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同潮水般退开,让出一条路来,一名骑兵疾驰而来,手持令箭大喝道:“知府大人有令,刀下留人。”
既然知府大人下令了,推官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他心里明白的很,若是真斩了此人,自己的名声在凉州可就算臭了,便松了一口气道:“罢了,将人犯押回牢房。”
四下里一片欢呼,百姓们沸腾了,簇拥着元封往回走,可是那帮突厥人不乐意了,纷纷叫嚣起来,大声斥责汉人官府执法不公,两下里推推搡搡,眼看就要打起来。忽然一队官军了过来,要在往常肯定是帮着突厥人打汉人,可这次却是例外,大棒子劈头盖脸的朝突厥人打过去,打得他们鼻青脸肿屁滚尿流,这还不罢休,全用绳子绑起来押走,搞得百姓们大惑不解,官府这回怎么这么硬气。
元封被带回到府衙门口,却没进牢房,直接被一队官军接手,打开他的木枷带回了军营。
回到骑营驻地,士兵们围了过来,热情的用拳头捶着他的肩膀:
“兄弟,有种!”
“好样的,没丢咱们凉州军的面子。”
元封摸不着头脑,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定安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冷笑道:“还能怎么地,开打了。突厥大军已经打到甘州城下了,官府哪还能再护着那帮突厥狗。”
原来是战争逼近了,正值用人之际,官府哪会舍得杀元封这样能打的人才,所以知府大人才会亲自下令赦免他。
军营里闹哄哄一片,士兵们都在打点行装,元封也领到了一领锁子甲,凉州军的装备很有西域特色,士兵盔甲多采用细小的铁环编制的网甲,而非中原军队那样的鱼鳞甲、山纹甲,头盔也是带有明显波斯风格的尖顶盔,就连骑兵的马刀也有一多半是弯刀。
赵定安挨了二十军棍,官职也被降了,现在只是小小的十夫长,手底下管着包括元封在内的十个士兵,所幸十八里堡的兄弟就占了六个,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赵定安听令!”营帐外有人喊道,定安赶紧出来接令,只听传令兵大声道:“将军命你前往甘州侦查敌情,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