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背靠舱壁站立,神色紧张。
之前,当公主告知所有人,公主已死,她是神之后,地面数千人惊恐的静默着。或许是公主的血鹰与猎豹太相似,而之前猎豹一直被当成“妖怪”。所以当公主摇身一变后,百姓们并不为获胜而激动,反而更加惶恐。
公主的大内高手们,在这时迅速站出来。他们在空袭中没有什么伤亡,驱赶百姓各回各家,并宣称——公主召唤的神兽,会将妖怪们消灭干净。
然后,几个大内高手,来到了猎豹外。
猎豹的门被强行打开,大内高手们以阵亡三人的代价,将苏弥制服。下了她的枪,拿走她全部武器。
然后,公主就来了。
苏弥警惕的盯着踏入猎豹的公主。可公主含笑看她一眼,径直走向猎豹主驾,款款坐下,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拂过驾驶仪面板,神态很温柔,手势很熟悉。就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真相?”苏弥沉声道。
公主慢慢转头,目光和蔼:“苏弥,这里就是地球,古代中国,你的故乡——这个宇宙最美好的地方。你不是已经用尽全力来保护它了吗?”
苏弥顿了顿:“你是什么人?”
公主盯着她,清澈双眼仿佛含了朦胧云雾:“我说了,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是你的手雷的冲击波,杀死了我的躯体,唤醒了我的意识。”
“哦?”苏弥丝毫没因她的诡异话语放弃,“如来、观音,耶稣基督,你是哪一个神?”
公主默了片刻,道:“大概,我比较接近你们的女娲。”
女娲?女娲补天,女娲造人?
“那些战机是怎么回事?”苏弥问道。
公主微微侧头,目光掠过停泊在猎豹外整整齐齐的血鹰们,目光骄傲:“苏弥,难道你真的认为,所谓的古代,就是真的古代?人类文明经历了许多纪元,大唐的存在,你的存在,都不过是一个剪影。所以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苏弥,我很喜欢你。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永生、能量、财富、最英俊的男人,只要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苏弥沉默下来。
如果她记忆的历史准确,那么这里一定不是地球;或许是另一个人类文明。可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与中国古代相似?
不管答案是哪一种,她必须先自保。
她神色沉静:“我相信你是神。否则眼前的一切,都无法解释。”
公主闻言,微微一笑。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她明明比苏弥还要矮几分,可她抬手勾住苏弥下巴,做得那样自然。
“我接受你的效忠,孩子。你一直做得很好。”她的脸逐渐逼近,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她的眼中是欣赏叹息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下来。
然而她骤然放开苏弥,叹息般摇摇头:“可惜我现在是女人身体——不过来日方长。现在……”她似乎想到什么,笑了:“把你的身体,交给月墨吧。”
“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你们交/合。”她的手顺着苏弥的脸颊,一点点滑下,仿佛充满情/欲,却又一脸坦荡真诚,“你是这样真实完美,这样的身体,就是我的梦想我毕生的追求——”
苏弥面无表情:“敌人也许很快会来,等打退他们,再……”
“别怕。”公主神色轻蔑,“他们不是被我的血鹰打得屁滚尿流吗?来多少也不怕。没人可以战胜血鹰,一直都是。”
“……好。”苏弥也淡淡笑了,心中却叹息一声。现在正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阶段,如果公主有一点军事头脑,就应该立刻组织那些武林高手们准备地面防御,疏散百姓。可公主却心心想要占有她的身体。她虽然拥有三十架血鹰,却在军事上根本没什么头脑。
她根本不是人,她到底是什么怪物?这里也不是地球。
那么月墨这些人,是被她从地球掳来的宠物?
“我去检修血鹰,很快回来。”公主站起来,走到舱门,莞尔一笑,“相信那时,你们还未结束。”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走进猎豹。
舱门缓缓合拢,隔绝外面一切视线。月墨抬头,静静看着苏弥:“苏姑娘,公主没将你怎么样吧?”
苏弥摇头。
月墨顿了顿,道:“公主到底是什么妖怪?你见多识广,可知她为何性情骤变,还拥有飞机?”
“我不知道。”苏弥道,“但她一定不是人。”
月墨神色一紧,眸中闪过一丝苦涩:“这是天要灭我大唐吗?”
“你能不能帮我脱身?”苏弥问道。
月墨从袖子中掏出一把手枪递给她。当他粗粝的手指滑过她的掌心,他竟然如同触到烙铁,迅速弹开。口中竟然不受控制的低声呻吟了一声。
“你……”
月墨脸上闪过赧色,闷声道:“不用管我,我只是有些……一会儿我的人会传来讯号,他们会暂时牵制住公主和她的侍卫,那时你就逃走。”
苏弥也不多说,点点头道:“或者你们不用正面与她冲突,我怕她还有什么隐藏的伎俩。如果我没估计错,雇佣兵很快会直接登陆作战。届时你们不要反抗,他们会收拾她。”
然而月墨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他双手骤然抓紧她纤细的肩膀,猛然抬起的脸上,竟是一片密密的汗水,而往日坚毅沉勇的眸子,此时竟是阴霾一片。
难道……
苏弥默然,公主自然是知道月墨性格,难道为了让月墨跟她XXOO,竟然还对他使了什么伎俩?这一点,跟苏醒前还真是没什么两样。
她一把推开他,打开身旁的储物柜,拿出瓶水,对着他头顶一骨碌淋下。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她盯着他湿漉漉的脸。
他极尴尬的转过身去,静默。
机舱外,动静一直不停。一会儿是密集的脚步声,一会儿是打斗撞击的声音,显然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恶战。公主并没有如同她所说的马上回来,可约定的信号,却一直没有传来。
随着时间推移,月墨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双手紧捏成拳却又松开,仿佛极压抑想要干什么,却又努力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