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

作者:一只甜兔

西北的项目结束后丰城只剩下点儿春日的尾巴。

阮枝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对阮枝和邢惊迟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备孕,两人仔细商量过后打算要个孩子。因为这个邢惊迟在刑警队里都时不时拿着书看,有时候开会都得拎着书。

偶尔有人瞧见邢惊迟手上的书名会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秦野和余峯倒是习惯了。自从有了阮枝,他们队长什么事干不出来,更不说是准备这样大的事。不过他们也没有经验,于是邢惊迟就常去二队找姚辰远。

没几天整个刑警队都知道邢惊迟和阮枝在准备什么了。

当然了,这一切阮枝一无所知。

又一个周末。

阮枝做了饭去刑警队找邢惊迟,他们最近和经侦那边合作忙一个案子,忙的脚不沾地。她不想打扰他,但又想见他,犹豫过后阮枝还是上了楼。

这一次阮枝进一队和以往不太一样。

以前虽然有人看她,但不多。这回却不似以前,她发现好些人都在偷偷看她,看她就算了,看着看着还露出慈祥的笑容来,看得她毛毛的。

阮枝越走越纳闷,直到余峯看到她脱口而出一句话——

“嫂子!早生贵子!”

阮枝枝:“......”

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会知道?

阮枝狐疑地看了余峯一眼,不想转头又看见秦野偷着笑。这下她可算明白为什么走进来大家都那样看她,她一时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个男人怎么回事?这么点时间居然让整个刑警队都知道了。

阮枝轻咳一声,也不多说,把饭盒递给秦野和余峯就拎着剩下的上楼了。

上楼后阮枝没急着去敲门,而是偷偷地趴到门边往里看,想看看邢惊迟在做些什么。

只不过她看了半天都没看见人。办公室的灯亮着,邢惊迟却不在。

邢惊迟从另一侧拿着资料回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扒在他门口探头探脑的阮枝。他加快了脚步,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抱住人带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反锁,拉下窗帘,再摁着人亲上去。

这一套流程邢惊迟做得行云流水。

阮枝还懵着呢,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

自从她从西北回来,他就变得这样粘人。有时候在家里,他多看她几眼就会忍不住亲上来,两个人又商量了要孩子,事情经常一发而不可收拾。

阮枝回来的这一个月可谓是过得水深火热。

邢惊迟在阮枝喘不过气之前松开了她,只手还横在她的腰间,她几乎是被半抱着去了沙发。才坐下,阮枝就看见了茶案上放着的书。

《备孕育儿百科》、《产科医生谈备孕》等等。

阮枝枝:“.......”

不怪他们知道,是个人进来都看见了。

阮枝瞅他一眼:“平日里休息时间你就看这些?”

邢惊迟“嗯”了一声,打开饭盒之后把碗筷都放到阮枝面前,试了试温度就开始给她夹菜,一点儿都不让阮枝动。

阮枝时常瞧着,都觉得自己已经怀孕了。

她又去看桌上的书,在那两本书下压着一张纸,不由好奇道:“你还记笔记了?”

“没有。”邢惊迟忽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先阮枝一步将那张白纸拿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把它叠好又藏起来,“吃饭。”

阮枝心想这男人许是不好意思了,也没多问。

两个人凑在一起吃了一顿黏黏糊糊的晚饭,主要还是邢惊迟,吃着饭呢时不时还要凑过来亲她,阮枝经常嫌弃地推开他。

邢惊迟也不介意,就只是笑。

对着她,他越来越爱笑了。

吃完饭后阮枝就想走,惦记着等在楼下的诺索。

邢惊迟看着她也不说话,黑眸定定地落在她脸上,显然就是不想她走的模样。

阮枝叹气,只好牵了他的手和他说话:“看了那么久,看出点什么心得来了?”

邢惊迟沉默片刻:“很辛苦。”

他其实不想她这样辛苦,但她想要个孩子。

阮枝见他这样紧绷着也心疼,只好凑到他唇边亲了亲他的唇角,安慰道:“那你对我好一点,别惹我生气。我就不辛苦了。”

邢惊迟顺势抱过阮枝。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他才送她下了楼。

这会儿天刚黑,月亮躲在云层后,天暗沉沉的。

邢惊迟往车位看了一眼就蹙了眉:“没开车过来?”

