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湖古称横塘,因其依石头城,故又称石城湖。相传南齐时,有洛阳少女莫愁,因家贫远嫁江东富户卢家,移居南京石城湖畔。莫愁端庄贤惠,乐于助人,后因不堪恶人诬陷凌-辱,投湖而死,后人为纪念她,便将石城湖改名为莫愁湖。
堤岸杨柳,水中海棠,湖水清澈见底,锦鲤成群游荡,楼台亭阁小桥宝塔样样俱全,莫愁湖有着江南第一名湖,金陵四十八景之的美誉,如今虽是隆冬时节,树木枯黄,但是遍地白雪,湖面光滑如镜,又是一番别样风情。
莫愁湖就在水西门外,地势绝佳,正是文人骚客们最爱光临的去处,不光读书人喜欢到这里玩,附近的大人小孩也都喜欢来玩,这金陵不比别处,就是挑粪的,作田的也都有些雅趣,知道美景怡人,所以冬日的莫愁湖并不萧条。
京城内的交通方便,到处都是行脚的骡车驴车,两车,车厢上罩着毡子,寒风吹不透,虽然有点颠簸,但是短途乘坐也不打紧。
一路上柳迎儿都将车帘子拉开,瞪着两眼看着外面的景致,不时招呼元封看这个看那个,好像本地导游一般,她这样一来,元封想好的话题也说不出口了,出来玩嘛,再谈什么国家时局未免有些煞风景。
出水西门旱门的时候,车马已经有些稠密,等到了莫愁湖,已经是一片游人如织的景象,骡车停下,元封付了车钱,先跳下车,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想搀着柳迎儿下来。
这种双轮车的车轮很高,车厢底板距离地面也不短,元封长期住在西北塞外,那里各民族杂居,算得上是化外之邦了,对于中原汉民族男女授受不亲的讲究不太了解,他这样大大方方的一伸手,柳迎儿也没半点扭捏,扶着元封的手就跳了下来。
两人都没注意到,后面一辆不起眼的骡车从旁边驶过后,也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里面的人掀开窗帘,颇有兴趣的盯住了他俩。
柳迎儿十六岁,元封比她大了六七岁,今年二十二三左右,这个年龄差距是最佳的,二十郎当岁正是事业有成,意气风,而又脱离了青涩少男的阶段,而十六岁的女孩子更是情窦初开,娇嫩如玉的年华,元封长身玉立,风姿伟岸,柳迎儿苗条欣长,笑颜如花,端的是一对璧人。
按理说这种小情侣应该是在湖边漫步,细声细语谈情说爱,抑或是吟出两应景的诗才好,可是这俩人都不是这块料。
元封虽然识字,但自小学的都是兵书战策,作诗作词那是压根不会的,柳迎儿虽然满腹经纶,但根本没这个心思,蹦蹦跳跳的走着,两只大眼睛扫来扫去,瞄上了湖边正在垒雪人的一帮半大孩子。
柳迎儿将棉手套摘下,蹲在地上陇了一堆雪,团成三四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嘿嘿一笑,拿起一个向那边的孩子群里砸去。
那边的孩子们遭到袭击,迅反应过来,也团起雪球来往这边砸,不多时,一场由柳迎儿挑起的战争就爆了,两帮小孩打起了雪仗,元封到底是成年人了,被柳迎儿搞得手足无措,这丫头太调皮了吧。
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挨了几枚雪球之后,元封的童趣也被调动起来,团了一个雪球砸过去,到底是行伍出身,出手不凡,准确命中对方,柳迎儿见他砸的准,便退出战斗专门为元封提供弹药。一双白嫩的小手不停地捏着雪弹,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依然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莫愁湖边出现了这样一幅匪夷所思的情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穿得也像个有身份的人,居然混在一群孩子中打雪仗,还有个漂漂亮亮的小娘子跟在后面捏雪球,这要是让西凉军统司那帮人看见,估计想死的心都有,这可是俺们征战杀伐,掠地千里的大王啊,竟然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实在是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了。
湖畔边的文人墨客们,都以一种厌烦的目光看着这帮野孩子,真是大煞风景啊,多好的雪景都被他们破坏了,尤其是那俩大人,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小姐,简直是败坏门风啊。
远处马车里,一支单筒千里镜伸出,仔细观察着元封投掷雪球的英姿。
“小姨,这个人就是元封?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头子,纵横陕甘的大盐枭?您没搞错吧?我怎么觉得像是隔壁间的二愣子啊。”千里镜的主人诧异的问道,她脸上蒙着黑纱,看不清容貌,但是从露出的一双眸子和细长白净的手指看,应该是位佳人。
被称作小姨的女子正是拙园的三掌柜南风,这位大姐头尴尬的笑笑:“错不了,就是他。”
“这人挺有意思,她身边的小囡是谁?”
“不清楚,或许是他的姬妾吧。”南风说道,柳迎儿开面馆的事情在京城没几个人晓得,南风平日里关心的也不在这方面,所以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
蒙面佳人将千里镜偏转一下,在人群中搜索着,不久便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人还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呢,不过这难不倒我,设个局试试他的斤两吧,小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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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迎儿坏得很,见战局对自己这一边不利,便在雪球里加了小石块,元封手劲大,准头高,使用柳迎儿炮制的特殊雪弹不一会便将对方两个小孩砸破了头,小孩子哇哇直哭,去找爹娘告状了,柳迎儿见闯了祸,一伸舌头拉着元封就跑,两人一溜烟的窜了。
跑出去一段距离,累得柳迎儿气喘吁吁,边喘边笑,小脸红扑扑的,一对酒窝特别明显,元封的手还被她拉着,一股冰冷的感觉传来,柳迎儿的手很冷。
“冷么?”元封问。
“嗯,都麻了。”
“来,我给你暖暖。”
元封捧住柳迎儿一只手用力的搓着,还在上面呵着热气,忽然柳迎儿脸上一红,这回不是那种冻出来的红晕了,而是一种含羞的酒红,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跑开了。
或许是我这个叔叔表现的太暧昧了一点吧,元封心中直后悔,也不好意思去追,在旁边找了个树桩子坐了下来。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元封的脖颈子,冷的他一个激灵,刚想回身反制,就听见熟悉的咯咯笑声,又是柳迎儿。
……
柳迎儿终于闹够了,这才在元封身旁坐下。
“叔叔你好厉害哦,一个人对他们十几个都不落下风。”柳迎儿满怀崇敬地说,也不知道是夸元封呢,还是在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