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书斋楼网址:www.shuzhailou.com 书斋楼拼音+.com!很好记吧!
按理说,小琴身上没有阴气,也没撞邪,但她的追星表现比别人都严重。大白天在课堂上自言自语,追星族似乎不这样,所以我也想,当初她在湖北农村祠堂中遇到的说不定也是阴灵逸出,只不过程度很轻,这种事很多人小时候都遇到过,长大也没问题。可小琴自己性格有问题。追星太厉害,于是当年被阴灵侵扰的症状就会放大。
小琴这件事,其实严格来讲并不是生意,我什么东西都没卖成,只是觉得它比较典型,给我印象挺深,所以就写了出来。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回沈阳就是玩乐来了,这几个月在泰国和香港接了不少大活,今年的利润已经提前完成。这么来预估,在沈阳置办第三套房,最多也就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想到这里心情就好多了,于是我又打起精神,坐在电脑前翻看之前论坛发贴的私信和回复。
在猫扑论坛看了半天,当年这论坛和天涯是最火的,网友也最多。我在发贴后面看到最近十几天有不少新留言,但大多数都没啥商机,其中有两条是询问的,一个问怎么样能才挽回男友的心。另一个问什么能发财。
我分别给这两位发去站内私信,其实在我发的贴子里已经把联系方式写得很清楚,同时也注明有事直接加qq或电话短信,不要在后面跟贴询问,可能没时间看回复。可网友的脑子五花八门,非要这么问不可,但商人不能生气,必须有耐心。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手机短信:“你就是在猫扑发贴的淘宝那个鬼店主吗?我有事找你,不知道能不能帮帮我。”
“你有什么要求?”我回复。
此人说:“我没钱啊!”看到这四个字我就忍不住想笑,在请佛牌的人群当中,求财的比例是最大的,就算有什么求事业发展、升迁、转运之类的要求,其实归根结底也都是为了钱。但大多数客户还都比较含蓄,会说“想增加财运”、“经济紧张”、“想过得好一点”之类的话。
可这位倒是很直接,就说我没钱,不用多问,那就是想要发财了。我回复让他有空给我打电话详谈,短信说不清楚。没想到此君回短信说:“还是你给我打过来吧,我现在就剩不到两块钱电话费,打不了几个电话。”
我心想这确实真够没钱的,连电话费都充不起,只好拨过去给他,归属地显示为“湖北宜昌联通”的号码。那时候联通的资费都比移动便宜,效果差些,我记得很清楚,在06年时,有朋友往联通手机号中充话费,延迟甚至要一两个小时。当然那是十年前,现在中国的几大运营商都一样了。但在那个时候。凡是想省话费的人都用联通。
打过去后,这人操的口音和老谢不太一样,老谢的普通话还算标准些,但这位则是正宗的湖北普通话,带有浓浓的地方口音。很多字都咬不清,他问:“老板,你这个名字也有点儿太吓人吧,为什么要叫鬼店主?”把“主”念成了“举”。
“随便瞎起的名字,”我笑着回答。“因为泰国佛牌和某些供奉物都是入灵的,所以我卖佛牌也可以视为卖鬼。”
这人惊讶地说:“天呐,怎么还有卖鬼的店?”我告诉他,鬼并没有人们想象中可怕,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还是人,而不是鬼。
经过交谈,得知此人姓彭,年届四十,是宜昌人,在武汉某杂志社当主编。我暗想。在杂志社任职,那要算典型的文字工作者,和出版社也没啥区别,得称呼为老师才对,所以我说:“彭老师。那你是想请一块能转财运的佛牌了。”
彭老师连声回答:“对对,反正就是能让人发财,有没有啊?”我说当然有,只是不知道你想达到什么程度。正牌效果慢些,细水长流。阴牌好些,也要贵点儿,邪牌效果霸道明显,但时间长了会对某些供奉者产生影响。
“什么样的影响?”彭老师问。看来他对佛牌没什么了解,我就简单给他讲解,彭老师听得很仔细,还不时提出问题,边听边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他带着怀疑的语气问:“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佛牌里面还有人的鬼魂?我在杂志社主管的就是一本灵异题材的杂志,读者群体是十四五岁的初中生,收的稿子也都是这类神神叨叨的东西。说实话,我也相信世上有鬼,可没想到那么有名的泰国佛牌居然也有!”
我笑着说:“彭老师,佛牌里面入的叫阴灵,是经过制作者以法力禁锢过的,你不用担心。”
他说:“不用叫彭老师,叫我彭哥或者老彭都行。”我觉得还是老彭合适,比如之前那个老涂,叫起来觉得比较随意。还能拉近与客户的距离。
老彭又问:“能让我赚多少钱?”我说这个可说不好,佛牌的功效没法具体化和量化,还得结合供奉者的条件和具体行为。为了让他更好地了解泰国佛牌,我让他记下我的淘宝店铺地址,让他有空去我的网店看那些有关佛牌的资料。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吃饭的时候才接到老彭的短信,让我回电给他。打过去后,万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向我借钱。说昨晚去商场买了一件衣服,兜里钱不够,就朝同事借了五百,想先朝我借五百块,过几天再给我。
我很奇怪,老彭和我非亲非故,也没有任何交情,朝我借的哪门子钱?就一口回绝了。他似乎也没指望我能借给他。就开始聊佛牌的事。感叹道:“田老板,这个佛牌真他妈的邪虎啊!”他和我说,看了我网店里的大量资料,还有阿玲女大灵、鲁士灌顶和承德那位客户的灵棚录像,觉得浑身发冷,但同时也对泰国佛牌有了更浓厚的兴趣。
“田老师,你不知道,我特别想让自己变成有钱人,就想发大财。”老彭给我讲了他的情况。
这位老彭在那家私营的杂志社工作,每月收入有四千多块。按理说这个收入在07年已经是很不错。宜昌只是三线城市,总体消费比沈阳还得差个档次,所以这哥们应该过得挺滋润才对。可他说每月工资根本就不够花,他是离婚的,儿子已经上初中,成天朝他要钱,再加上自己也不太会理财,没什么节制,所以每当快到月底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钱了,基本就得四处借。
从与老彭的交谈中就能知道,他这人生性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太在乎,也没什么规划,基本是有五毛花五毛。有十块钱绝对不花九块九,却极要面子,对朋友倒是很豪爽,喜欢交友和请客。按他的自述,在武汉租个两居室,合租的也是单位同事,姓秦,一个没结过婚的中年男人。此人懒到极点,洗衣做饭全不会,工资低又不会攒钱。经常混到没钱交房租,只好朝老彭借。他则是每借必满足,那位老秦知道老彭死要面子,所以借了钱就没打算还过,但下次老彭还会再借给他,直到后来老秦离开武汉,去了北京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