阮枝指着另一侧,道:“诺索陪我来的,我们正好散步回去。”

邢惊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诺索正好看着他们,竖着耳朵站了起来,昂着脑袋朝他们轻轻地叫了一声:“汪!”

有诺索在邢惊迟放心不少。

阮枝见他迟迟不放开她的手就催了一句:“快上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邢惊迟低头,指腹摩/挲着阮枝的手背,好半晌才道:“明天别过来了,得去趟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阮枝晃了晃他的手,应道:“知道啦,老公。”

邢惊迟又看了她一眼才松开手。

他将阮枝和诺索送走到了门口,阮枝朝他挥了挥手,两人就此分开。

...

这一晚邢惊迟回来的比前几天早。

阮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正在阳台边,只能瞧见他蹲在地上,背对着她。等她走近了才发现这男人居然在和诺索聊天,两人手握着手,诺索吐着舌头,时不时点头。

阮枝枝:“......”

自从他伤好之后就变得不太正常,她甚至怀疑他伤到了脑袋。

因着这个怀疑,当晚邢惊迟上床之后就被阮枝捧住了脑袋。阮枝打开了所有的床灯,一寸一寸摸过邢惊迟的发,细细地检查过每一个角落,企图发现点不对劲的地方。

邢惊迟靠着她柔软的肚子,就由着她摸来摸去,等她摸了个遍才问道:“怎么了?”

阮枝有些担心地问:“老公,你最近会不会头疼?有没有做噩梦?”

邢惊迟捉住她的手亲了亲:“不疼,不做噩梦。”

阮枝想了想,试探着道:“我们抽空去医院做个体检?”

邢惊迟一顿,立马坐起身,黑眸凝在她脸上,语气不自觉地拉紧了:“你哪里不舒服了?我去换衣服,带你医院。”

说着这男人就要下床,阮枝连忙把他拉住:“我没事,没不舒服。”

邢惊迟皱眉:“怎么突然想去体检?”

阮枝轻咳一声,这话问出来她还有点儿心虚:“你今天怎么在阳台上和诺索说话,你们...你们俩能说什么?”

邢惊迟:“......”

原来是怀疑他脑子坏了。

没不舒服就好。

邢惊迟重新躺回来,解释道:“就聊聊天,工作犬很聪明,听得懂。”

阮枝心想这脑子果然是坏了,嘴上却问:“你们聊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邢惊迟看着阮枝满脸狐疑的模样,认真想了个理由:“我怕诺索一个人无聊,想着周末给它报个班。有个志愿者之家就有关于退役犬的项目。”

阮枝眨眨眼,来了点兴趣:“什么项目?有宣传吗,给我看一眼。”

说着邢惊迟还真打开微信找了个本地的公众号出来,递给阮枝看,等阮枝看得差不多了才补充道:“诺索说不想去,它都不喜欢。”

阮枝枝:“.......”

她瞪他:“它和你说的?”

邢惊迟应:“嗯。”

阮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接下来她就没时间思考太多了。因为邢惊迟把灯一关,腿就压了上来,好叫阮枝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有多健康。

.

周末过后,邢惊迟照旧送阮枝去上班。

等到了博物馆后阮枝便等着诺索下来,哪知道今天她等了好一会儿诺索都没动静,这个大家伙只是靠在窗边咧着嘴看着他她。

阮枝纳闷,喊它:“诺索,到地方了。”

邢惊迟牵过她的手捏了捏,解释道:“这周诺索跟我上班。”

阮枝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邢惊迟牵着往里走了,离诺索越来越远。她挣扎着回头看:“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

邢惊迟掰过她的脑袋不让她再看:“周末,阳台。”

阮枝枝:“......”

这一人一狗到底能说些什么?

