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纳巴的是座什么样的宅子,他可曾说过?”叶瑾插嘴问。
“屋中间有一根大圆柱,墙壁干干净净。”阿勘道,“院子里种着树和花。”
其余人都沉默,城里至少一半宅子长这样。
“院里还有个水缸。”大概是觉得众人眼神有些难以言表,阿勘又努力想了一遍,“里头有红色的鲤鱼。”
“锦鲤?”温柳年来了兴趣,大鲲城里的百姓虽说大多是渔民,不过大都是捞海鱼,寻常人家也没能力花大笔银子,从外头运两条锦鲤回来养。想起王爷府中那一池锦鲤,温大人满意挠挠脸蛋,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金线蛊是用来操控人脑,一旦在人体里待超过十年,便会彻底吞噬人脑将其变为傀儡,寿命也会大大缩短,极为阴毒残忍,非但为武林正道所不齿,连其余苗疆部落也深为唾弃,也难怪对方会去破勐族开天价。
“族长可有解药?”温柳年问。
阿勘点头:“自然,要用我的指尖血,不过要在配置出来后三个时辰内服下,否则会失去药效。”
“甚好。”温柳年笑眯眯,“那阁下便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吧。”
“多住一阵子?”阿勘瞬间站起来,怒道,“先前西南王分明就说过,我将事情说完便能回去。”
“管饭管饭。”暗卫赶紧打圆场。
阿勘埋头便往外冲。
“大丈夫做事,自当有始有终。”温柳年一把将人拽住,看似比他更加激动,“现在还不知道那些金线蛊到底被施到了何人身上,说不定现在已然思维麻木,成为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族长心心念念要回去与族人团聚,可曾为他们的父母妻儿想过半分?现在本官无非是想请族长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待找到受害人配出解药再回乡,此等合情合理的要求,为何也要被拒绝?!”
阿勘挣了两下没挣开,心说这读书人力气还挺大,再一看却被吓了一跳,哭了啊?
温柳年眼睛像兔子,气势汹汹盯着他。
“你……”阿勘受惊不浅。
温柳年异常坚定。
“那要多久?”阿勘问。
温柳年想了想:“半年。”
“这么久?”阿勘皱眉。
“破勐族的事务,本王自会派人替你照看。”段白月道,“有阿海在,也不至于会出乱子。”
阿勘犹豫,他虽说不喜段白月,但也清楚他是当真有本事的,也说话算话,否则当初也不会愿意归顺,再想想,金线蛊的确也是自己族中之物,被留下收拾烂摊子并不算过分。而且最重要的是,看这满屋子佩剑之人,自己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既然硬来没好处,便只能后退一步。
“如何?”温柳年看着他。
“好。”阿勘终于点头。
温柳年顿时松了口气,差人将他带去了客房歇息。
“大人方才也是在演戏?”待到众人都离开后,木青山好奇问。
“前头是演戏,后头就当真了。”温柳年喝了杯水,“不管那些鲛人是怎么回事,都不该被人用金钱蛊操控,能救回来自然要救。”至于躲在背后的黑手,迟早要将这笔债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