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靈是真不好对付,屋外的警察全部掏出手枪对准他,随时准备攻击屋里的死灵。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满脸鲜血的箭手躺在地下发出渗人的笑声。笑了一会儿他道:“天下无人可取我们体内的鮮血,否则必将横遭惨死。”话音刚落就见刘长山身体的皮肤开始泛出青绿色,随后他的脑袋就像不受控制一般劇烈晃动,片刻之后他鼻子里开始有淡黄色的液体流出,随后眼睛、耳朵甚至肚脐眼都开始流淌膿水,皮肤也开始迅速萎缩。
箭手惨笑道:“谁说鬼灵不会死,沾染了我的鮮血任你大罗金仙一样必死无疑。”话音未落就见鬼灵皮肤彻底变为墨绿色,而随着淡黄色的液体大股流淌而出,鬼灵的身体越发變得干瘪。都最后则成了一具干尸。似乎是要迈步向前,随即尸体跌倒在地没了动静。
因为担心屋子里有毒气,警察不让我贸然进入,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箭手就这样死在屋子里,毕竟他两次救了我,想到这儿我仗着鼠妖气魄护体,推开门冲进屋里,抱起箭手又跑了出来,我正要让医院救人,箭手惨笑一声道:“杨先生个不用做无用功了,我也是奇毒入脑。根本没法再活下去,放我在地下,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这是要交代最后遗言了,我赶紧将人放在地下,扶着他靠在走廊墙壁上,箭手用力吸了几口气道:“杨先生,大姐让我一定要安全的护送你回到万岁山,我也许诺了大姐一定完成任务,但现在看来这个任务是无法做成了。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在大姐面前替我的两个孩子求情,他们毕竟还小。请大姐放他们一马。”
“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成这样的,我一定保证你孩子的安全。”
听了这句话,箭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道:“大姐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那个漂亮、善良、善解人意的大姐,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我相信并非是出于本心,杨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唤醒她,如此我的死也就值得了。”
最后这一句叮嘱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以为林小花就是个魔头,但是听箭手所言,似乎林小花也有善良的时候,难道一切只是因为“时势造英雄”?想到这儿我道:“到这份上了我说话有用吗?”
“希望有用吧?”他居然笑了,似乎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接着箭手努力坐直身体道:“劳烦杨先生取我那把弓来。”
我赶紧去将那柄插在天花板上的长弓取来放在他的手里,箭手轻轻摩挲着长弓叹了口气道:“我十五岁被选去见蛊神,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结果阴差阳错成了一名超级战士,在那群极为厉害的人中我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本来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没想到第一次单独出去执行任务就有去无回,真是造化弄人,杨先生,如果有可能我请你告诉我的两个孩子,做人不要争强好胜,这年头越是厉害,吃亏越大,所以还是当个普通人实惠。”说到这儿他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没了气息。
箭手的本领绝对是强悍至极的,但他的遗言却又如此普通,由此可以知道这个人虽然通过神蛊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从根本来说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愿意做一个普通人,由此可见当一个人获得强大能量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而强行改变自己的命运模式只会给带来厄运,因为当你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冥冥中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会取走属于你的另一部分东西,用以平衡你的命理运数。
这也给我敲响了警钟,非要去获得不属于自己的能量,即便可逞一时之强,却终究无法长远。
看着惨死的箭手,我心里颇为悲哀,一条人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是为了我,但我又能为他做什么?
答案是啥都没法做,因为我再度被捕,这次可不光是杀人嫌疑犯了,还有袭警一项罪名,这下麻烦大了,估计是要牢底坐穿的节奏。
这两项罪名都不算小,所以还没审判我就直接被送去了灵泉市监狱实施羁押,这是我最熟悉的监狱,我曾经破了这座监狱的封印之地,那里面封着一株成了精的大蘑菇,如今又要回去“看战友”了。
从拘留所上了押送犯人的囚车,里面坐满了犯人,最靠里有一个位置,车子上路之后我一路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了我有可能被枪毙,是不是应该出卖王秋月获得一线生机,那真是满脑子纠结,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大吼一声道:“杀人了。”一句话车子里顿时乱成一团,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个又白又胖的犯人瘫倒在地,脖子上鲜血横流,他被人割了喉。
混乱中只见一个满脸凶恶的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将一把满是鲜血的剃刀塞进我的手里。呆他找血。
我根本就不懂牢里的规矩,莫名其妙道:“你什么意思?”
他凑到我耳朵边小声道:“如果敢说出去,我保证你死定了。”
我都傻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重新坐下之后身边的牢友小声告诉我道:“那个人是监狱同盟会的一个分支老大,这是一个监狱里的黑帮组织,全国每个监狱都有他们的人,所以没人敢招惹的。”
“他把刀给我什么意思?”
“他知道你肯定要被判死刑了,所以杀人之后把刀交给你,如果你替他扛了,判决前这段时间保证你过得好,否则你未必能活到判决那天。”
我这才明白自己是遇到了监狱里的“恶霸”,想到这儿我忽然有点想哭,没想到正要被判死刑了,连地痞流氓都知道了,这时两名持枪警察进入囚车区道:“都给我坐好了,刚才是谁袭击犯人的,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不等他话说完我举手道:“教官凶器在这儿。”
两人立刻用枪指着我道:“把手上的凶器放下来,否则立刻击毙。”
我将手中的刀片丢在地下道:“杀人的不是我,是他。”说罢我指着那个“同盟会会长”。
这个人压根没想到我敢“出卖”他,随即一双凶恶的铜铃眼恶狠狠的瞪着我,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道:“你看我和死者间的距离,杀人的根本不可能是我。”凶手就坐在死者身边,而且身上、手上沾满了鲜血,事实证据俱在,根本不容他抵赖,警察立刻将枪口对准他道:“立刻站起来,双手背到身后。”他当然也不敢反抗,依言照办,将他反铐起来后又靠在铁栅栏上。
这人盯着我的眼珠子都要冒出火了,那也没办法,谁让他碰到我这么一个“正直”的人。
进入监区后我们分配了牢房,我自然是在“重型监区”和我关在一起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犯人,包括杀人犯在内,结果刚进去第一天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