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过来。”庚六对女子招了招手。
女子回头,眼中浮起泪花,一头钻入庚六怀中,发出了委屈至极的嘤嘤哭泣声。
庚六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冷着脸对传山厉声道:“你一个堂堂汉子,和一名弱小女子斗口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对我来!”
“好啊,我现在要走,带着庚二一起。你有本事就拦拦看。”
己十四与传山半个月相处下来,心知这人不会空口说白话,他敢这样说,肯定不会只因有他在。所以他继续保持了沉默。
“你以为我不敢把你们留下?”庚六冷笑。
传山也冷笑:“你敢,你怎么不敢?不过要想留下我们三人,你厉鬼今日恐怕也得交代在这里!”
气氛从紧张上升到一触即发。
庚六外围的同伴缩小了包围圈;己十四慢慢把刀锋转回,手掌不紧不松地握住了刀柄;庚二放下纠结的心思,错开一步,也捏紧了拳头。
传山和庚六对视,庚六心中念头数转,再三盘算后,把怀中五妹向边上轻轻一推,突然道:
“庚二,告诉我,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结束?你说,我们走。”
传山眉毛一挑,庚二已经在后面喏喏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
“废物。”
庚六大约觉得在这里继续耗着也只是白浪费力气,更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折损自己的实力,一挥手,把手下召集到身边,像是第一次看见传山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带了点傲气地淡笑道:“希望你能活到成为我对手的时候。”
传山也回以淡淡一笑,痞痞地道:“彼此彼此。”
庚六哼了一声,拉着女子头也不回地带领手下离去。
谁想那叫五妹的女子挣脱庚六的手,回头看了看庚二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吗?”
庚二看五妹问他,连话都不会说似的,结结巴巴地半天才说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瞬间,五妹脸上溢满了失望,看向庚二的目光更是充满轻蔑和厌恶,“我当初怎么会认为你……,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五妹,走了。跟那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五妹长叹一声,握住了庚六伸过来的手,走了。
庚二看着那双手,表情有点呆滞,眼中似乎带了一丝痛苦。
“喂,走了。”
庚二回过神,默默地转过身。
传山皱眉,“你认识那女人?”
庚二没回答。
己十四走过来拍了拍传山的肩膀,摇摇头。
传山看看庚二的表情,不再问了。
“你早料到会这样?”己十四在传山耳边低低问了一句。
传山对己十四笑,没有回答。观察他人性格喜好、揣摩他人心理、不战而屈人之兵本来就是细作的必修课之一。如果他在朗军两年半遇到点事就不知怎么处理,也不会轮到姓胡的老贼来出卖他。
传山从己十四口中得知地狱五虎的住处,当即招呼两人去搬空那五兄弟的窝。
地狱五虎的老大不愧十大凶魔之一,五人所住洞穴中有不少好东西,除了一些大豆,还翻出了一袋小米。收获最多的是衣裤鞋和铺盖等物。
己十四说真正的好东西五虎肯定贴身藏着,可惜五个中四个掉进深坑,想捞也捞不着。老大的尸体则被庚六他们带走,也不知道他们要那尸体干什么用。
大获丰收的三人正准备离去,结果庚二在即将跨出大门时突然停住脚步,甚至放下了紧紧抱在怀里的吃食,蹲了下去。
“怎么了?”传山回头好奇地问。
“门后头有东西。”
“有什么好东西?”
庚二没回答,曲起手指在大门最里侧的地面上敲了敲。很快就确定了地点,三两下就挖开了一个不大的洞,手伸进去摸了摸,掏出来两块似玉非玉的原石。
“这是……?”
“灵石。”己十四接口道。
庚二抬头,小心看了看己十四。
“你找到的,归你。”己十四很干脆地道。
庚二放下心来,又看了看传山。
传山根本不明白灵石的功效,也不相信自己交上灵石朗国人就能放了他,也大方地道:“你拿着吧。”
庚二露出笑容,笑容还没收呢,就听那该死的快腐烂的家伙又凉凉地说了一句:“以后有用再跟你拿。”
庚二……撇嘴。
“亚少爷……”
薛朝亚猛然回头。
却原来是快到弥留之际的谢伯竟然撑着坐了起来。
薛朝亚被自己的老仆人吓出一头冷汗,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伯苦笑,他前几天就恢复了神智,只是不能起身罢了。没想到今天勉强坐起却惊了自家少爷。
“你能起来了?”
“是,咳咳。”谢伯捂住嘴,一边咳嗽一边急切地道:“少爷,老奴……咳咳有话跟您说,正好他们都不在……咳咳。”
“什么事?”薛朝亚走到谢伯身边。
“少爷,老奴发现……”
“发现了什么?”
谢伯犹豫着,他目前还不敢肯定。但如果真是那东西,对他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帮助可就大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想这么快就死在这里。何况他最初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谢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薛朝亚的脸色阴沉下来。
谢伯连道不敢,咳了半天才喘过一口气来,捂着胸口艰辛地说道:“少爷不知您有没有发现那罗传山……咳咳……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怎么说?”
“少爷,老奴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罗传山身染恶疾,大约每三个时辰发作一次。”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当我瞎子吗?”薛朝亚不耐烦地道。
“咳咳,少爷,老奴要说的不是这个。不知您有没有发现罗传山虽然身体近乎腐烂,前几天还受过重伤,可他如今却行动如常精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