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脸色一变,交代了几句,外头答是,片刻后门窗声响,各自关上,接着又是脚步声响,每一扇窗外都有一个人把守。
屋顶瓦片被踩到发出声响,段岭抬头看,连屋顶上也上了三个守卫。
“不要害怕。”耶律宗真说,“这些都是我的亲军,个个武艺高强,就连赫连随身十三卫,也不遑多让。”
段岭点了点头,总算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耶律宗真看着段岭。
段岭疲惫地笑了笑,再看耶律宗真,短短两年,他们都长大了,耶律宗真的变化虽没有拔都这么明显,眉眼间却带着不怒自威的一股锐气,比从前更明显,也比从前更成熟。
“你把那颗桃子种在御花园里了吗?”段岭问。
“改天带你去看看。”耶律宗真说,“今年结果实了。”
段岭笑了,耶律宗真却只是保持着他的微笑,除却二人重逢那一瞬间的开怀大笑,耶律宗真便没有表现出再多的大喜大怒。
“吃点东西?”耶律宗真说,也没有催着段岭解释。
“来点吧。”段岭叹了口气,不知去找武独的士兵回来了没有。
耶律宗真吩咐下去,有人进来给段岭斟了奶茶,上了一大块手抓羊排,段岭饿了一晚上,便狼吞虎咽起来。耶律宗真便掏出小刀,帮他切肉,问:“喝酒么?”
段岭摇摇头,嘴里都是食物,心里却堵着。末了,将食物吞下去,说:“我好累。”
耶律宗真静静看着段岭,段岭填饱肚子,知道也没有必要再瞒着耶律宗真,以他的聪明,一定已猜到前因后果了。
“那年我爹回南。”段岭朝耶律宗真说,“将我托付在上京。”
段岭开了个头,便把从前的事详细告诉了耶律宗真,直说到自己回到西川,外头有人敲门。
“陛下,您要找的人带来了。”
士兵推开门,武独走进来,脸色一变。段岭心道太好了,忙示意武独不要冲动。
武独打量耶律宗真两眼,默不作声,走到一旁坐下。
“救了你的人,就是他?”耶律宗真问。
“是。”段岭说,继而起身,走到武独身旁坐下。
“我不能跟着你走了。”段岭说,“哪怕我的位置被蔡闫夺了,我也必须回到中原,我只有这一条路走。”
“你是南陈的继承人。”耶律宗真听完前因后果后不仅没有惊讶,反而微笑道,“是应该这么做才对。”
“说说你吧。”段岭道,“你怎么来了这儿?”
耶律宗真想了想,说:“韩唯庸想杀我,这是他布的一个局,他把我骗过来了,不过我想,这也是天意,若没有他,我也见不到你。每次生死关头,你总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这应该也就是咱俩的缘分吧。”
段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