邢惊迟和诺索都古古怪怪的。

因着邢惊迟的话阮枝这周都没能带诺索上班,平时三花都会准点来东院,往诺索的肚皮上一靠就开始睡觉。这两天三花来了常见不着诺索,就换了个人黏,阮枝时常因为脚上躺猫而不能动弹。

阮枝托腮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悄悄看了一眼刘奕华。

她原以为刘奕华和姜婉兰两人之间或许有一个人不会来上班了,但这两人还是来了。只不过姜婉兰多休息了几周。

这件事对他们两个人的影响很大。

平日里刘奕华没事就往西院跑,但从姜婉兰回来上班到现在,别说往西院跑了,两人都没说过话,就跟陌生人似的。

朱教授和阮枝看了直叹气。

叹世事无常。

赵柏就时常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对着人家忧愁,只好劝道:“既然小姜还愿意来上班,这事儿就有回旋的可能。你们别操心了。”

朱教授瞅了一眼钻在角落里的刘奕华:“能不操心吗?这两个孩子都多少年了。我先前寻思着俩孩子明明都有那个意思怎么不说,原来是因为这个。”

刘奕华恨姜家,却又对姜婉兰心怀愧疚。

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但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话阮枝没接。

她不想掺和姜家的人和事,但却不再回避有关于顾衍的一切。

朱教授说着又想起了顾衍,看着阮枝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枝儿这个孩子,就是傻。顾衍还好好的时候,阮枝从不在外提起她和顾衍的关系,跟藏宝贝似的;这会儿顾衍出事了,她却总说那是我师父。

朱教授轻摇了摇头。

这世间事啊,可悲又无奈。

今儿是周五。

邢惊迟下班比以往早,牵着诺索进东院的时候朱教授他们还没走,打过招呼之后他就牵着他老婆走了。两人低声说着话,姿态亲密。

朱教授这会儿看又觉得释然了:“小枝儿没嫁错人。”

近一年了,朱教授和赵柏他们都看在眼里。但凡有时间邢惊迟一定会来接阮枝,阮枝的心情好坏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毕竟天天在一个工作间呆着。

除去年前的意外,阮枝这一年都过得很幸福。

也幸好,阮枝身边还有邢惊迟。

...

“老公,我们晚上吃什么?”阮枝揪着邢惊迟的手指,眼睛黏在诺索身上,顺口问道,“回家吃还是去外面?诺索吃什么?”

邢惊迟攥紧她的手,应道:“回家吃。明天可能要加班,不能回来陪你吃饭。让诺索在家陪你玩儿,我十点前就回来。”

阮枝知道他近日里忙,也没多想,只是问:“我去给你送饭?”

邢惊迟拒绝了:“不用,明天可能在外面。”

阮枝点点头:“好吧,那我明天去看看师父。说起来爷爷快过生日了,去年那会儿你就没去,今年回去吃顿饭吗?”

邢惊迟别开头:“再说。”

阮枝无奈,这就是不想去的意思。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耐烦回邢家,但偏偏邢家那两个男人总是上赶着来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半年来,那边也学聪明了,找邢惊迟不如找阮枝,只要阮枝点头不怕邢惊迟不出现。

这招的命中率除去不可抗力之外是百分之百。

两人一块儿回了家。

邢惊迟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阮枝和诺索就在阳台上玩儿。

过冬之后阮枝就将原本顾衍僧舍里的那些小家伙们移植了过来,邢惊迟顺便把阳台改造了一下,方便她在这儿捣鼓。

阮枝浇水翻土的时候诺索就在边上蹲着。

她也从不用担心诺索会弄坏它们。

当阮枝打理到那株药的时候动作便不自觉地慢下来,嘀咕着道:“人都被关起来了,还惦记着你,这老头可越来越怪了。”

阮枝其实并不常去看顾衍。

她想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叫他为难。

阮枝思虑了许久决定一个季度去看他一回,这样算起来一年也就四回,一点儿都不多。距离阮枝上次去看顾衍,已经有三个月了。

以往不论阮枝去哪里,邢惊迟有时间就会陪着。但遇上顾衍的事,邢惊迟却总是将时间留给她一个人,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细心。

“枝枝,过来洗手吃饭。”

“诺索,你也过来。”

邢惊迟一声喊,一人一狗乖乖地就过去了。

阮枝洗手的时候诺索已经吃上了,安安静静的,吃得干净又利索。有时候阮枝会觉得,诺索和邢惊迟还挺像的,当然她只是心里想想,没让邢惊迟知道。

吃完饭后两人带着诺索去底下散步,因着这个天正舒服,漫湖边有不少人在晃悠。

邢惊迟牵着诺索,诺索乖乖地贴着邢惊迟的腿也不乱跑。阮枝就没见过比诺索更乖的狗,但这样乖也时常让她觉得心疼,总想对它更好一些。

不同于阮枝的心情轻松,邢惊迟的状态比平时紧绷一点。

其实他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快半个月了,阮枝一直以为是因为案子的事,但其实不是。虽然案子忙,但不至于让他紧张成这样。

