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半躺在塌上,额头上放着毛巾,面前跪着杏儿和吴妈,四个家丁拿着棍棒横眉冷目站在后面,杏儿怀里还抱着小娃娃,婴儿现在已经没有了殊荣,又饿又冷,哇哇直哭。
温彦厌恶的皱了皱眉,问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真的是冤枉啊,奴家和那马三公子虽然早有婚约,但是自从嫁到府里来,就一心侍奉老爷,从不敢有外心,那日确实在大报恩寺遇见马三,可是奴家只是念旧恩给了他一些银两而已,绝无苟且之事啊。”
听杏儿这样说,吴妈也跟着附和:“是是是,李姨娘和那书生并无瓜葛,都是他们造谣污蔑。”
“一派胡言!你们真当老爷我年老昏花什么也不知道么,还不从实招来是想用大刑么,来人啊,给我家法伺候!”
温大人府上的家法相当别致,充满了知识分子的人文关怀,一般人家弄根棒子也就罢了,他们家的家法却是一根根竹签和细绳子组成的特殊刑具“拶”
把手指用竹签夹起来然后拉紧绳子,可以疼的人痛不欲生,尤其适用于女性,两旁家丁上前,先给吴妈上了刑具,两边刚一拉紧,吴妈就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我招,我全招!”
这吴妈本是一奸懒馋滑之辈,趋炎附势投机取巧,扯老婆舌头造谣生事捕风捉影无所不能,本来大户人家中这种人很常见,但吴妈还有个特长就是胆子大,敢于冒险,当日在大报恩寺中她就敏锐的意识到借种生子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好处,便怂恿杏儿和马惊涛私通。
那杏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和马家悔婚嫁入豪门,她求之不得,可是自己肚子不争气,一段时间下来也没个动静,温老头这方面也不大行,所以她着急上火,一心想要孩子想出了风魔,居然和吴妈一拍即合,成全了马惊涛这个痴情书生。
以上是吴妈的供述,和温彦的推测没有太大误差,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了,温彦招了招手,让下人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抱到跟前,温彦仔细打量了一番,以前是怎么看怎么可爱,现在是怎么看怎么腻歪,一个小野种啊,温彦越看越怒,心一横将婴儿高高举起用力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