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现在的脸庞已经肿胀不堪,这会儿笑起来总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血液流得快了些,身上的冻疮又开始疼痒了起来。聂晴忍耐不住的伸手去抓,没多大会儿功夫便感觉到自已的手指甲已经湿润了起来。这是血与脓,几个月以来聂晴已经习惯了这些,她甚至感觉不出她身上那种异样的腥臭味儿,那种脓化开之后特有的臭味儿,她已经习惯了这些。
道一依着她的哀求,将她放在了慕家必经的一条道路上,不由站得远远的看了起来。他看到聂晴蹒跚着想要朝那边走过去,嘴角边不由自主挂起一丝冷笑来。
屋里好像是有人听到了外头的声音,远远儿的道一都好像听到了孩童传来特有的清脆响声,唧唧喳喳的,像鸟儿一般吵闹。
“爹,娘,这儿有个叫花子。”一个小小的孩子跑了出来,一边好奇的盯着聂晴看,嘴里还发出嫌弃的声音,一边捏着鼻子倒退了两步:“她可真是臭啊!”
聂晴当初嫁给慕长生几年,虽然她对于这个男人不上心,可住了几年总归知道这附近只住了慕家人而已,而慕家只得长生一个独生子,不应该有孩子才是,聂晴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这儿又搬来了别的人家?或者是当初长生看到自己离开,所以心中难受,见到这儿的情景总归有些心痛,因此搬家了?这样一个念头涌上聂晴心头,她先是有些得意,接着又有些甜蜜,末了还有些着急,长生若是搬了家,谁来给她付银子?
若是不付银子,道一白送自己回来,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想到道一的手段,聂晴浑身开始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去想她的丈夫会搬到了什么地方,正急得想哭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那孩童的吵闹声将屋里的大人吵到了,这会儿正有人出来,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袍,面容斯文,留着三尺青须,虽然已经有十年以上没有见过丈夫的面了,他已经老了,也不再早是聂晴印象中的那个他,可聂晴依旧是第一眼便将他给认了出来,这就是长生,这就是长生,他没有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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