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方,天河海消失了,仿佛是这艘船行使进入了一场岁月长河中,四周五彩斑斓,有一个又一个碎片。
这些碎片中,存在了一个又一个世界。
孟浩看着自己所在的这艘船,进入了一个碎片世界内,在那里,他看到了一片火焰的世界,这里存在了无数的修士,跪拜在舟船前,送上贡品。
他们修行的功法,是火,这种火仿佛是从他们血脉中出现,超越了孟浩所看到的一切火焰,他听这里的人说起,这是本源。
孟浩无法触摸这个世界,仿佛他是一个局外人,看到这艘船,在火海中前行了不知多久后,再次穿梭,进入了另一段岁月里。
在那里,他看到了星空,陌生的,与南天星外的星空不一样的虚无,那是苍茫,无尽的苍茫。
时而有一些样子奇异的生命,来到这里,膜拜后送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
孟浩仿佛成为了一个游客,随着这艘船,看到了一只飞舞的蝴蝶,这蝴蝶太大太大,远远还能看清,近了后,那是无数世界组成的绚丽。
“这是发生在曾经,属于这艘船的记忆,还是……发生在现在?”孟浩有些分辨不清了,那只蝴蝶也飞舞离去,舟船传入苍茫内,又消失了。
出现时,在孟浩的眼前,是一片汪洋大海,有一颗大树在海中参天,树木上有金黄色的树叶,很美……
在那树下,有一个人。正默默的看着树。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个人笑了,整个人身上,似出现了万丈光芒,仿佛明悟。
孟浩没有打扰他,坐在舟船上,如同人生的旅途一样,看了。走了。
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世界,看到了无数的修士,看到了众多的战争,甚至他看到了一个人在大地,指着自己的舟船,居然疯癫。
孟浩有些茫然,忘记了岁月的流逝,忘记了自己已快要将死,在这舟船上不断地前行着,他看到了一只秃了毛的鸟。看到了一只留着泪的鹤。
“悠悠岁月,我总是想起你……”喃喃的声音。带着一股时光之感,回荡孟浩的耳边,孟浩看着那只秃了毛的鸟,流着泪的鹤,他隐隐觉得,对方身上,似有那么一丝熟悉。
“难道我曾经见过它?”孟浩迟疑。
时光又变,风景交错。孟浩还看到一颗修行的大树,有苍穹一般大小,在星空中,横行无忌,但在这舟船前,却是颤抖。
孟浩有些错乱,更茫然。
他看到了众多的修行之法,感到了一个又一个道,因果,生死,黄泉,永生……还有真假,他看到了一个人走下去,成为了整个世界,埋葬了自己,伴随别人。
他也看到了一个人,永恒的漂流在星空中,走下去,不知尽头在何方,那个人……他仿佛看到了铠甲老者。
许久之后,孟浩看到了另一片天地里,有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的尸体,仰天凄吼,那目光里,点燃着让孟浩看了后,觉得心惊的疯狂与执着。
“天让你死,我也要将你复活!”这是那个男子的声音,这声音让孟浩心神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他震动的,不是这男子与其怀中女子的故事,他震动的,是这男子话语内的决心与那种哪怕天地崩溃,也不可灭其意志的坚定。
“这种坚定,我本以为自己拥有,可与他比较,我还是不如……”
“我的修为虽失去,我的生命虽到了末路,可……我真的就要放弃么?”孟浩在这舟船上,默默的自问这个问题。
他的目中慢慢出现了一抹生命之火,这火黯淡,仿佛随时可以熄灭,可在这一瞬,这火……却璀璨了一些,似乎在火焰内,燃烧了一种叫做意志的事物。
孟浩沉思时,忽然所在舟船,再次一震,他看到世界有一次改变,出现了九座星空中的山峰。
这九座山,沧桑峥嵘,岁月无尽,仿佛恒古以来就始终存在……无法形容到底有多大,可孟浩能确定,这比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一切世界,都要庞大数倍不止。
整个星空,还有九海。
九山九海,中间则是九海汇集的磅礴星海。
每一座山上,都有四颗星辰,而日月……在第一山上环绕,彼此交错间,使得阳光与月光,在这整个星空内,无限的蔓延,覆盖一扇扇,照耀一海海。
这一副画面美丽至极,孟浩在看到后,他心中起了强烈的波澜。
“难道……这就是……九山海?”看着这九座山,孟浩内心忽然升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我若是以吞山诀,吞了这九座山,不知修为是否会恢复?”
这念头很大胆,孟浩只是一想而已,可当这念头存在于脑海后,却是瞬间根深蒂固,让孟浩呼吸微微急促,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抱着女子仰天誓言之人的坚定,想到了自己的路。
“我真的要放弃么?”孟浩目中生命之火更为璀璨,他凝神目光扫过九山海,最终落在了第九山上。
深吸口气后,他毫不迟疑的……运转了吞山诀!
此诀不需要修为,需要的只是心,观摩第九山,将此山烙印在心中,如同走过一山一水,留在心中,就可以将其带走。
他的目光,在第九山上不断地凝望,整个人空灵下来,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忽略了身边的所有,唯独存在的,只有这第九山。
有所失必有所得,他失去了修为,但却等到了心灵的一次升华,尤其是此刻,在这安静中,默默的感悟这眼前的第九山。
渐渐地,在孟浩的脑海里,此山越发的清晰起来,一年,一年……
或许是百年,或许是千年,也或许是万年……孟浩整个人入定,不断地将这第九山,在脑海中清晰。
直至有一天,当他脑海里第九山的样子,完全清晰后,孟浩心神一震,他脑海里的第九山,在这一刻溃散开来,化作了无数的符文,每一个符文内,都仿佛存在了众多的道。
这些道,孟浩不懂,但以吞山诀去看,这些可以看成是第九山的山魂,融合了这些道,就相当于吞了第九山的魂。
孟浩凝望那些符文,每一个都深奥的似蕴含了无限可能,很快的,孟浩整个人迷失进去,沉浸在其中,他自己也都没有发现,在这观摩中,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