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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我也感到很意外,心想这位皮夫人是不是贱,既然这么有钱,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要缠着陈大师。我再次劝他往开处想,实在不行就出钱给皮夫人和另外的什么男人落个情降,让她迅速移情别恋就是了。
“这我也想过,可我还是、还是想跟Nangya成就好事,皮夫人也会知难而退,这不是两全其美吗?”陈大师回答。我告诉他登康师父不同意,你总不能用枪顶住人家脑门吧。陈大师沉默着,又叹了几口气,才把电话挂断。
对方刚说了这个事,他说:“让陈大师自己去想办法,我们可不想在Nangya身上打主意。”我就说是,而且登康也不会同意。
中午三人共同在餐厅里吃饭,方刚给费大宝打了个电话问近况,费大宝说正在变卖收藏品,除了那上百个变形金刚,还有柜子里的两百多双运动鞋,都是这些年托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NBA各大球星的历年款都有。有人想打包把这两样全收走,但只给三十万。那些玩具和鞋当中,有很多都是绝版,这个价就没等于是卖白菜,所以他正在犹豫。
我说:“费大宝这事也真难,我们得帮着想想办法。”方刚瞪了我一眼,说拿什么想,就算我们都做了变性手术,天天出去卖,也不能在一个月内赚出百万元人民币。登康在旁边听着,也不出声。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费大宝借了他五十万,现在费大宝有困难,可他为父亲治病又不能中断,心里肯定是非常纠结。
过了几天,我和方刚正在某寺庙请牌,接到陈大师的电话。一看屏幕显示的名字,我心里竟然有些烦,不用问,肯定又是Nangya的事,多半又是在催问登康。接了一听,陈大师说:“田顾问,你在罗勇还是芭堤雅?方便来曼谷一趟吗?”
“我就在曼谷,你怎么……”我疑惑地问。
陈大师在电话里笑着说:“我已经到了曼谷,刚出大厅。泰国真是热,我先找个咖啡厅坐下,好吗?”我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连忙问你是在旅游还是办事。陈大师说当然是办事,见了面再说。
跟方刚说了这事,他摘下墨镜:“他现在来曼谷能办什么事?不会又是Nangya的那件事吧?”我说现在还不明白,但总得去接来再说。就跟方刚匆匆在庙城请了几条正牌,驱车前往机场。
在机场里的某咖啡厅,看到陈大师正坐着看报纸。见我们俩来接,他笑着和我们握手,说虽然离泰国很近,但却好几年没来过了,上次还是来曼谷,为一名老华侨看别墅的风水。把陈大师接到方刚的公寓,方刚从冰箱拿出几罐啤酒放在茶几上:“庙小地方旧,陈大师千万不要嫌弃!”陈大师连声说不会。
寒喧片刻,开始说正事。陈大师说想去看望Nangya,想让我作陪前往。这当然没问题,只要别再逼我找登康给Nangya落情降,让我当三陪都行。开着方刚的那辆旧丰田皮卡,从曼谷前往大城,路上陈大师问:“方老板这些年做佛牌生意,收入应该也还可以吧,为什么不换辆好车?起码是辆新的。”
我说:“主要是怕太引人注目,泰国虽然是旅游圣地,但这个国家还不算富。不像香港有那么多豪车,在这里开新车都很扎眼,。除去几大城市内少有的富人居住区,基本都是旧车,当然,最多的是摩托车了。”
陈大师哦了声,问我最近有没有和Nangya有生意往来。我说不多,她现在开始修鲁士法门,加持佛牌的数量和承接施法生意都在减少,可能得一两年以后才能恢复。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去修那个鲁士法?”陈大师皱着眉头。我笑着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这话也是在暗示,只是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出来。
到了Nangya的住所,她看到我和陈大师同来,非常惊讶,陈大师高兴得上前就要拥抱,却被Nangya轻轻推开。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我假称掏出手机,说要出去打个电话,就出了Nangya的公寓。
在附近找了间卖报纸的小店铺,我在门口的塑料凳上坐着看报纸,一面和老板闲聊。大概过了不到半小时,远远看到陈大师从Nangya的公寓走出来,正掏手机要打电话。我走过去,他看到我之后,立刻向我挥手。我笑着问聊得怎么样,陈大师脸色有些难,对我说:“先回去吧。”
路上,我忍不住问陈大师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我其实是带着戒指来的,想亲手送给Nangya。可她怎么也不收,我说这是特殊订制的,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就算你不同意也先收下,就当我的礼物。”
“那那到底收没收?”我连忙问。
陈大师说:“她开始坚决不收,我说你不收下我就不走,她不再说话,我就把戒指放下了,但再和她说话就不理我。”我心想你这么赖皮,她也不好拒绝,否则你真吃住在她家里,让她也很头疼。不过以陈大师的性格,能死皮赖脸地对一个女人,也真是意外。
回到方刚的公寓,我说了陈大师和Nangya的事,他哈哈大笑,对陈大师竖起大拇指。我不知道他是夸奖还是在讽刺。陈大师求方刚给想办法,他说:“我们能想出来的办法,你也能。但给Nangya下情降,我们可是反对的。Nangya是我们的好朋友,无论办事还是做生意,都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我们可不想骗她。”
陈大师抓着方刚的手,低三下四地说:“求求你,方老板,我也是太爱Nangya了,我陈XX活了四十几年,从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不怕你们俩笑话,我晚上经常要看着她的照片才能睡安稳,没有她,我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结婚,所以算我求你啦!”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再见到陈大师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也觉得很尴尬。方刚说:“真的不是不帮你,可是……”陈大师紧紧抱住方刚的肩膀,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我心想得,这回有好戏看了。
这个公寓目前为止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我和方刚,就是登康、阿赞巴登、小杨和费大宝。而小杨跟费大宝不太可能来泰国而不通知我们,阿赞巴登想找我们也会提前打电话,只有登康,他就住在附近的旅馆,走路不到五分钟,经常来找我们聊天吃饭。
打开房门,登康笑嘻嘻地走进来,看到陈大师紧紧抱着方刚,而方刚表情尴尬,登康顿时站住,又退出房间。我走出去问你干什么进来又走,登康低声问我:“方老板怎么回事,是不是马玲死后他很难过,从此不再找女人了,改为对男人感兴趣?”
我笑得肚子疼,告诉他想多了,那个男人就是陈大师。把登康拉进屋,我笑着给陈大师介绍说这位就是登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