“老公,我们回去的时候去趟便利店怎么样?”阮枝欣赏了一会儿夜景就又黏到邢惊迟身边撒娇,“不远呢。”

邢惊迟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牵了她的手,应道:“少买一点,还有两周就到生理期了。”

阮枝这人买东西有个坏习惯。

她一旦想吃某样东西,就会大量的买,等吃高兴了可能半年都不想再碰。邢惊迟因为这个事说过她几次,每次说她都不高兴。他只能看着她,或者偶尔将她买的东西偷偷吃掉一部分,她也发现不了,只当是自己吃了又忘了。

阮枝点点脑袋:“知道啦,我最近很乖的。”

这是实话,因为备孕的事阮枝别提多乖了,许多东西都不吃了,还天天起来跟他一块儿跑步。有时候晚上累得狠了才作罢。

邢惊迟弯唇,揉了揉她的脑袋,侧过头去亲了她一口。

.

周六阮枝睡了个懒觉,邢惊迟倒是一早就起床去上班了,走之前没吵醒她。只是起床那会儿亲了她一口,阮枝迷迷糊糊的也没管他,转头又睡了过去。

等阮枝清醒过来已经近中午。

她慢悠悠地洗漱完给自己煮了碗面,平时这个时间如果邢惊迟在加班,她可能会选择送饭过去又或者去他们食堂凑一顿吃的。

阮枝第一次跟着邢惊迟去刑警队食堂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是他们食堂师傅打菜的量,人人的菜盘里都像是堆着小山。尤其是邢惊迟的,大师傅们都格外偏爱他。

阮枝头一回去就吃撑了,最后被邢惊迟牵着去操场消食。

想起来阮枝自己都觉得好笑,磨磨蹭蹭地洗了碗之后阮枝就开车去见了顾衍。阮枝一见顾衍就没忍住笑了,顾衍满脸无奈。

顾衍瞅她:“过来瞧我就是为了看着我笑?”

阮枝笑了一会儿才道:“别人都是进来剃头,你都不用剃,还比别人多一点什么。”

顾衍无奈。

只好看着她笑。

等阮枝乐呵完了才和他聊了一会儿最近的事,顾衍会和她说他近日里看了什么书,或是问她工作什么样。他从不问有关邢惊迟的事,因为那些事不用他问阮枝自己就叭叭地说了。

阮枝说完了那些琐碎的闲事之后忽然安静下来,半晌才道:“师父。”

顾衍的眼神很温柔:“嗯。”

“我和邢惊迟打算要个孩子。”阮枝抿唇看着顾衍,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师父,之后..你给我的孩子取个名字,好吗?”

顾衍望着她没说话,沉默许久,才道:“好。”

阮枝笑起来:“那我走啦,师父。”

顾衍叹气,心软道:“小枝儿,以后想来,就每个月过来一趟。”

顾衍原以为阮枝会高兴的。

但她只垂着眼,轻声道:“秋天再来看你。”

阮枝离开了,顾衍却仍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还是让她伤心难过了。顾衍早知道这不可避免,可当事情真的发生之后他却不想自己想的这般容易接受,他因阮枝的难过而难过。

如果说这世间有人爱他。

除了他师父,便只剩阮枝。

可如今,只有阮枝。

...

因为下午的小插曲,阮枝的情绪不是很高。

她也没有不高兴或是难过,只是有些低落。这样的低落诺索也感受到了,整个下午都黏在她身边不肯走,连吃完饭也要叼着饭盆跑到她腿边。

阮枝摸了摸诺索的脑袋,小声道:“我没事。”

诺索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用柔软的脑袋蹭她的手心。

每当阮枝情绪低落的时候就格外想邢惊迟,吃完饭她就看着时间想邢惊迟什么时候回来了。等的着急了干脆去了阳台上看星星。

今夜是满月,星星都格外多。

丰城难得有这样好的月夜,阮枝烦躁的心渐渐静下来。

夜风微凉,很舒服。

这样的星空很容易就让阮枝想起了邢惊迟去西北找她的那一晚。

那里的旅馆条件一般,隔音也差得很,别说床了。

阮枝那晚又羞又恼,不肯在床上也不肯出声。她左右住的可都是考古队的同事,要是被人听到了她第二天还怎么见人。

就在阮枝别扭的时候邢惊迟忽然抱着她出去进了另一个房间。

阮枝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地问闯入别人的房间没事吗,结果邢惊迟咬了她一口然后告诉她房间是他开的。可就算是这样,最后他们也没在床上。

