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松坡心道你就装吧,凉我一个时辰无非是在商量怎么讨价还价,现在价码定好了自然出来见客了,他也不说破,只哈哈笑道:“汾阳侯真是宝刀不老,老当益壮啊。”
汾阳侯也是哈哈大笑,两人互相奉承了几句,谁也不先开口,柳松坡也够狠,火烧眉毛了只当是无事生,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甘肃战事,闲扯了半天其他的,才冷不丁说道:“侯爷,您要大难临头了。”
吕珍品着茶水,半眯着眼睛道:“此话怎讲?”
柳松坡道:“坊间传闻前段时间贵府三公子相中了来长安微服学习琴艺的西凉王妃,非要强娶,闹得十分不堪,现如今西凉大军已经打来,直下甘肃逼近天水关,他们扬言不杀官不杀民,只杀汾阳侯。”说罢低头喝口茶,偷眼观察汾阳侯的反应。
吕珍早就得到密报,西凉大军入侵,半个甘肃都失陷了,不过他一点也不慌,甘肃又不是他的辖区,他才不管呢,但柳松坡身为陕甘总督肯定负有责任,向京师求援是来不及了,等禁军赶到黄花菜都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来求自己调动陕军驰援,到时候就能敲他一笔狠得。
不过现在看来柳松坡倒是真能沉得住气,到现在还敢和老夫玩什么激将法,我汾阳侯什么世面没见过,还能中你这雕虫小技,吕珍冷笑一声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老夫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真好耍耍。”
柳松坡道:“这么说侯爷是准备固守长安了,也不错,长安城高墙厚,西凉骑兵无可奈何,保命总是没问题的,下官也无所谓,即便圣上知道此事后办我一个处置不力,再贬到岭南去做县官也无妨,反正起起落落的也习惯了,不过可就苦了城外的百姓了,渭河平原土地肥沃,正值春耕使节,被那些西凉骑兵一践踏,肯定没收成了,不对啊,咱们陕西最大的地主好像就是侯爷您啊,倘若西凉军打过来,损失最大的还是您汾阳侯府啊。”
这个老狐狸,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出兵。不过他说的也在理,纵容西凉军打到城下,谁面子上也不好过,都得吃亏,既然他不点破,老夫索性就点破吧。
汾阳侯干咳一声道:“柳大人,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