蝶正在自己地卧房之中。
罗格知道风蝶血战之后必然会有所饥渴,不过她残留的精灵天性会阻止她彻底的堕落,不会变成一个只知道男人的花痴。既然她身上的诅咒被引发,那么必然说明使她背叛的这个人得到了她下意识地认可,不管她认可的是哪一方面。
现在问题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庞培和亚历山大都知道风蝶是罗格的人,这两个雄才大略的人是绝不可能的。他们的手下纪律严明,就算看到了堕落的风蝶,想来也不敢随便下手。而罗格自己的手下,又有哪个有这种胆子敢动他的女人?
就算是风蝶主动,谁又敢消受这飞来的艳福?
一路上地卫士们看到了罗格,都噤若寒蝉。胖子虽然此刻力量全失,但他杀人如麻,盛怒之下自然流露地杀气也是非同小可。
罗格一边思索着究竟是谁胆敢染指他的女人,一边进入了自己院落。一步步向楼上卧房行去。在路过书房时。他顺手抄起了一叠魔法卷轴,收在了袖子里。
转眼之间。收敛了全身气息地罗格,已经静静地站在了卧房门口。就算房中是一位圣域强者,罗格也有很大信心对方不会发现自己。
听着门背后传来的细微声音,罗格平复了一下心情,略有些犹豫。此人既然敢对风蝶下手,想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此刻罗格身体虚弱,惟一的倚靠是手中有几个魔法卷轴,若是那人狗急跳墙,倒也可虑。
胖子闪电般将开门后可能发生的情况想了一遍,然后阴冷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把推开了房门。
在他那张豪华的大床上,狂欢过后的风蝶正舒展着身体,闲适地拥着被子,已经陷入了安静的沉眠。她如象牙般闪动着柔和光泽的肌肤仍有阵阵未褪的红潮,后项上依稀可见细密的汗珠。
房间的落地镜前立着一个高挑的身影,他刚刚披上上衣,正慢慢的系着铜质的扣子。听到门响,他旋风般的转过身来,清冷地喝问道:“谁?敢在这里乱闯,是不是不要命了?!”
看那张英俊中透着欢好后无尽媚意的脸,正是安德罗妮。
看了看赤luo着昏睡的风蝶,再看看安德罗妮那隐隐透着无尽风情的脸,罗格已经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