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两更呢。最近我都很稳定更新,先自我赞一个。
***
杜鹃急忙侧脸,生怕这小子把自己给毁容了。
冯明英也小心呵护着,不让九儿碰杜鹃。
谁知都没林春手快,“啪”一声,一巴掌打在九儿脸上,也不知是故意的呢,还是看见他摸杜鹃,不让摸,随手一扒拉,扫中了九儿的脸。
九儿愣了下,随即“哇哇”大叫——不是“哇哇”大哭哦,也给了林春一巴掌,顺势还揪住他左胳膊衣袖,狠命用力扯,扯得龇牙咧嘴。
林春也不示弱,右手乱打乱拍,嘴里也“哇哇”大叫。
两娃儿对战,不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有两个奶娃子被他们碰到了,顿时大哭起来。竹床上那叫一个乱!
杜鹃实在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
冯明英忍住笑,小声道:“小坏蛋,人家打架,你还笑。”
旁边闲扯的媳妇们闻声转头,忙将两娃儿分开,又哄又拍,又笑着问怎么回事。
大猛媳妇问道:“这两兄弟咋还干上了呢?”
有看清经过的就说了缘故。
大猛媳妇乐得大笑,对九儿道:“好儿子,真能干!这花儿妹妹还没跟你春生弟弟定亲呢,你要喜欢只管抢,娘给你做主。”
噗,杜鹃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了。
大头媳妇则佯怒道:“嫂子,花儿可是我定好的儿媳妇。”
大猛媳妇振振有词地反问道:“定好的?你给黄家下聘礼了?只要没下聘礼,我儿子就能抢。这么好的闺女,谁不抢啊!是,花儿?”
说着,伸手捏一把杜鹃的小脸。
结果,她遭遇跟儿子一样的袭击:被小林春扫了一巴掌。
看着堂嫂满脸惊愕的神情,大头媳妇笑弯了腰,她竟不知儿子这么厉害。
大猛媳妇指着林春结巴道:“这……这小子才三寸长,就晓得护媳妇?”
大头媳妇得意万分,笑道:“那是当然。”
她把儿子得来的茶叶蛋剥出来,蛋白给夏生吃了,蛋黄搁在一只小竹碗里,用勺子研碎,用开水调成糊喂儿子。
勺子送到林春嘴边,林春却看向杜鹃。
他娘会意,急忙先喂杜鹃。
杜鹃吃了一小口,觉得味道很香,抿了两下吞了。
林春便也笑嘻嘻地吃了起来,神情十分惬意。
那九儿见林春和杜鹃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蛋糊,急了,挥舞着小胳膊大叫,也要吃。
大头媳妇便舀了一勺,伸过胳膊去喂他。
谁知林春再次出人意表,小手一扒拉,把勺子打翻了。鸡蛋糊洒了一身不说,他小脸也垮了,嘴也撅了,显然对于娘亲把蛋黄喂旁人很生气。
杜鹃脸上也溅了两点“黄泥”,惊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真不愧是林大头的儿子!
以往和自己一同吃奶、一块喝米汤,还以为是个敦厚仁善的呢,谁知竟然看人的。承他青眼有加,把吃的分自己一份,别的娃就别想了。
她想着,也就愣了一会,又呵呵笑起来。
哎哟,今天真是太可乐了!
大猛媳妇还在叮嘱冯明英照顾儿子,她要出去帮忙干活呢,见林春又跟儿子杠起来,忍不住气道:“死小子,还没哥哥大,气性倒不小。吃一口就不成?跟你爹一样小气!”
林春哪听得懂,和九儿你来我往地干上了:九儿要摸杜鹃,不许;九儿要吃鸡蛋黄,也不许。他和杜鹃坐在一块,牢牢护住那地盘,不让别的奶娃往这边爬,把动物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众媳妇笑得前仰后合。
大头媳妇又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山里的娃,就是要生猛些;若是畏畏缩缩的,人便说长大了没出息。
正闹着,另一边也出事了。
从屋外又进来几个黑不溜秋的男娃子,咋呼呼地问在哪领茶叶蛋。想是他们得到消息迟了,所以到现在才来。
秋生忙道:“找黄婶子要。”
冯氏就被叫了进来,一看这情形尴尬极了,忙说鸡蛋分完了,没有了,就煮了五十个。
之前娃儿太多,连冯明英都没分到呢。
因大妞和小宝也进来了,冯氏想大妞还不要紧,若是小宝也没吃上鸡蛋,婆婆又该说嘴了,于是看向黄雀儿。
果然黄雀儿口袋里鼓鼓的,鸡蛋还没吃。
小女娃很会筹算,心想今天肉多,待会放开肚皮吃酒席,把这茶叶蛋留着明天吃,所以就熬着没吃。
冯氏看清后,一声不吭地上前从黄雀儿口袋里掏出那鸡蛋递给小宝,又歉意地对大妞道:“真没了。雀儿的都让给弟弟了。”
大妞抿了下嘴,没吱声,不过看去显然不大高兴。
黄雀儿看着“飞走”的茶叶蛋,一边后悔没吃了,一边心里委屈。偏娘在跟前,又不敢吭声,眼睛就红了,低着头泫然欲泣。
从昨晚开始,煮茶叶蛋的香气就勾得她心慌慌的,冯氏也没许她吃一个;好容易等到今天,分蛋的时候娘也是先紧着旁人,她是最后一个得的。若是再多一个人,她肯定也跟小姨一样,就分不到了。
谁知她省着没吃,这茶叶蛋又飞了,到底还是没尝到那味儿。
她一直站在竹床边,和小姨一块照顾妹妹,因此杜鹃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的很,觉得冯氏实在是太少温情了。
你就算要雀儿让鸡蛋给弟弟,好歹也要说一声,哄她两句,夸两句;就这么抓走了,小孩子家家的,心里能不难受?再说,黄雀儿比小宝也就大几个月而已。还是亲娘呢!昨晚就该拿两个给黄雀儿吃,今天再大方点,索性不分给她更好。
一边心里埋怨,一边抓住小姐姐手指头摇摇,对她笑道:“等长大了,姐姐煮鸡蛋给你吃。”
她实在受不了吃个鸡蛋还这样算计,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黄雀儿见妹妹咿咿呀呀对自己笑,破涕为笑,低下头跟她小声说话,仿佛知道她听得懂一样。
那边却吵了起来。