实在是木床摇晃的声音让阮枝深觉羞耻。

之后一周邢惊迟都没回去。

第二天他牵着阮枝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大家都很诧异,老教授笑着打趣阮枝,另一些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因此邢惊迟心情好了不少。

邢惊迟在西北呆了一周,每天都和阮枝同进同出。

他也不闲着,在队里帮忙。邢惊迟力气大又细心,别提多好使唤了。而且这两人的感情有多好,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邢惊迟这招实在是有用。

对阮枝还有点儿想法的人基本上把自己的念头全掐了。人老公又高又帅,更别提还是个警察,只要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再去招惹阮枝。

“嗷呜!”

边上的诺索低低地叫了一声,让阮枝从回忆里脱离出来。

阮枝的唇角还带着笑,倾身过去摸了摸诺索的脑袋:“怎么了,饿啦?”

诺索竖起耳朵又直起身子,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裤脚,又咧嘴对她吐舌头,黑漆漆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尾巴一甩一甩的。

“想出去玩?行,带你出去玩。”

阮枝今天也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干脆就换了衣服牵着诺索去了外面。

说来也怪,平日里诺索总是乖乖地跟着她走,可今天却是带着她走。阮枝起先也没多想,跟着它就跟着它,可后来越走越不对劲。

阮枝扯着绳子把诺索牵回来,俯身捏了捏它的耳朵问:“你想带我去哪儿?去找他吗?”

这条路除了去刑警队以外还能去许多地方。

但诺索却不会无缘无故地带她往这里走,阮枝只能想到诺索是想带她去找邢惊迟。

阮枝无奈道:“他在忙呢,我们去别处玩,晚上就能见着他了。”

说着她还心想这一人一狗平时还真的在聊天吗,感觉还真比以前亲近点儿。诺索虽然是邢惊迟带回来的,但它一直是跟阮枝亲,对邢惊迟也就那样,只比旁人好一点儿。

这会儿倒是不一样了。

诺索向来乖巧,这回却不听她的。

阮枝没办法,只好由着它往前走,嘴里还小声嘀咕:“行吧,那我们就偷偷去看他一眼。就看一眼,看一眼我们就回来。”

诺索吭哧吭哧往前跑,连带着阮枝都小跑起来。

等到警局的时候阮枝忍不住停下来喘了口气,诺索一点儿事都没有,精神奕奕的。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夜里格外亮。

“走吧,我们去看一眼。”说着阮枝就牵着诺索往办公楼走,哪知道走了一半诺索又改道带她往操场的方向走,“你这是要去哪儿?”

阮枝叹气,但脚下却仍跟着诺索。

操场附近很暗,只近处亮了一盏大灯。

再往里走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即使今夜月色这样美,也照不亮这么一大片地方。可偏偏诺索拱着阮枝往操场里走。

阮枝越走越心慌。

脑子里一会儿一个想法往外蹦。例如诺索不会闻到了什么诡异的味道就拉着她往这里跑,然后发现这附近居然埋着尸体之类的,毕竟这里可是刑警队。

等诺索将阮枝拖到操场中央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蹲下身一把把诺索抱住,和它商量:“诺索,咱们还是回家去,这大晚上的你说是不是?”

就在阮枝话音落下的瞬间,诺索轻轻地叫了一声。

而后整片操场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围着操场的铁丝网上如星火开始燃烧,从门口开始燃起,而后往里蔓延,直至整片操场的闪耀起来。

阮枝怔住,连诺索是什么时候跑开的她都不知道。

她起身怔怔地望着面前如昼日般耀眼的操场。顶上的星空和周围的星火让她觉得自己似是被点点的星子包围了,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枝枝。”

男人低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阮枝后知后觉地转身看去。

邢惊迟就立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漆黑的眸底映着这片星火,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兔崽带着番外来了(...)

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